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獻祭厄土
皓鑭古祖的眸子睜開了，眸光驚諸世，照亮了歲月長河，彷彿可以看穿古今未來！
它俯瞰萬古，坐看界滅界生，冷漠而無情，宛若大道化身，覆滅一切有形之物！
“十萬年前，你竟然躲過大祭，存活到這一世！”
皓鑭古祖開口道，聲音宏大而深邃，貫穿無盡厄土。
“請古祖誅殺此獠！”
很多位氣息萎靡的不朽者跪伏，向皓鑭古祖虔誠叩拜，它們被追殺數千年的歲月，又跨過無盡空間，力量枯竭了，早已再無一戰之力，若不是皓鑭古祖出現，它們都會戰死，毫無生機。
“吾族古祖在此，賊人伏誅！”
有不朽者大喝道，但是眼眸中充滿着恐懼，對秦雲無比忌憚，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過強大，一百多位不朽聯手都不是對手，差點都被他殺光！
“絕頂真仙而已，竟然凝鍊三千大道在身，不過，本王在此，哪怕你走上了無敵路，依舊掀不起風浪！”
皓鑭古祖冷漠的開口，雙眸似兩口龐大的黑洞，其中有無數世界覆滅的情景。
“不朽之王嗎？我亦無懼！”
秦雲低語，眼中戰意四射，到了這步田地，已經沒有退路了，唯死戰而已！
他雙手一搓，三千道環合一，化作一輪灰濛濛的圓環，混沌氣四溢，蒼茫而厚重！
秦雲手持混沌環，腳下空間道則流轉，他以極速沖向皓鑭古祖！
“蜉蝣撼樹爾！”
皓鑭古祖低語，一掌拍落，世界之力洶湧，震塌無數虛空。
混沌環迎上那股滅世的巨力，爆發無量光，秦雲被擊退，倒飛數十萬里！
“咦，不錯，你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仙王的水準，比十萬年前拚死擊傷本王兩位女仙更強大，不愧是諸天萬界第一真仙！”
皓鑭古祖眸中露出異色，他對這位以真仙之軀戰不朽之王的年輕人，頗感興趣。
“兩位女仙！”
秦雲穩住身形，腦中轟鳴！
拚死擊傷不朽之王的女真仙，十萬年前在諸天萬界應該只有兩位！
他們那一代最絕頂的真仙也只有那麼幾位，能夠以下伐上的女仙也只有秦若伊與墨靈月兩人而已。
“啊！”
秦雲嘶吼着，雙目鮮紅，似要滴血，他渾身都在爆發真仙境界極致的力量，宛若一頭真龍王出世！
“哦，看樣子那兩位女仙應該是你的紅顏，她們的確很強大，真仙巔峰境居然可以擊傷不朽之王，但是又能如何？僅此而已！”
皓鑭古祖淡淡說道，彷彿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它繼續說道：“你似乎很痛苦，其實沒有必要，因為本王拍死她們的時候，很直接，不會有痛苦，瞬間就形神俱滅，身死道消。”
“你該死啊，你該死啊！”
秦雲握緊了拳頭，吼聲震動了天上地下，寰宇虛空！
他的雙目中有血淚流出，他忍不住氣血攻心，一口精血湧出，哪怕他早已超然，於十萬年前就成就真仙果位，情緒已經很難影響到他，但是面對一個曾經誅殺他兩位愛人的兇手，他難以自制！
混沌環分解，化作三千大道，環繞在他周身，道音陣陣，漫天都是大道經文，古樸而原始，彷彿是天地開闢之初的無上道主在誦經，在傳道！
秦雲將自己所創的仙功《三千紅塵道經》推演到極致，三千場域從橫交錯，星羅棋佈，其中各種超然的神話生靈出沒，各種大道異象都在綻放，他竟要將三千道場合一，化作大道之界，籍此成就仙王果位！
唯有仙王可殺仙王，這是自古以來的定理，他只有到了那個境界，才有誅殺仇敵的可能！
“妄想翻天，你才修行多少歲月，怎會真正成功？”
皓鑭古祖冷笑，這個年輕的真仙居然想踏足仙王果位，這簡直是痴人說夢，根本就不可能！
自古以來，最年輕的仙王也是修道五十萬年成就的，並且那人已成至高生靈，真正超脫在上，成為無上禁忌！
秦雲周身三千大道合一，一座道界在緩緩形成，釋放無量道威，他周身的氣勢陡然爆發，遠超真仙與不朽存在，那是仙王級的力量，他正在蛻變！
皓鑭古祖驚愕，難道這年輕人能夠成功，打破五十萬年的神話，成為仙王級生靈？！
秦雲縱天而上，攜無可匹敵之勢殺向皓鑭古祖，他一掌拍落，無盡厄土轟然爆碎，數十位不朽級存在與數之不盡的詭異，不祥生物化作灰燼，徹底覆滅！
這是屬於仙王級的超然力量，仙王之下皆螻蟻，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哪怕是不朽級極境存在，也不行！
“殺！”
皓鑭古祖怒意衝天，整個宇宙都在震動，不朽之王一怒，寰宇傾覆，諸天盡滅！
它露出真身，龐大無比，壓滿了整片星空，它是一頭詭異的生物，擁有三顆頭顱，中間一顆是人形的，左右兩顆分別是狼頭，虎頭。它渾身長滿了綠色的毛髮，滴落碧綠的液體，散發著極為腐敗的氣息，每一滴落下，都足以污染數個世界！
它的狀態並不好，狼頭與虎頭脖頸處有大道傷口，還在流出膿血，那像是被人斬下頭顱，而後接上一般。並且它的背後也有一道裂痕，差點將它立劈，上面有大道侵蝕的痕迹，有莫名符文在發光，令它無法恢復傷口！
雖然它身受嚴重的道傷，並不在巔峰狀態，但它卻是一尊不朽王級生靈，力量依舊無盡恐怖，遠不是真仙與不朽所能抗衡的超然存在。
秦雲怒吼着與皓鑭古祖交鋒，殺的鮮血四濺，詭異氣息噴涌，他的狀態很奇特，遠超真仙，也超越了准仙王，但是還是沒有達到真正的仙王級，然而他的力量卻與皓鑭古祖不相上下了！
大片的厄土被打沉，詭異與不祥的生靈被餘波抹殺，整個黑暗宇宙鬼哭神嚎，有無盡大恐怖！
皓鑭古祖周身有一片黑暗古界，那是它的道界，其中有無數詭異生靈衝出，皆是不朽級生靈，秦雲的三千大道演化萬靈，有真凰橫空，真龍出海，亦有麒麟踏星，白虎吞日。
無盡的生靈交鋒，殺的天崩地裂，血流成海。
這個等階的戰鬥，足以影響世界運行，照亮時光長河，打破無盡虛空！
秦雲周身，時光碎片在飛濺，空間之刃在翻卷，他的極限力量達到了仙王級，但是並不能持久，因為他感覺到三千大道並不能真正合一，化作大道世界，並且他察覺三千大道在散開，他的力量也在衰減。
他終究無法打破神話，他修行至今只有二十餘萬年，並不能成為仙王級生靈！
“哈哈！”
皓鑭古祖雖然在吐血，但是它卻開懷大笑，它周身污血飛濺，顯然它身上有傷，無法動用太多的不朽王者的力量，此時它感覺到對手氣息衰減，它很快就可以誅殺對手，不需要加重自己的道傷！
“噗！”
不朽王級的力量傾瀉在秦雲身上，他的身體龜裂，口中大口咳血，他終究不是不朽王者的對手！
那一步的差距，猶如天與地！
三千大道炸開，大道世界也炸開了，秦雲渾身是血，他受到了難以想像的重創。
“難道，我也要身死道消了嗎？”
秦雲無力的墜落在蒼茫星空，他的力量在極速散去，哪怕維持真仙級的力量都很困難了！
“若伊，月兒，我想念你們！”
秦雲眼角有淚滑落，他的腦海中浮現兩道絕世的面容，那是他的摯愛啊，已經徹底身死道消，再也不可能出現了。
“師尊，我無法完成您的囑託了，無法去造就一座輝煌大世了！”
秦雲低語，他穩住身形，目光決然！
無盡恐怖的力量在他身上爆發，三千大道被他獻祭成為養料。他的元神一分為三，一尊像是從過去走來，一尊像是從未來走來，還有一尊穩坐當世，都被他獻祭了，還有他的肉身點起熊熊道火，點燃虛空，點燃寰宇！
他化作一道無盡恐怖的火焰，沖向了皓鑭古祖！
“不！”
皓鑭古祖大吼，但是無用，那火焰將它點燃，無法熄滅，連同它的元神，它的大道，它的道界，都在熊熊燃燒，整片厄土都化作火焰世界，黑暗宇宙被道火點亮，有種凄艷的美！
“從來都是吾族獻祭無盡寰宇，沒想道吾竟然會這樣死去！”
皓鑭古祖在火焰世界中掙扎，它的不朽王級的偉力都化作火焰的養料，讓火焰世界燃燒的更加劇烈。
不朽之王都在死去，更何況其他詭異生靈，紛紛被點燃了，無論它們逃到哪裏，道火如同附骨之蛆，緊緊跟隨！
“啊！”
歲月悠悠，千年過去了，隨着一聲不甘的大吼，一尊不朽之王最終化作灰燼，黑暗宇宙也化作焦土，徹底寂滅了，這一方厄土徹底消散在歲月長河中！
一顆暗淡的光點，飄蕩在廣袤而荒涼的宇宙間，沒有方向，沒有目標。突然間，時光長河深處蕩漾起一絲波瀾，將光點擊飛，落向諸天萬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