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動手
“少俠可知道南衡山這幾頭蠢豬來恆山做什麼來了么？”
西華山門下兩人拉了半天關係，見齊桓始終不理不睬，立即轉移話題。
齊桓見這兩人嘴裏說話，四隻眼卻不住在自己渾身上下打量，特別是見了自己手指上的黑玉指環后，目光中貪慾大盛，絲毫不加掩飾，對他們的為人更加鄙視。
因此聽到他二人問話，齊桓也只是淡淡回應：“不知道。”
那兩人聽他這麼一說，頓時裝出滿臉的憤憤不平，開口就大罵道：“南衡山那幫兔崽子當真好不要臉！他們得知貴派掌門……掌門……遇難，門下弟子紛紛另投別處，急着就跑來撈好處，還想着要把恆山收入他門派之中，成立什麼南衡山別院，簡直是痴心妄想！咱們恆、華兩派是兄弟一家親，我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吞沒恆山，因此這才奉掌門之令前來協助……”
兩個人大肆表功，吹得吐沫橫飛，齊桓見了更是對這兩人的虛偽厭惡至極，腳尖微微一用力就向後飄出丈余，躲避噴出的吐沫星子。
“既然如此，你們剛才為什麼不出手相助，要麼乾脆在半路上就攔殺了，為什麼非要等到我攆他們下山，這才趁機偷襲，還在我恆山殺人，難不成你們是想要栽贓嫁禍給我恆山么？”
齊桓懶得和這種人兜圈子，一語中的，立刻就翻了臉。
“這……這個……那個……”
即便西華山這兩人再巧舌如簧，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合適措辭來為自己辯解，不由得十分尷尬。
“這……少俠……你誤會了……我們西華山……”
也不等他們再開口說話，齊桓立刻又張嘴攆人：“人是你們殺的，與我恆山無關，南衡山以後要報仇去找你西華山就是。快把屍體收拾乾淨了，離開我恆山！”
他這麼直白，西華山兩位就是臉皮再厚也撐不住了，更何況如今西華山在武林中地位蒸蒸日上，其門人養尊處優，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呵斥過？！
再說這兄弟二人武功不俗，算得上是西華山門中的後起之秀，平日妄自尊大慣了，一向恥高氣昂。他們之所以對齊桓客氣一來是見他劍法高明，又發現他手指上戴的似乎是恆山派掌門指環，這才勉強委屈自己和齊桓套近乎。
誰知道這小子年紀不大威風卻不小，幾句話就撕破了臉。
當下其中一人見齊桓如此不給面子，頓時勃然大怒，伸手拔出長劍，劍尖兒光芒閃爍不定，指着齊桓眉心怒斥道：“小子，別不識抬舉，你知道我們是誰么，就敢這麼放肆！惹惱了爺爺，一劍先要了你的小命！”
看見他們終於翻臉，齊桓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他寧願看見這兩人吹鬍子瞪眼，也比看他們虛偽演戲舒服得多。
“嘿嘿……我管你們是誰，敢來恆山放肆，本少爺就容不下你……”
齊桓冷冷一哼，掃視了一眼他手中的長劍。
極闊、極薄、長逾三尺，這麼薄的劍身上居然還有鏤空的花紋，紋飾古樸。
恆山劍派的長劍樣式普通，中規中矩。見到西華山長劍如此古怪，齊桓忍不住問：“你們西華山的劍都是這樣的么？你們兩個又是誰？”
“嘿嘿，小子你也太沒見識了，我們西華山劍法源遠流長，劍式多變，全華山卻只有這麼一對古劍，我們兄弟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翻雲覆雨劍’，你怕了沒？”
那人會錯了意，還以為齊桓膽怵了，立即開始吹噓自己。
“嘖嘖，你們兩個大男人居然還能翻雲覆雨，嘖嘖，貴派還真是奇特……”
齊桓冷嘲熱諷，兩人立刻變臉，冷聲呵斥：“放屁，我們這一套劍法名為翻雲覆雨，一定要兩人同使才能將威力發揮到極致，你懂個屁！你手指上戴的是什麼，拿來我們瞧瞧？”
齊桓聞言冷笑：“好，我倒想見識見識二位怎麼樣翻雲覆雨。至於我手上的指環，你們若是贏了我，自然隨你們拿去……”
手執長劍的那位，也不知是‘翻雲’還是‘覆雨’，看見齊桓聽了二人的名頭依然絲毫不為所動，當下大怒，扭頭就招呼同伴：“哥哥，咱們倆就勉為其難教訓教訓他，教他知道些個天高地厚，別以為學了幾招恆山派的狗屁劍法就天下無敵了……”
“好，先廢了他再說。嘿嘿，恆山徒有虛名，要不是急着找劍譜，我還真不屑出手……”
總是已經翻了臉，另一位西華山弟子，不知是“覆雨”還是‘翻雲’的，抽出長劍隨手一抖，劍光電射而至，直刺齊桓心口。
另一人見他兄弟動上了手，當下長劍一抖，也是閃電出招，兩人雙劍合璧，登時把齊桓籠罩在劍光之中。
他們二人人品雖然卑劣，但劍法的確極高明，一陰一陽，一正一反，相輔相成，這一套劍法使出來威力倍增。
齊桓忍不住“咦”了一聲，仗着自己輕身功夫高明，在兩柄長劍中飄忽遊走，堪堪避過不少險招。
這兩人先前躲在松樹林中偷窺，見齊桓輕輕鬆鬆就把南衡山眾人攆下山，又逼得他們自斷手指謝罪，這番情景雖說距離太遠看不大清，可也看出齊桓劍法高明。
若非如此，以他二人陰狠高傲的性子，又怎麼會耐着性子拉攏。
誰知齊桓年紀不大卻傲骨錚錚，全然不把西華山劍派放在眼裏。這一下翻臉動手，兩人更是再不留一點兒餘地，出招狠辣，劍劍追魂奪命。
齊桓在兩柄長劍夾擊之下壓力大增，他越看二人的劍法越是心驚：
這一套劍法不知是哪一位高人所創，劍意古樸，更叫人稱奇的是劍法一剛一柔，一攻一守，配合得妙至巔峰，威力更是成倍增長。
況且這兄弟兩個斗得時間越長，內力越發揮得酣暢淋漓，劍法愈見凌厲，竟然隱約可聞風雷之聲，估計是出劍迅疾，空氣穿過劍身上鏤空紋飾發出的聲音。
齊桓最近才開了外掛，簽約信用系統，把恆山派十幾套劍法連得極熟，更能破腐出新，可他畢竟連恆山都沒踏出半步，更不曾見識過天下武功，一時間被兩人逼得東躲西閃，險象環出。
也幸虧恆山派的內功、輕功精妙，他琢磨出的‘滄海一粟’劍法着實厲害，他這才能勉強於二人抗衡，不至於一時落敗。
可究竟怎樣才能取勝，齊桓卻是頭疼無比。
更叫他驚懼的是，遠處又傳來輕捷的腳步聲，估計又有人來恆山撈油水、撿便宜來了。
娘的，當個掌門真操心！
西華山劍法，果然厲害，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