第34章 禍事來了
高老莊。
漆黑的夜，如點豆般稀落的農舍間，依稀能看見星點亮光。
突然。
一陣幽綠的霧氣劃過，窗花上映着的燭光不斷搖曳，似風中殘燭一般，看模樣隨時會熄滅。
但終究沒有熄滅。
幽綠的霧氣消逝，那燭光重歸於原樣。
只不過窗花上多出了兩雙眼睛。
紅色的眼睛。
幽綠霧氣如同海浪般侵蝕着整個高老莊，只不過高老太公府卻看起來甚是寧和。
那霧氣似是帶了幾分畏懼，不敢靠近。
......
高太公府前。
豬八戒臉色一沉：“”你們自己幹了什麼事兒？自己沒點兒數，還要來明知故問。”
不知何時，高老莊變得靜悄悄的，連先前偶爾的幾聲狗吠也不見聲響。
四周一片寂靜。
天色已深，無月。
有雲。
陰雲。
直到此刻豬八戒質問，江流才發現周圍環境似乎發生了變化。
“拖沓、拖沓......”
高太公府前那長青石板突然響起腳步聲。
腳步聲深沉，來人走的很慢，但步子卻拉得很長，以至於腳底與青石板摩擦發出聲響。
江流、豬八戒一行也忘記了鬥嘴、爭辯，一起望向那聲響傳來的地方。
就在高太公府不遠處的地方。
聲音雖然聽起來不遠，但過了半晌，那街盡頭才出現人影。
看模樣是兩個人。
一個佝僂着背，身形單薄，似乎沒來的急穿衣，便匆匆出行。
另一人個子略矮，走路蹣跚，微微顫抖，似乎腿腳不太利索。
二人也不言語。
“拖沓、拖沓......”
火紅的燈籠掛在高老太公府院外圍的牆邊。
那二人離得近些才能看清楚似乎是一位老伯和一位老婆婆。
在走近些。
那老伯滿面的皺紋，眼窩深陷，皮膚粗糙，一看便知是出了不少力氣的，高老莊的佃農。
那老婆婆滿頭銀髮，只披着一件薄薄的襯衫，竟就這般在寒冬之中，出現在青石板路上。
二人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拖沓、拖沓......”
步步向眾人緊逼過來。
金頭揭諦道：“這是怎麼情況？”
高才只向那二人望了一眼，便連忙從地上踉蹌的爬起。
然後如同一隻燕子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豬八戒身後數尺。
顫聲道：“來了，來了。惡魔重現，沒想到我高老莊終究是躲不過這劫，這......”
江流定睛望去。
那正在向這裏走來的二人，看起來似乎和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但細細品味，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
待二人更走近些。
這才發現端倪。
這二人雖在行走，但步伐僵硬，十分的不協調。
而且這二人眼睛居然是紅色的。
通紅。
根本沒有一絲的黑白之色。
看起來有些詭異。
在聯想到先前豬八戒言論，江流此刻開始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拖沓、拖沓......”
青石板上又傳來聲響，這次的聽起來更為雜亂，且腳步隱隱有迴音傳來。
聽聲音似乎那燈籠無法照亮的黑暗中，不出片刻便要湧出人潮。
聽着這更為複雜的腳步聲。
豬八戒嘆了口氣：“唉！終究還是沒能躲過去。”
“你們也先進府吧！”
說完，也不等眾人的回答，走回了高太公府。
江流眾人也知道這高老莊是有什麼事情發生，跟着豬八戒走進了高老太公府。
江流一進門便一陣感慨。
高老太公府在外面看起來很大，但直到進來他才發現裏面更大。
怪不得豬八戒不跟自己去西天取經。
這要擱自己有這麼大的莊園，那自己也不去。
江流一行人進到高老太公府，豬八戒見大門已關閉。
腳下一點地。
那九齒釘耙一震，穩穩落到其手中。
接着他手指掐訣，口中喃喃低語。
九齒釘耙大放銀光，嗡嗡作響。
豬八戒將其往半空一拋，那九齒釘耙宛如一條飄帶一般，落到高老太公府上空。
隨後渾身銀光大亮，將整個高老太公府籠罩內。
做完這一切，豬八戒似乎有些疲憊，一言不發，拖着身子進入了大堂。
江流也跟了進去。
雖是半夜。
但這裏亮如白晝，周邊三十六盞黃銅獸尾鳥頭燈，將大堂照的雪亮，無一處暗地。
青白玉鏤刻的果盤裏也早已盛滿了果蔬和干碟。
紅玉翡翠茶杯里也沏好了茶，茶香四溢，飄滿了整件大堂。
豬八戒說道：“諸位坐吧！”
江流坐在蓬鬆的錦緞墊子上，扶着手旁梨花木扶手，望着離自己不遠處那塗了金漆的盤龍柱。
不由得感覺輕飄飄的。
這頭豬倒還真會享樂！
豬八戒道：“事到如今也不瞞各位了。高才......”
高才應聲走出，清了聲嗓子：“那外面的異象，我想諸位已經看到了。”
江流隔着大堂望向府門口方向。
只見門前人影映動，往來不絕，並且隱隱能聽到嗚咽聲，如泣如訴，十分凄涼。
但那些‘人’卻進不得高老太公府，想來是那漂浮在半空九齒釘耙的功勞。
高才道：“幽綠霧，紅眼睛，月圓之夜蹦跳行，力竭而亡暴斃死，只留殘磚和爛牆。”
“我們高老莊附近，這幾十年來流傳着這麼一句話。”
“那紅眼睛我想大家也看到了，接下來他們便會如同失了魂的野鬼一般，四處遊歷，感染更多的人。”
“待到月圓之夜，便會傾巢而出，以蹦跳代走路，逐步痴狂、瘋癲，直至精疲力竭，脫力而亡。”
“最後整個村莊一個活人不留，只有孤零零的殘垣斷壁。”
銀頭揭諦緊握着袖子，似乎有些怒氣，等到了高才說完之後，便立時站起身來。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這是哪般妖孽在此行兇，為禍人間，真真該死！”
高才輕斥了一聲：“切！這還不是要算在你們頭上。”
“本來這高老莊由我家姑爺施展了大法力，那等妖邪又怎會出現在我高老莊，但你等，你......”
江流聽完高才這一頓說，眉頭緊皺。
這高老莊內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怎麼豬八戒長這般模樣？
還有那致使人變紅眼睛的妖邪又是什麼來路？
高才瞟了一眼江流，見後者一臉凝重的模樣，開口道：
“不錯，起碼還知道自己做錯了，這還不晚，我家姑爺......”
江流猛地抬起頭來，掃視了四周。
悟空又跑哪裏去了？
怎麼小白龍還沒有找到，又跑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