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鸞鳳重生之體
天睿真君臉色陰沉,立刻布下魂覺將整個擂台罩住,排斥在外的所有人均無法聽到其中聲音:“霓裳殿主,你寵溺門人本座無權過問,但這女娃娃修為不過區區天行中期,你竟將紅殿三大鎮殿神器之一的九瓣蓮花相傳。這雖是你紅殿家事,但神器之威何等強大,若不是玉姬救助及時,恐怕這女娃娃已被吸盡靈力死於非命。而且這對別派弟子也不公平!”
“阿彌陀佛,老衲也對殿主此舉疑惑不解。九瓣蓮花乃是神器,即使沒有今日之禍,這名弟子今後也不再動用此物,難道玉殿主就不擔心被心懷叵測之人惦記,由此而引來禍事嗎?”弘罡接著說道。
天睿真君與弘罡方丈雖未明言,話中卻在暗指玉霓裳令成淑兒攜帶神器與眾派弟子比斗,雖然沒有規定不可如此,但在眾人心中已失了公允。
玉霓裳表情複雜,沉默無語。直到玉姬略帶欣慰的沖她了點頭,表示成淑兒已無大礙,這才暗舒口氣,緩緩說道:“霓裳不想欺瞞二位,只因此女體質特殊,所以才將九瓣蓮花暫時附於其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神器自有臨危救主之能,方才之事亦非淑兒所能左右。”
天睿真君饒有興緻道:“噢?是何特殊體質?與陸小子的極陰之體相比如何?”
玉霓裳沉吟片刻,不禁哀嘆一聲道:“淑兒乃是鸞鳳重生之體。”
此言一出,不但天睿與弘罡,就連不遠處正專心為陸霄接續斷臂的虯上人也不由得暗吸一口涼氣。
“鸞鳳重生?!難道你將九瓣蓮花......是想借神器之力壓制鸞鳳重生的涅槃之力?”
“不錯!兩位前輩見識卓絕,定然知道這鸞鳳重生之體的奇妙之處。不但本主生命之力會旺盛無比,每逢劫難,甚至身死之後,亦能自行修復重生,而且修為也會隨之增進不少。而更令人驚嘆的是,當身具此種體質修者達到化神期時,渡劫飛升的機會也會高出一些。但唯一弊病便是當她還未孕育元嬰之時,必須要用至陽或至陰之物將體內的涅槃之力壓制,如若不然,每逢修為增進,涅槃之力便會反噬其體,沒有元嬰境界修為,絕不可能以自身之力煉化此等力量,其結果只能是魂飛魄散。所以霓裳才冒險將九瓣蓮花藏於淑兒體內,借其至陽之力暫時壓制。但由於淑兒乃女兒之身,與此至陽之物並不相融,所以此舉也只是權宜之計。”
玉霓裳毫不隱瞞,一口氣將成淑兒秘密和盤托出。然後目光一轉,看向虯上人,道:“虯前輩,陸霄傷勢如何?”
虯上人仍緊縮眉頭,道:“陸霄所習功法特殊,加之極陰之體恢復迅速,所以並無大礙。方才我已將其手臂筋骨接續,修養一段便可無恙。”
玉霓裳暗舒口氣。天睿真君性子急躁,搶着問道:“虯老道,方才陸小子明明被靈根反噬,為何能自行壓制下來?而且攻擊成丫頭那一拳威力之大,甚至影響到了空間穩定,即使面對九瓣蓮花這等神器亦能保住性命。你別告訴本座都是因為極陰之體的緣故。”
虯上人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深嘆一聲,道:“實不相瞞,虯某也不清楚。我想其中緣由,唯有鄒師叔才會知曉。”
幾人聞言,均沉默下來。一提到鄒大為,幾位天外天的頂尖人物頓時顯得躲躲閃閃。
就在這時,卻聽玉霓裳突然一笑,道:“我等也不必強自猜測,畢竟陸霄與淑兒均無大礙便是萬幸。而且霓裳方才已將淑兒體質秘密透露出來。幾位應該能夠想到,霓裳為何要將淑兒納入陸霄等五人之中,並且選擇與其鬥法。”
虯上人豁然大悟,道:“你不會是想借陸霄的極陰之體,來壓制鸞鳳重生的涅槃之力吧?”
“上人明鑒,霓裳確有此意。若能令二人結為道侶,對雙方而言都是莫大福緣,不知上人意下如何?”
虯上人沉吟片刻,面露怒色道:“陸霄雖然只是青陽門下天行弟子,卻被宗主寄予厚望,並且拜在鄒師叔門下,虯某不能做主,更無權答應。而且就算紅殿有意與我青陽弟子結為道侶,用此等手段試探未免也太過分了些!”
玉霓裳尷尬一笑,裝作沒有聽到後半句責問之言,滿是歉意道:“霓裳十分體諒上人難處,所以想請上人回去之後替霓裳向玉宗主與鄒老前輩轉達此意,然後再行定奪。若兩個小輩有幸結成道侶,不僅淑兒體內涅槃之力能夠化解,而且通過雙修之法,兩人修為亦會一日千里,還有更重要的是,能令陸霄修為立即提升一重境界。”
此言一出,就連釋道之首弘罡方丈,也暗自大吸一口涼氣。
虯上人略有所思,冷哼道:“關於鸞鳳重生之體的神奇之處,本座也略知一二,回去之後定會轉告宗主。”
玉霓裳大喜,道:“多謝上人,霓裳到時一定親往拜謝,與青陽宗永結同氣連枝之好。”
“此事既已暫定,等邵陽比斗過後,虯某便不再逗留,即刻帶門中弟子回返。因為陸霄方才險況本座實在捉摸不透,還是快些回去,交與鄒師叔才能放心。”
玉霓裳點點頭,感激道:“上人擔心的是,霓裳不敢挽留,唯有靜候佳音。”
虯上人轉頭看向邵陽,道:“陽兒,我等方才的話你也聽到,陸霄現在傷勢安穩你大可放心。為師先將其送回別院,接下來的比斗儘力即可,切不能與陸霄一般逞強,徒勞無謂之功。”話中之意,似乎仍在責怪玉霓裳。
邵陽默默點頭,眼含熱淚,不住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陸霄臉上血痂。
虯上人深嘆一聲,將陸霄攔腰抱起,又沖玉霓裳等人道:“這場鬥法,就算你們紅殿勝了!飄花紅殿財大氣粗,青陽宗自愧不如!”說著,金光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邵陽一人依依不捨的暗自神傷。
“這牛鼻子活了幾百年,脾氣真是一絲未改。明明是陸小子重傷之後無力再戰,嘴上卻還毫不服軟。”天睿真君看着虯上人遁走的地方不住搖頭大笑。
玉霓裳聽出上人所言句句帶着嘲諷之意,好在陸霄與成淑兒均無大礙,且並未拒絕兩人結為道侶之事,由着他發些牢騷也不計較。不但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滿懷欣喜,應言道:“虯上人性格剛正,而且方才所言,也道出了我的想法。這場比斗,陸霄、淑兒兩敗俱傷均無法再戰。他們一個是紅殿最優秀的年輕弟子,一個將來有可能與紅殿結親,所以哪個都不容有失。”
說罷,玉霓裳便招呼玉姬送成淑兒回去靜養,然後命人給陸霄送去紅殿最好的療傷聖葯。諸事作罷,這才招呼眾人重新回到觀禮台上。
“方丈請吧?就算再眼饞也是人家弟子,我倆只能望而興嘆。”天睿真君哀嘆不已。
弘罡方丈一笑,道:“真君自管感嘆,老衲就不陪你了。”
天睿真君暗罵一聲,也隨之遁上看台。擂台之上,頓時變得空蕩蕩的。
比斗結果,果如玉霓裳所說一樣,陸霄與成淑兒算作平手,而且均已放棄下輪。
台下眾人聽完結果,均嘆息不已。卻已將陸霄、成淑兒的兩個名字牢牢記在了心裏。
“邵道友,這第二場就由你我上台如何?”
就在眾人仍沉浸在上一場的比斗中時,畢成器竟出乎意料的向邵陽發起了挑戰。
邵陽此時牽挂陸霄,心緒雜亂。突聞畢成器之言頓時愣住。
“我此時心亂如麻,道友莫要開玩笑了。”
畢成器一本正經,道:“畢某沒開玩笑,方才所言字字是真。”
邵陽心中本就煩悶,聞言頓時起了惱火,責問道:“這是為何?”
畢成器認真道:“此時只剩下我等四人,前三之內,定有一人出局。所以你我之間必有一戰。”說著,偷眼看了看另外兩人,然後使勁墊着腳尖,勉強將嘴巴湊到邵陽耳旁,神神秘秘道:“不瞞道友,在下雖然對頭名志在必得,但也知道唯有擊敗道友才能如願。再看那二人無論修為、手段都不是你我對手。所以道友應該能理解畢某心思吧?”
邵陽臉上陰晴不定,細細一想,對方所說也不無道理。倒不是他也似畢成器那般眼光獨到,而是因為四中取三的必然性,除非二人在接下來的兩場比試中一勝一敗,否則一定會有一戰。但以另外兩人,成宏、熊尚的實力來說,絕不可能打敗畢、邵任何一個。
“若是另外兩位道友沒有異議,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另外兩人分別是修羅宗成宏與玄天道宗熊尚。聞言之後,雙雙贊同。實際上二人心中此刻早就樂開了花。誰也不想選擇身具天靈之根的邵陽作為對手。畢成器此舉可以說正中兩人下懷。更何況畢成器也是能夠同時駕馭十多柄飛劍的可怕對手,身後那柄巨型木劍威力更加不可小覷。所以不論邵、畢二人誰會勝出,對於他二人來說百利無害,甚至想着兩虎相爭,鬥成陸霄、成淑兒那般兩敗俱傷的結局才好。
“邵道友請。”畢成器整整衣衫,始終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此時更顯莊重、儒氣。
邵陽心煩意亂,嘴上不說,心中對畢成器已有了成見。回了一禮便率先飛身上台。
“邵道友,你我雖然相識不久,但卻十分投緣,而且畢某對道友的為人、修為均十分仰慕。所以你我之間還是不要似陸道友與成仙子那般拚命,最終兩敗俱傷不說,更會因此而傷了和氣。所以在下以為,你我較量還是斯文一些。”
登台之後,邵陽情緒便逐漸平復下來。忽聽對方又提起陸霄,頓時看到台上血跡歷歷在目。一時間,心緒不由得再次翻騰起來。
“既然上了擂台,邵某必會全力施為。若是道友顧忌太多便請換個對手比試。”
此言一出,頓時激起台下喝彩之聲。其中數成宏與熊尚二人顯得最為興奮。畢成器方才提議斯文些時,氣得兩人恨不得上去在他胖臉之上咬上兩口。
畢成器沒想到對方反應竟會如此強烈,感覺自己似乎說錯了話,急忙賠笑,道:“在下有口無心,邵道友莫要見怪。即是如此,那我倆這就開始吧。但......最好還是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