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苦咖啡
在路上,有人大聲喊,“人力車。”
胡耀祖停下,回頭,一下子傻了,好半天才問道,“梅子老師,你沒死?”
“你是希望我死?”梅子走過來,歪頭笑着,在胡耀祖面前,她的笑容永遠是甜甜的,永遠陽光燦爛。
胡耀祖不好意思了,一直手拉着車把,一隻手抓頭,“不是,我是一直擔心你回不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梅子點點頭,似乎有些撒嬌,“是啊,上次我是真的嚇壞了,你們走後沒多久,到處都是人,槍聲不斷,我也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發現一條隱蔽的水溝,我在裏面躲了三天才出來,就受了點輕傷,不過差點餓死了,還好樹林裏有野果子。”
胡耀祖不再多問,笑着,“你要去哪裏,我送你過去。”
“好,我找了一份工作,在警察廳給方廳長當秘書。”梅子上了車。
胡耀祖點頭,朝警察廳的方向小跑,感嘆,“有文化就是好啊,你可以找一個坐辦公室的工作,我就不行了,只能幹力氣活,只能拉車。”
梅子笑笑,“你的字練了沒有?我是要檢查的!”
“練,我一直在練。”胡耀祖也笑,看到梅子沒死,他有些高興。
“你能跑得快點嗎?我想有飛的感覺。”梅子調皮地問。
胡耀祖不說話,加快了速度,拚命跑起來,梅子高興地張開手臂,笑着叫着,“噢,我飛咯,我飛咯。”
梅子真的開心,此時的心情是真實顯露,昨天她打了一個勝仗,心情特別好,在胡耀祖面前,她就是一個青春單純的小姑娘,可以沒有壓力地放飛自我。
“到了。”胡耀祖停下車。
梅子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她是個特工,放飛自己的同時並沒忘記計算一下胡耀祖奔跑的速度,因為她並沒放棄都胡耀祖的猜疑。
“謝謝。”梅子拿錢遞過去。
胡耀祖擺擺手,傻笑,“不用了,你是我老師,不收你的錢。”
“好吧,那謝謝啦,我現在要上班,中午你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午飯。”梅子將錢裝進兜里,仍然甜甜地笑着。
“我和你一起吃飯不合適。”胡耀祖仍然擺擺手。
“我知道了,你不願意。”梅子收起笑容。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呃……”胡耀祖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
“那就好,中午我們一起聊聊。”
胡耀祖只得點頭,看梅子進了警察廳,他轉頭拉車走了。
胡耀祖本來就是警察廳的焦點人物,看到他在門口和梅子有說有笑,很快整個警察廳都傳遍了。
“李秘書早。”
“你早。”
梅子和往常一樣,擦一下辦公室的灰塵,整理一下文件,然後去了方文達的辦公室。
“李秘書,你這麼早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休息。”方文達站起來。
“我閑不住。”梅子說。
“嚴太太,就是和張醫生一起住在山莊那個嚴太太,她有個後台,天天打電話來警察廳問她情況。”方文達彙報道。
梅子點頭,“行吧,都好幾天了,等王科長來的時候,讓他把張醫生和嚴太太用車送回去,我知道你壓力大。”
方文達點頭,“好,代源這邊沒發現異常,天天跟蹤的人彙報都是吃和睡,兄弟們都辛苦了,我想放他們幾天假休息休息。”
“行,多留意點就行,讓跟蹤的人撤了吧。”梅子雖仍然懷疑代源,但是她也清楚,如果特工選擇休眠,跟蹤是沒有意義的,不如撤了。
“好。”
“接下來,胡耀祖的女傭是重點,她每天接觸了什麼人,都要搞清楚背景,即便她只是去買根蔥都要搞清楚。”
“如果有可疑的人,要不要抓?”方文達請示道。
梅子搖頭,“抓一兩個人沒什麼用,最多不過增加兩具屍體而已,要像昨天晚上那樣,一死就是一大片,那才有意義,女傭肯定是小角色。”
“好,我知道了。”
梅子回到自己辦公室,無事可做,就無聊地消磨時光,直到中午。
胡耀祖換了一件體面的衣服,拉着人力車等在警察廳門口了。
梅子走出去,高興地問,“來了,你想吃什麼?”
胡耀祖傻乎乎地搖頭,“不知道,我平時就在路邊攤隨便吃點,感覺吃什麼都一樣。”
梅子哈哈笑着坐上胡耀祖的人力車,遇到小吃,就喊他停下來,一路吃吃停停。
胡耀祖吃這種小吃,吃了跟沒吃一個樣,壓根吃不飽,還是包子實在,他買了十個包子,拉車跟在梅子身後。
“這咖啡館不錯,我們進去坐坐。”梅子轉身對他說。
胡耀祖點頭,將人力車拉到後面空地上放着,跟梅子一起走進咖啡館,裏面很安靜,他們找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
“兩杯上好的咖啡,謝謝。”梅子笑吟吟地。
“要加糖嗎?”
梅子看胡耀祖一眼,“不用。”
服務生走開后,胡耀祖左看右看,他是第一次進咖啡館這種地方,平時都是在外面等客,對裏面很是好奇。
“你們的咖啡。”服務生將兩杯咖啡放下,轉身走開。
胡耀祖學着梅子的樣子,用勺子小口喝,眉頭瞬間皺起了,“咦,什麼味啊?比中藥還難喝!”剛說完頭不由自主地搖起來,是被苦得搖頭。
“你幫他加點糖吧。”梅子轉頭喊人給胡耀祖加糖,自己邊喝邊笑。
她認為胡耀祖的樣子不是裝的,應該是從來沒喝過咖啡,如果是重要特工,進入高級場所熟悉環境等都是必修課,不過,顯然胡耀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胡耀祖不明白梅子笑什麼,又試着喝了一口,“梅子老師,你這是花錢找罪受,這會兒加糖好一點了,但也是糊臭糊臭的,一股怪味。”
梅子抿嘴笑,“沒關係,你慢慢品,多喝幾回,就慢慢品出滋味來了。”
“我一個苦力,只會在外面拉車等人,平時也不進來消費,又貴又不好喝,再說也喝不飽,沒意思,純粹是浪費錢。”胡耀祖說完開始吃他剛買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