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屯墾
郝仁帶着他和鐵匠們造出來燧發槍興沖沖地感到袁崇煥處,準備讓袁崇煥見識見識這種燧發槍的威力,好大量製造推廣全軍。來到大廳內,見袁崇煥正在與滿桂說話,便立在那裏等待着。只聽見他們兩個說的似乎是軍餉不足以及屯田的事情。不一會兒,滿桂朝袁崇煥抱拳應諾一聲,便匆匆下去了。經過郝仁身旁時,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袁崇煥看向郝仁,笑道:“鐵牛兄弟,你突然跑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吧?”
郝仁當即將燧發槍呈上,道:“大人,我和手下剛剛搗鼓出一種新的火槍,可比鳥銃的威力大了不少了!……”
袁崇煥大感好奇,從郝仁手中接過燧發槍掂量了一下,只覺得這種的模樣與鳥銃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也就是後面手柄的位置差別較大,手柄後面還連着長長的木托,也不知究竟是幹什麼用的?袁崇煥指着木托,問道:“這是做什麼用的?難道是為了在近距離做戰中打擊對手嗎?”郝仁笑道:“不是的,那是用來抵肩的。”從袁崇煥手中接過燧發槍,將木托抵住肩頭做了一個瞄準射擊的動作,道:“就這樣。這樣可以增強穩定性,使得射擊更加精準,另外因為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緣故,還可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射程。”
袁崇煥疑惑地道:“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是什麼?”郝仁一呃,道:“那個,就是,……”郝仁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說明才好。索性便跳過了這個話題,道:“大人,這新銃不需要點火,而是依靠燧石自發火,”說著指了指燧發槍的發貨裝置。袁崇煥感到十分新奇。郝仁繼續道:“這種改進不僅增強了火銃抵抗惡劣天氣的能力,而且還提高了射擊速度和射程威力。我認為這種火槍遠遠勝過火繩槍,若是能夠推廣全軍,肯定可以極大地提高我軍的戰鬥力!”
袁崇煥大感興趣,然而卻皺起眉頭來,搖頭道:“恐怕我們現在根本沒辦法製作新的火器。”郝仁不解,問道:“為什麼?”
袁崇煥嘆了口氣,道:“魏忠賢答應的糧餉資源只運來了不到六成的量,而魏忠賢答應的五十萬兩白銀資金更是只有四成的樣子,而且這些資金已經全部用來購買西洋的紅衣大炮了。”郝仁聽到這番話,禁不住氣惱起來,問道:“是不是魏忠賢把答應的軍需給吃了回扣了?”袁崇煥不知道回扣是什麼,不過想了一想便知道郝仁的意思了,搖頭道:“這回倒不是魏忠賢的問題!唉,如今內憂外患,大明可不只有后金這一個威脅啊!國內天災連連,叛亂蜂起,到處都是需要用錢用兵的地方!魏忠賢能給我們這麼多的糧餉和資金已經非常難得了!”
郝仁感到十分意外,這才想到,這個時代的明朝正處在內憂外患風雨飄搖之中,在這種大廈將傾的情況之下恐怕真的沒辦法拿出資源來製造新的火器。想到這,郝仁不禁皺起眉頭來,有一種明明有力氣,卻無法發揮的鬱悶感覺。
袁崇煥道:“你來得正是時候,我正要給各位千戶傳令。你既然人來了,我便先給你傳令了。”郝仁回過神來,看向袁崇煥。
袁崇煥走到自己的書案前,拿起一紙命令遞給郝仁,道:“由於朝廷支援的糧餉遠遠低於預期,因此各軍必須繼續屯田。這是給你的命令,你的屯田地點在杏山。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儘快起行吧。如今還是春季,抓緊時間播種,不要誤了農時。”郝仁接過命令,看了一眼,還能說什麼呢,只能抱拳應諾。
郝仁從大廳出來。正好碰到吳三桂領着兩個隨從迎面過來。兩人相見,都是一愣。吳三桂乾笑了一下,抱拳道:“張千戶!”郝仁笑着回禮道:“吳千戶,別來無恙啊?”吳三桂認為對方是在譏諷自己,心頭大怒,冷冷一笑,卻不說話。郝仁並不在意,笑了笑,便徑直離去了。
吳三桂扭頭看了一眼郝仁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十分怨毒的神情來。也難怪,之前那一戰,他吳三桂寸功未立,因此現在還只是個千戶,而郝仁卻已經升為千戶與他平起平坐了,這讓他如何不嫉恨若狂啊!一個隨從哼了一聲,道:“不過就是靠着拍經略大人的馬屁才升為千戶的!竟然如此囂張!”吳三桂冷聲道:“不過就是個暴發戶而已,能有什麼好下場!咱們就拭目以待吧!”隨即便叫兩個隨從留下,他自己進入大廳拜見袁崇煥去了。
郝仁回到軍營,宣佈了屯田的事情,隨即叫所有人準備,明天一早開拔前往杏山。
晚些時候,郝仁回到了城內的家中,對霜兒說起了屯田的事情,叫霜兒留在家裏,他這一去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霜兒想要跟郝仁一道去屯田,可是這番心思終究沒好意思說出口來。
第二天一大早,郝仁帶上霜兒給他準備好的行裝離開了家。先到城外軍營,見所有官兵準備就緒,便率領眾官兵拔營啟程朝杏山開進。杏山,在寧遠東北八十裡外,往北二十里便是松山,四十裡外便是錦州城了。杏山、松山、錦州,便像是一串珍珠鏈,一同構成了寧遠東北方向上的防禦屏障。
郝仁率領手下一千二百五十餘官兵行進了兩天時間就抵達了杏山。大概是因為之前大戰剛剛結束的緣故,整個杏山及其周邊都顯得十分的荒涼。杏山腳下原本分佈着幾座小村莊,然而此刻卻形同鬼村一般,竟然沒有半點人跡。
郝仁他們開進已經荒廢的杏山驛,以杏山驛為中心紮下營寨。郝仁就在杏山驛中,那棵大杏樹下給手下五個百戶劃分屯墾的區域,就是一杏山驛為中心劃分五個區域,令五個百戶率領手下的官兵分別下去屯墾。五個百戶應諾一聲,便離開了杏山驛。很快,千餘官兵便在各自百戶的命令下調動起來開往各自的屯墾區,而郝仁,和副千戶龐洪,及作為郝仁親兵的一個總旗則留在杏山驛。桑達方岩趙長生他們領着眾親兵在驛站中收拾起來,而郝仁則和龐洪來到了杏山旁邊的杏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