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誰家師妹
恆山，無畏峰。
齊桓。
他為了守護恆山而戰。
夕陽如血。
“雲開霧散”
“萬物祥和”
恆山劍派最剛猛無畏的兩招劍法，卻偏偏有最溫柔的名字。
袁德山、袁德水兩兄弟正借齊桓精妙異常的劍法領悟西華山劍法中的奧妙。誰知道齊桓招數一變，使出的居然全都是只攻不守的不要命劍法。
再看見齊桓一臉的狠厲，舉劍大砍大殺，他二人不由得更嚇得心驚肉跳。
兄弟，玩玩可以，不用這麼拚命吧？
幸虧西華山這套劍法實在是高明，他們兄弟兩個又在這套劍法上下過苦功，這才堪堪能抵得住齊桓不要命般的廝殺。
“共赴巫山”
“滄海春曉”
“翻雲覆雨”
……
兄弟兩個在齊桓的威逼之下也是妙招迭出。
兩個大男人能同時使出這麼春光旖旎的劍招來，的確有些叫人受不了，但劍法卻是極盡巧妙。
雙劍纏綿間，齊桓束髮的髮帶被斬成數縷，隨風飄去。
小臂、胸膛、大腿……翻雲覆雨雙劍合璧，一來一回，一送一迎之際，齊桓處處見血。
袁氏兄弟大喜，可誰知道這些傷更是大大激發了齊桓的鬥志，此刻只見他長發飄舞，衣袍翻飛，面目猙獰，劍招越來越兇殘……
兩兄弟不由得怯意大起，氣勢越來越低迷。
又是數招過後，齊桓負傷更多，劍法卻更加凌厲狠辣，簡直就是拿命在和人斗。
兄弟二人怯意更濃，出招時連手臂都有些顫抖。
娘的，恆山派還有這麼不要命的劍法，這麼不要命的小子？
二人越來越驚懼，只想抽身而退。
不僅是他們兩個，就連藏身於山石后的入侵者也被齊桓這番不要命的狠斗吸引了出來。
她一雙妙目痴痴盯着齊桓，喃喃自語：
“這麼不要命啊！”
“我很喜歡啊……”
原來這一次來的居然是個美貌姑娘。
她喜歡，袁氏兄弟卻一點兒也不喜歡，他們前程似錦，不值得為了個恆山劍派拚命！
退意一起，兩兄弟頓時心意相通，一面出招一面緩緩向後退去。直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開始後悔不該招惹齊桓。
這小子太兇猛了，太不要命了！
他二人退，齊桓進，始終是纏着二人打鬥不休，劍法越來越兇猛，越來越不要命，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劍法。
更叫兩兄弟暗暗叫苦的是，隨着這小子劍招越發兇猛，竟然開始有劍氣氤氳。
劍氣？
怎麼可能？
他兄弟二人只在本門前輩相互試劍時見識過。可那要多高明的劍法，多深厚的內功才能激發出劍氣？
在他們下山的時候，師傅曾經特意千叮嚀萬囑咐過：
遇劍氣，速退！
只有真正入了劍道大門的高手才能釋放出劍氣。
劍氣，玄妙無比，不可見不可觸，極柔極剛，無孔不入，絞殺萬物。
這小子才多大歲數，雖然劍法精妙，可也不至於高明到這個地步吧？
可這不是劍氣又能是什麼？
就連他們手中的一對古劍都在劍氣的侵襲下怪鳴不已。
一道道裂紋悄然綻放。
這是西華山少有的利器，堅硬無比，卻在齊桓散發出的劍氣下低聲哀鳴，好像一隻面對雄鷹的衰雞。
不過這個時候兄弟倆已經顧不上心疼兵器了，保命要緊。
退，速退！
又是一抹凌厲的劍氣悄然襲來。
齊桓的劍還未刺到，二人手中的長劍卻已經抵擋不住銳利無匹的劍氣，發出一陣尖銳的哀鳴后崩裂為碎片。
“劍氣么……”
站在山石前的小姑娘也是一臉的驚艷。
“這小子居然能釋放出劍氣……”
“真的很強啊，我很喜歡……”
她很喜歡，袁氏兄弟卻很不喜歡。二人此時滿心滄桑，兩顆心似乎被劍氣刺成了馬蜂窩。
怎麼能這樣？
這是那個江湖上傳說已經廢了的恆山？
什麼時候恆山有了這樣一個小子？
退，速退！
逃命要緊！
二人把手中僅剩的劍柄奮力擲向齊桓，掉頭就跑。
二人果然是老江湖，就在這麼慌亂的情形下都沒搞錯了方向，向著無畏峰山下猛衝。
“呵呵……傷了我喜歡的人，你們還想逃么，痴人說夢！”
姑娘喃喃自語，身形微微一動，迎着袁氏兄弟沖了過去。
她輕功極高明，似乎比衡山派的烽煙功還要高明得多。視線已經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她像一抹雲霧，淡淡漂過二人身邊……隨即西華山這兩位後起之秀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彈了。
擊斃。
齊桓見了這場景更是驚訝，警戒心更強：
這人武功很強啊，她是誰，為什麼要在我恆山殺人，又是個來套交情的么？
“尊敬的客戶，您已成功擊殺來犯強敵，獲得西華山劍法‘翻雲覆雨’，該月本息已還清，特獎勵該劍法，另獎勵南衡山派劍法一套……請用心領悟，不斷充實完善本門劍術……”
齊桓還沒來得及問話，腦子裏突然傳來金屬提示音，他大喜。
翻雲覆雨劍法？
雖然名字叫人不怎麼喜歡，可真是一套難得的好劍法啊！
還有，人不是我殺的啊……
無所謂了，總是我也要殺他們的。
侵犯恆山者，再強必誅！
心裏的歡喜還沒有過去，齊桓猛然想起眼前還有強敵，他急忙抬頭死死盯着眼前的姑娘，森然問道：“你是誰，來我恆山想幹什麼？”
姑娘聽齊桓語氣冷淡，不僅一點兒沒有感謝她出手相助的意思，反倒是拿她當賊一樣來審問，頓時就來氣了。
只見她秀眉一皺，正想開口喝斥，可一眼看見齊桓渾身身血跡，頓時又心軟了。
她微微一笑，目光亦喜亦嗔，撅起嘴埋怨齊桓：“我是誰，你說我是誰，我是恆山派的小師妹啊，我是投奔恆山來的？”
小師妹？
投奔恆山？
又想耍花招？
齊桓皺眉，雖然滿肚子都是懷疑，但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小師妹當真美得很，巧笑嫣然，嬌媚天成，可以說是人間絕色。
“你……加入恆山派……小師妹？騙人！”
齊桓瞪眼舉劍。
“呸，我騙你做什麼，一個恆山劍派而已，我想加入就加入了，還用得着騙你么？”
小師妹回瞪了他一眼。
“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為什麼要投奔我恆山？”
齊桓追問。
“我叫程婉。”
除了告訴齊桓她叫程婉，這位新來的小師妹就什麼也不肯說了。
“程婉？”
這個名字好像還可以，不算難聽。
“對，程婉，你可以叫我婉婉……”少女嬌羞一笑：“只有你能叫我婉婉，也不許告訴別人我叫什麼，不然……不然……我找人滅了恆山……”
新來的小師妹一張口就要滅恆山？
齊桓頓時目光一冷，可是一看到她明艷絕倫的小臉蛋兒，卻是怎麼也生不起氣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