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生病
歡歌感覺很悲憤,覺得她這白月光當得着實有些窩囊。
明明她打聽得,別人家的都過得十分滋潤,就她三天兩天挨打!
歡歌握着拳頭立誓,等明兒她翻身了的。
看了看歡歌的傷,趙運達就又打發人,讓喊個郎中回來。現如今福王沒在,也請不得太醫來府上。
洗漱完,換了家常衣服,坐到窗下榻上,程綉錦就開始核算着,如何讓她娘來一趟了。
太子的正妃娘家倒了,雲城郡王的前岳父家也被流邊,這回輪到秦家了。
唉!程綉錦嘆氣,所以她父母打從一開始,就不樂意這樁婚事了,實在是她爹已經位及人臣,這樁對他爹半分好處沒有。
一個弄不好,還要被連累。
當天夜裏,程綉錦就高熱不退,等宵禁一過,趙運達就急着去請太醫,又給靖邊侯府送信。
為了真實起見,程綉錦是真將自己給折騰着涼了。
太醫前腳走,後腳侯夫人帶着補品就來了。
“果然是頭涼了?”
侯夫人進到房裏,就伸手摸程綉錦額頭,又給程綉錦把脈。
就怕程綉錦年紀小不懂,再是別的事,畢竟程綉錦成親也有多半年了。
雖知道這夫妻兩一開始沒圓房,但侯夫人卻不相信,福王能一直忍到現在。
程綉錦拉着她娘的手讓坐下,說:
“娘快坐下吧,我自己怎麼回事能不知道?真的着涼了。
我就是想讓娘過來,好好跟娘說說話。”
侯夫人看程綉錦說得如此篤定,忍不住問她:
“你倆個……還沒圓房?”
見程綉錦紅着臉搖頭,侯夫人是真的驚了,一時也拿不準福王的意思。
按理說,福王要真對那位置有想法,應該是圓房了,最好讓她女兒懷上了,才是最穩妥的手段。
程綉錦岔開話題,就問侯夫人,知不知陳國會夫人壽宴那天的事。
提起這個,侯夫人也是鬧心地說:
“雖然說封鎖了消息,但你爹想知道,自有他的途徑。我們不用你擔心,你爹反倒擔心你難做呢。”
程綉錦笑說:
“我有什麼難做的,我一介婦人,暗示,我就裝聽不懂,若真說到頭上了,借口也是現成的,女人哪兒能管男人的事?
在家國大義面前,兒子說犧牲就犧牲了,更何況女兒?
今兒請娘來,就是怕爹娘再讓人給糊弄了,娘是看着那幾家了,更要千萬小心才是。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娘可千萬跟爹說清楚了。”
侯夫人忍不住又老生常談說:
“要依着我說,還是快想個法子和離了,離了這兒才好。”
……
程綉錦如今再聽這話,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她心理竟起了絲不自在。
想了想,程綉錦說:
“皇家婚事哪兒那麼容易和離的?”
知女莫若母,想到程惠回門那天,又見女兒這情形,侯夫人卻是更憂心了。
俗話說攻心為上,要衣着侯夫人的意思,她倒是寧願女兒與福王圓房,總好過動真心。
侯夫人沉默了,有心想勸勸女兒,卻又不知該從何處勸。
娘倆個正相對無言是,忽聽得外面有行禮,喊王爺問好的聲音。
福王回來了?
娘兩個雙雙轉回頭往門口看,果然見福王挑簾進來,面上似帶着絲不悅。
侯夫人看福王心下就有些不高興,坐在哪兒沒起身,神色淡淡地說:
“王爺回來了。”
偷我女兒心的騙子!
福王點了點頭,抬頭瞅程綉錦。
侯夫人就更生氣了,瞅了瞅自福王進門,便就重躺回床上的女兒,心上就是一哽。
程綉錦卻重又往起起,一隻胳膊支着,側身說:
“王爺怎麼回來了?都忙完了?實在不好意思,妾身子有點兒不大好。”
福王也不出聲,皺眉幾步到床邊,躬身拉起程綉錦的腕來,竟就給她把起脈來。
程綉錦也不怕他,心想,老娘這是真病了,可不是裝的。
侯夫人冷聲說:
“可不是,錦娘真的病了。”
福王放下程綉錦的手腕,對侯夫人說:
“有勞岳母了。”
……看福王就坐到床沿邊上,大有留下的意思,這還如何說體己話。
侯夫人就是有千言萬語想勸女兒,當著福王的面也不能說,只能堵着心走了。
福王竟也沒送出去,離開福王府時,侯夫人的心更堵得慌了。
這也太沒眼色了!
趙運達跟着怒氣沖沖地侯夫人,想為福王美言兩句,可惜侯夫人根本不領情,頭上車前冷笑說:
“跟你們王爺說,將那個歡歌打發了,若不然別想再登我們家門。”
這個還真辦不了!趙運達摸了摸鼻子,轉身回王府去了。
室內就兩人,一下子安靜下來。
太過沉默,程綉錦就沒話找話問:
“外面的事都忙完了?”
福王抿了抿唇,說:
“下回別這樣了,要真擔心岳父的話,就直接去,不用想引起誰的猜忌,對我不利。”
程綉錦紅着臉說:
“臭美,誰是為你着想了。”
雖程綉錦否認,但擋不住福王心情變好,與她說這幾天做什麼去了:
“事情還得幾天呢,東宮的人都要審,這事不好交由刑部處理,內刑司的陛下不放心,讓我參與審訊。”
其實是慶祥帝知道福王手段酷烈,內刑司一開始審了半天,什麼都審不出來。
讓福王去的目的很簡單,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撬開他們的嘴。
太子不能生,可不單是以後不能有兒子的事,這還關係到了,太子現有的兩個兒子,是不是太子親生的問題。
而且,東宮裏的人,竟早都知道太子不生?
慶祥帝第一個懷疑的就陳皇后。
此時不光東宮,整個後宮的人都戰戰兢兢的,人人自危。
要不是有安王的大婚在後面頂着,只怕這場清洗的時候會更長。
福王自此,算是真正入了慶祥帝的眼。
其實福王很忙,收着信說程綉錦病了,才急匆匆回來,見程綉錦沒大事,又叮囑了趙運達一番,便就又急匆匆的走了。
歡歌倒是很開心,問趙運達:
“是不是王爺知道王妃欺負我,才會回來?”
她有偷聽到侯夫人臨走時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