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5.報仇(Reve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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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楚子航、路明非等人都閉上了眼睛,繪梨衣也乖巧地閉上了眼睛,路明非摩挲着她的臉頰,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其實之前一直都在休息,可真正躺下的時候,那無窮無盡的夢境便再次如同潮水一般席捲而來。
通天徹地的青銅柱,充滿了無盡威嚴的青銅大地。
這就是夢境給他帶來的一切,也給他帶來了強大的壓抑感。
“路鳴澤,別裝神弄鬼了。”路明非淡淡的道。
這個男人一夜之間成長,甚至連帶着聲音都完全變了一個樣。
他雙手插着兜,表情冷淡,像是一位經歷了生死的戰神,隱隱約約間,彷彿有校長那味兒了。
其實說起來他們都是一路人,都曾經歷了堪稱可怕的生死之戰,也都從地獄裏活着回來。
“你把楚子航搶回來了,奧丁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啦,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很快就會有人倒霉了。”路明非從夢境的深處緩步走出,依舊是熟悉的裝扮,依舊是可愛的蝴蝶結,依舊是得體的小西裝,臉上掛着神秘的微笑。
“不管這些,TMD煩死了!!”路明非擺擺手,示意他滾。
有事沒事屁話多,連睡個覺都不讓他好好睡。
“倒霉什麼的我不管,反正我只要保護好我周圍的人就行了。”路明非和路鳴澤在青銅柱下相聚,卻完全不像是兄弟。他皺着眉頭問道,“奧丁到底是什麼東西?現在有頭緒了嗎?”
“哥哥交給我的問題,怎麼可能沒有答案呢?我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出頭緒,北歐神話中,一位古老的巨人誕生了三兄弟,其名為奧丁、威利和菲。威利和菲雖然在正統神話中不出名,可他們其實就是真正的天空與風之王。
“他們互相吞噬,互相融合,組成了最終的完全體,也就是你看見的奧丁。奧丁在當年的大戰後掀起了反叛的旗幟,為的就是抗爭黑王的殘暴統治。”路鳴澤的聲音似乎帶着點憂傷,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他也不會懷念。
“說起來黑王也是慘啊,遭到了白王的背叛后,又遭到了天空與風之王的背叛,他的一生雖然無比榮耀,卻總是在不斷的背叛中度過,甚至連那些原本臣服他的皇族都各懷鬼胎,在他死後一起瓜分了他原本統治的世界。
“黑王是命運,是原罪,他一直在想方設法的吞噬世界樹的力量,原本他完全可以碾壓天空與風之王,但威利掌握了至強的精神元素、而菲則擁有舉世罕見的意志力,這種力量讓他成為龍王中最不屈服的,當他們徹底融合成為奧丁后,才是真正的天空與風之王。
“事實上,奧丁這個名字的意思里就帶着‘狂暴’,而他每次降臨,都帶着狂風以及暴雨,這些神話中的隱喻,其實都是為了讓人類看懂,但直到現在才看懂,也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路鳴澤輕聲細語,似乎有些無奈。
“原來如此啊。”路明非經過簡單的惡補,懂得差不多了。
“奧丁很強,因為他掌握的不僅是天空與風的力量,所代表的意志力和精神元素的雙重疊加甚至比白王的精神元素還強,所以那些精神系言靈同樣也可以被奧丁使用,他可以締造強大的夢境,用自己的力量製造尼伯龍根,所以在他背叛之後,哪怕遭到黑王的審判,肉體幾乎被完全毀滅,也依舊憑藉精神元素頑強的活在了自己製造出來的尼伯龍根中。
路鳴澤說到這裏,聳聳肩,“當然,這都只是推測,具體情況是什麼沒人知道,也沒人書寫那段古老的歷史,就算有,估計也被埋藏在冰海之下了。”他說著將目光轉向無盡的遠方,那裏什麼都沒有,卻彷彿有着他曾經的榮耀。
“這麼多,已經夠了。”路明非長長的出了口氣。
“是啊,已經夠了,但你們最好還是做好逃亡的準備哦。”路鳴澤看着近在咫尺的哥哥,微笑迷人,他絕對是女孩子喜歡的那種男孩,就像是“小奶狗”什麼的,所以路明非討厭他的笑容,因為那隻會讓男生感到厭惡。
“我知道。”
路明非看着巍峨通天的青銅巨柱,聲音平靜無比。
那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而他們僅僅只是兩隻微不足道的海燕。
暫時的安全說明不了什麼,現在整個世界都已經變得混亂起來了。
因為奧丁的精神元素波動,全球範圍內的龍族遺迹都爆發出了震動。
反應到現實,就是整個環太平洋火山地震帶的復蘇。
像是巨人從長久的沉睡中睜開眼睛,於是萬物寂滅。
其實相關的徵兆,從最開始就已經出現了。
古老的黃石火山從恆久的沉睡中蘇醒過來,間歇泉不再噴射高溫水體,反而是滾燙的岩漿。
那時校長收到了相關的報告,資源部門把詳細信息轉給了他。
次代種甚至逼近初代種的無名黑龍從地底下回歸,天空中飛行着密集的鐮鼬群,龍淚亞洲肆意妄為,尼伯龍根里奔跑着無窮無盡的死侍,一切的一切,都證明着那一天正在逼近。
至於路明非究竟能不能扛過去,還只是個未知數。
“哥哥,一定要保護好繪梨衣哦,我也超喜歡她的!”
分開之前,那讓人討厭的男孩又發出了呼喚。
“這還用得着你說嗎?”路明非一字一頓道,而且有些臉紅,他都想揪住他的耳朵給他來一下了。
我可是要和他舉辦世界最好婚禮的新郎新娘啊!
當時的盛大婚禮被入侵者粗暴打斷,但沒關係,對吧?
只要把那些入侵者……把那些該死的龍族給宰了,就沒那麼多毛病。路明非的邏輯就那麼簡單。
是誰殺死了他的嬸嬸叔叔和堂弟,是誰殺死了他的朋友同學?沒事兒,都將在那一刻付出代價,不是簡簡單單的死幾條龍就可以結束的,不知不覺間,他似乎接過了校長的重擔,他要毀滅龍族,用自己所剩無幾的靈魂和意志。
路明非的瞳孔深處燃燒起耀眼的黃金之光,龐大的夢境因為他的力量而改變,身後升起了巍峨壯觀的世界樹,遠遠超過了青銅柱的高度。
組成世界樹的枝葉和樹冠簡直就像世間作為龐大的宮殿,每一條光之紋路都如同樹葉里的脈絡一般向四周蔓延,彷彿無數個太陽在遠方升起,無窮無盡的力量浩浩蕩蕩的傳播,那便是路明非意志的體現,也便是他君臨天下的印記。
早就不是過去那個孩子了,也不是那個需要諾諾罩着的小弟,人都死了,過往的一切也全部都與他割裂,既然如此,那就把一切全部葬送吧。
不論是過往的親情友情,還是現在的牽挂。
在戰爭抵達的那一刻,絕不可能有牽挂的機會。
他披上厚重的風衣,面對即將到來的風暴,毫無畏懼。
讓戰爭來的更猛烈一點吧。
“路”死誰手,還未可知。
他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行動的,他還要舉辦新的婚禮,他想和上杉繪梨衣走到人生的最後,過上平靜的日常生活,甚至是帶帶孩子。
雖然孩子可能是絕世混血種,但總有方法扶養長大,
畢竟,對於現在的路明非來說,權與力毫不重要。
他真的只想做個普通人,可命運讓他打開了通往卡塞爾大門,那過往的一切就全都是泡影了。
“要報仇。”路明非輕聲道。
沒錯,要報仇。
不管怎麼說,不管別人是怎麼看待自己這位師姐,這位紅髮巫女的,他也要堅定不移地執行報仇計劃。
因為在他人生中最落魄。最無依無靠的時候,是那個開着法拉利的紅髮妞兒如神兵天降,把他從那場無情嘲笑的同學聚會中帶走的。
哪怕只有那一次,也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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