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林家仙人

芥子納須彌？

顧以安想起自己翻閱的古籍。

林氏看顧以安的神色，就知道她的思緒已經發散到不着邊際的地方去，“這是納物寶囊，裏頭有三尺見方的空間。”

沒等顧以安繼續開口問，她繼續說道：“把你的手放上去。”

顧以安一肚子疑惑，看見林氏端肅的神色，也只得忍住，乖乖照做。

手放上去的一瞬間，屋內青光大勝，顧以安被這光芒刺得眯了眯眼睛。忽然覺得指尖一痛，原本光滑的玉石不知怎的生出了稜角，一下子劃破了她的指尖。

血從她的指尖流出，落在玉石上，轉瞬就被吸收，沒留下一點兒痕迹。

這時顧以安感覺到，這玉石與她有了一些若有似無的聯繫。

“好好好，我的妗妗果然是有緣之人，天生註定要修仙的。”林氏激動地說道。

“娘，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顧以安問道。

“這是林家仙人留下來的。”

不等顧以安繼續追問，林氏繼續說道：“那位也是林家的姑娘，不到十歲就鬧着要去尋訪仙跡，家人阻攔也不肯聽，一個人就跑得不見蹤影。

“數十年後，一位仙人突然到訪林家，那位仙人容色姣姣，眉間一點紅痣更顯得艷色逼人，當真不同於凡塵中人。她說自己是數十年前的那位出走的林家姑娘，林家小輩們都不敢相認，還好她肖似其母，當時的林家老太爺還是她的兄長，這才認了出來。

“那位仙人也沒多說什麼，只留下了一個納物寶囊，裏頭就裝着這塊玉石，那位仙人說有仙緣者將手放在上面，玉石就會有反應。可惜在場的林家人都沒能讓這塊玉石有所反應。當時多少人痛哭流涕想要跟着這位仙人長生不老，她只說了一句仙凡有別，便飄然離開了。

“之後，也有許多林家子弟都去嘗試，奈何這玉石一點兒異樣之處也沒有。漸漸的，大家也只當這是一個傳聞，就沒有多少人去試了。”

說到這裏，林氏悵惘地嘆了口氣，“娘當時也好奇這件事，將手放在玉石上，可惜也沒有反應。”

王嬤嬤在旁邊笑着補了一句，“夫人當時難過得哭了一宿呢。”

林氏臉紅了紅，“還提這些糗事做什麼？”

顧以安也跟着笑了笑，又問道：“娘親，那位仙人叫什麼名字？”

“林家人不記得她的名字了。但是那位仙人說，她道號來儀。”

有鳳來儀！

顧以安的眼睛亮亮的。

世俗界的女子，哪怕是出身再高貴，也不敢取這樣的名號的。

果真，只有去修仙，她才能真正擺脫世俗的束縛。

看着顧以安的眼神，林氏哪裏不明白她的心思，可是思及女兒還這麼小，便要離家修仙，心中怎能不感傷。

可是女兒有這般資質，還有這般機緣，她也實在不能擋了女兒的路，“明日一早，你就去尋碧霞道長，拜她為師吧。”

林氏心裏還有隱憂，碧霞道長已然見罪於聖上，顧懷民一心只想着交出顧以安保全他自己的性命。林氏着實怕拖下去，事情會再生出什麼變故來。

顧以安心中渴望成仙，雖然對林氏如此心急感到奇怪，卻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點頭應下了。

“妗妗，此去修仙，你我母女二人恐怕再也沒有相見之日了。”說到這裏，林氏的語氣已經哽咽，淚水再也忍耐不住。

顧以安的淚水也涌了出來，“娘，您等着我，我修鍊有成時，一定會回來看您的。到時，您就可以跟全天下的母親炫耀說，您生了一個最棒的女兒。”

“不，不用到那時，現在娘就有一個天下最好的女兒。”林氏顫抖地伸出手，撫摸着顧以安的臉龐，目光中充滿不舍和擔憂，“妗妗，娘知道，你很聰明。但是，你的性子太過要強，這有時可以幫你做到最好，但是，過剛易折。娘也不知，這樣是好是壞……”

“娘，您放心，我不會一昧與人逞強的。”

“也是，你從小就沉得住性子。”林氏噙着淚水笑了笑，“是娘想得太多了。娘總是放心不下……”

“娘，我都知道。”顧以安向她承諾，“女兒會好好保護自己，遇事也會多想一些，絕不會強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