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有這些體面了
封墨寒忍無可忍，用力的將林余拉下來，見她又還掙扎着要撲進他的懷裏，他乾脆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冷硬的辦公桌上，“我也必須告訴你，如果擺脫你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你，我絕對不會手軟！”
他的手指就開始收緊，那堅定的力道在無聲的說明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林余呼吸變得艱難起來。
她開始覺得窒息，但林余並沒有掙扎。
眼角帶笑的看着封墨寒，“那你就殺了我好了。可封墨寒你也要明白，就算我今天死在你的手上，我也是封少夫人。我到死都是你封墨寒的妻子！”
在林余呼吸將要停止的那一刻，封墨寒終究是停手了，用力甩開她。
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脖子狼狽咳嗽的林余，封墨寒滿眼冷漠，他掏出一方手帕仔細的拭擦手指，“你說的對，要是現在死了，是便宜你了。像你這樣的女人，就該跟臭蟲一樣活得長長久久的。只有這樣，你才會明白什麼是身處地獄的痛苦！”
說完，封墨寒將手帕扔到她的身上，那嫌惡的模樣，像是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
也沒錯，對於封墨寒來講，她林余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噁心的東西。
封墨寒走了，聽着辦公室房門被甩上的聲音，林余唇角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一雙杏眸里滿眼都是黯然。
林余又在地上躺了好一會，等緩過來之後，這才爬起來。
她的雙頰還紅着，剛才咳嗽的太厲害，生理淚水充盈了眼眶，讓那一雙杏眸看起來水汪汪的，像極了被男人狠狠疼愛過的。
林余知道自己是什麼模樣，也知道這副樣子多麼引人誤會，卻沒想過要遮掩。
就這麼在一眾助理敬畏又艷慕的注視之下，帶着淡定又高高在上的笑容向外走。
真不是她虛榮，也不是她弄虛作假，而是一個結婚五年，卻從來沒有真正跟丈夫同房過的女人，能夠維持的也僅僅只有這些體面了。
……
剛回到封家，封管家就來請她，說是老太爺要見她。
林余不敢怠慢，連衣服都沒有換就過去了。
林余進了書房的時候，老太爺正閉着眼睛躺在躺椅上聽戲。
咿呀呀的戲腔從音響里傳出來，透出一種古老的悲傷。
林余卻不敢絲毫怠慢，身為封家的孫媳婦兒，沒有誰比她更清楚，這個在商場征戰了大半輩子的老爺子多麼厲害。
當戲曲結束一段之後，封老太爺這才轉眼看過來，看着站在一旁的林余，溫和的說，“讓你久等我這個老頭子了。”
林余連忙說，“能陪爺爺聽戲，是我的榮幸。”
“就會哄我這個老頭子開心。”
老太爺一動，林余就快步上前將人扶着坐起來，又沖了一杯茶恭敬遞過去。
封老太爺抿了一口茶，眉宇舒展，帶着對林余的滿意，“茶不錯，你最近越發的長進了。”
“多謝爺爺誇獎，我的茶藝跟您比起來差的很遠，誠蒙您不嫌棄。”
“我說的不是茶。茶再好，也不過是解渴的東西，用不着那麼講究。說的是今天你把外邊那些不安分的女人處理的很好。”
林余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外邊做的事情能夠瞞住封家老太爺，但還是會因為封老太爺的掌控力而心驚。
不過，她面上並沒有表現出分毫，“這是我的本份，當不得爺爺的誇獎。”
封老太爺並不贊同，“你說錯了，你是封家的孫媳婦，而不是封家的傭人，更不是下屬，你的本份是為封家生下下一代。
不是爺爺催你，而是已經五年了，就算我不說什麼，封家的那些族老，怕也不會沉默太久了。
但凡嫁進封家的女人，想要在這個家族立足，沒有子嗣是絕對不行的。小余，你一定要分清輕重，不要讓爺爺失望。”
林余連忙應下，又誠惶誠恐的檢討。
“好了，你也不用這麼緊張，我知道這件事責任在封墨寒。”老太爺安撫了林余幾句，見到她平復下來，才又問道，“跟我這個老頭子說說，封墨寒最近做了些什麼？你今天在他的辦公室又看到了什麼？”
老太爺問的隨意，林余卻不敢隨意的敷衍，她打起十二萬分，然後在封家老太爺平靜的注視下，事無巨細的彙報着。
從封老太爺的書房出來，林余只覺得自己的後背都濕透了。
老太爺通過她打探封墨寒一舉一動的行為，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不管經歷多少次，她都沒有辦法適應。
“爸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聽到說話的聲音林余轉頭看過去，就看到看着一身淺灰色西裝走過來的年輕男人。
男子的容顏秀雅，氣質溫潤如玉，像是從古代走過來的翩翩君子。
他是封祈，是老太爺的老來得子，在封家備受寵愛。
林余停下腳步，恭敬的問好，“小叔。”
“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在我面前不用這麼恭敬。你雖然叫我一聲小叔，其實我也只比你大五歲而已，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
“小叔，這是哪裏的話？您風華正茂。”
“真的嗎？聽到你這麼說，我真是太高興了。”封祈看着林余，“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林余很驚訝，“小叔為什麼會這麼問？”
“因為你這裏，還有這裏……”封祈點着自己的眉宇和眼角，“都寫滿了疲倦。”
林余失笑，“小叔誤會了，我是覺得有些疲倦，但是並不是被爺爺訓斥了，而是今天逛街的時間有些長，才覺得累了。”
“小余在我面前，你不用這麼隱瞞。請你相信，我真的很關心你。”
“那也請小叔相信，我真的只是逛的太久了，覺得有些累，不是因為什麼為難。爺爺是長輩，又一向慈愛，他要是願意教導我，那是我的福氣，又怎麼算得上為難呢？”
封祈特別無奈，“你啊，就是犟，什麼事情都喜歡一個人扛着。我也不為難你，我只希望以後你遇到什麼麻煩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想起我。不說你叫我一聲小叔，就只論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交情可以向我求助的。”
林余點頭，“好的，我要是遇到困難，一定向小叔求助。”
封祈看着林余忽然說，“你說謊，你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