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真假審問

“王爺，王妃也參加審問嗎？”當長孫晟被蘇月宸趕出來去想辦法搭救陳玄禮等人的時候，燕王府內，李元看着蘇月生的安排有些為難道：“刑部審訊人犯，場面有時候會過於暴虐，王妃在一旁會不會嚇到她？這個微臣可不敢造次。”

李元還有句話沒敢說出口，長孫一夢畢竟是長孫氏的族長，這件事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雖然大家對於長孫一夢會不會因此而干涉這樁案子沒有什麼懷疑的態度，但是讓她來坐鎮主審，要是傳出去的話，只怕十有八九會引來非議，從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沒關係，你負責審問的都是些特殊人士。”蘇月生搖了搖頭道：“長孫氏族人當中，除了張洪他們是首犯，需要本王和世子親自出馬之外，其餘的從犯交給你，而且大多數人都是女子之身，你的那些手段可能都用不上。”

“而且，你也不用真的拿出刑部的那套手段。”說到這裏蘇月生忽然眼神一轉，看了看外面之後才低聲道：“這是真假兩套人馬，你要把聲勢造起來，掩護我和世子。”

“王爺的意思是，不想讓人探查到真相？”李元是什麼人，一瞬間就明白了蘇月生的意思，當即若有所思道：“這倒是個好辦法，只不過王爺既然懷疑這王府內還不幹凈，為何不讓王妃出手，趁此機會，將他們徹底掃乾淨呢？”

“一夢說留着他們或許還有用，暫時還不動為好。”蘇月生見到外面蘇月倫已經走了進來，當即點了點頭道：“都準備好了嗎？”

“安排妥當了，長孫季成和張洪兩人為首，一共十一名首犯，一會會從地牢裏出來，在這裏轉一圈，然後從後門離開。”蘇月倫很顯然是早就知道一切，所以連路線都安排好了，直接開口朝着李元道：“成不成就看你的了，王嫂之前說，她只是看看，所以我和兄長把寶可都押在你身上，你小子要是敢給我搞砸了，我拆了你新家。”

“這不是耍無賴嗎？”李元晃了晃腦袋，看着蘇月倫這新穎的威脅人的方式有些無奈，不過該辦的事還是很會領會，當即帶着刑部的所有官員躲在了一邊，並沒有出現，反而是蘇月生自己坐在了主位之上。而此時，長孫一夢也從倚雲居走了過來，不過身邊除了絮兒和沈星洛之外，還帶着彩鳶三女。

“帶她們去後面，一會再出來。”長孫一夢掃了一眼絮兒之後，自己坐在了蘇月生身邊，朝着蘇月倫點了點頭，後者當即出門而去。

他從地牢裏將長孫季成等幾乎全部的長孫氏族人全都給帶了出來，這最後的數十號人一起出現算是讓燕王府上下的人全都看見了，雖然有慕西風親自帶着鎮府常兵巡邏，驅趕其他的下人，但是規模太大之下，很快直接將整個刑堂外面的院子給站滿了。

“進去吧，還愣着做什麼？”蘇月倫朝着李蒙微微點頭后，後者直接帶人首先將長孫季成給押了進去。

“你們有本事那就衝著我來！”這一下張洪急眼了，掙扎着還想對蘇月倫出手，結果被旁邊的鎮府常兵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巴掌，差點沒把對方的門牙給打掉。

“這麼粗魯做什麼？你們王妃可在裏邊呢，小心被扣月錢啊！”蘇月倫擺了擺手，轉而盯着張洪似笑非笑道：“死到臨頭了你着什麼急？早一點晚一點不都那麼回事嗎？”

“蘇月倫，你若敢對我父親用手段，我做鬼也饒不過你！”張洪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被打的半邊臉腫起來之後的他變得更加猙獰可怖，加上披頭散髮的模樣，看起來真的有如鬼一樣。

“趕緊帶走，帶走，看得我吃不下飯。”蘇月倫捂着嘴巴趕緊揮手，讓人將張洪和他身後的十幾人也一塊全都帶了進去，這才朝着其他人拍手笑道：“現在清凈多了，有什麼話想說的，現在也可以說。先說好，別罵人啊，好歹本世子也是紅樓的常客，罵我你們也忍心啊？”

他這幾句話說的嬉皮笑臉的，卻讓剩下的這些人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蘇月倫他們熟悉的很，這位趙王世子雖然是紅樓的常客，但是他每次去紅樓，卻都能鬧出點動靜出來。

“李蒙，看着他們啊。待會裏面喊話的時候，再帶人進去，這麼多人今天得把刑部這幫傢伙累死不可。”蘇月倫也沒指望這些人開口，似乎就是存心調侃他們的，直到李蒙重新出來之後才懶洋洋的搖頭道：“交給你了，本世子還要去看看彩鳶那丫頭呢。”

“世子爺，彩鳶，她，怎麼樣了？”這個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這句話也讓蘇月倫眉頭一展，隨即朝着李蒙擺了擺手，一邊往外走，一邊朝着李蒙道：“剛才那個開口的，先讓他進去，敢跟本世子搶女人，先帶進去大刑伺候啊！”

他是直接離開，而且很快就從眼前消失，也不理會自己一句話之後留下來的喧嘩，這些人在鎮府常兵的押解之下，根本沒人注意到，蘇月倫走的其實是去內宅的方向。

而李蒙更是毫不猶豫的直接將剛剛開口的一女三男全都給拖進了刑堂，但是除了讓外面剩下的長孫氏族人驚呼的同時，也讓他們自己感到了詫異。因為此刻坐在主坐上上的人就只剩下了長孫一夢，甚至於連沈星洛都不在她身邊。倒是旁邊李元等人全都出現在左側下首。

“族長，你——”相比較那三個男子，這名身形單薄，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倒是抬頭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看長孫一夢，失聲道：“您是要審問我們嗎？”

“可以開始了。”長孫一夢只是看了一眼對方，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身朝着李元點了點頭。

“見到王妃和我刑部官員，還不跪下？”李元早已經準備好了，而且為了實現蘇月生和蘇月倫的交代，他也想到了辦法。所以此刻一拍案幾，朝着四人怒斥道：“難道想讓本官一上來就對你們用刑不成？”

“哼，我長孫氏男兒，不跪你天寧朝廷的官。”為首的男子是個中年人，年紀稍大一點，此刻被李元一激，當即冷哼道：“一群狗官，族長你和他們混在一起，實在是讓我們失望，我們沒有你這樣的族長！”

“我有說過是你們的族長嗎？”長孫一夢瞟了對方一眼，一句話噎的中年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之後，目光才掃向那名女子，緩緩開口道：“你也不願意下跪是嗎？”

“我！”女子看了看長孫一夢，臉色微微遲疑之後，直接跪了下來。這一舉動讓其他三名男子大吃一驚的同時，她自己轉而看着長孫一夢道：“族長讓我跪，我就跪。”

“既然跪下了，那就問什麼答什麼吧？”長孫一夢點了點頭，語氣稍稍平緩道：“這裏是刑堂，一字一句都要付得起責任，天寧律法，不會容情。”

“什麼天寧律法，那不過是你們用來處置我們的借口而已！”中年人剛剛怒喝出聲，就被旁邊李蒙一巴掌給打的臉都腫了起來，跟着冷哼道：“王妃面前你也敢放肆，那是找死！”

這一巴掌力道十足，聲音不僅僅在刑堂之內迴響，而且還傳到了外面，直接讓所有人開始不由自主的就要前沖，但是此刻早已等待多時的鎮府常兵卻直接豎起了盾牌，將所有人擋在了外面，同時刀槍齊舉，準備隨時應變。

而在刑堂之內，這驟然一擊也讓女子慌了神，尤其是見到李蒙毫不猶豫的再度揮動巴掌的時候，急忙朝着長孫一夢道：“族長手下留情，我兄長不是故意要和族長作對，還請放他一馬，我什麼都願意說。”

“那好吧，你跟我來！”長孫一夢看了看她，出人意料的說了一句后，起身朝着對方示意跟上自己的腳步，並且隨即從刑堂轉到了後面。

而此時李元才正了正衣冠，看着中年人冷笑道：“怎麼？現在還不跪是嗎？王妃不在，你們在本官手上，那可沒有人庇佑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不想嘗嘗我刑部的手段，就老實一點。”

“王妃，他們——”此時走到了屏風後面的那名女子聽到這句話頓時嚇了一跳，但是不等她開口，長孫一夢就搖了搖頭道：“不會殺了他們的，顧好你自己，這個時候操心別人沒有用，有這個功夫還是想想自己的好。”

“可是那是我兄長，我不能不管他！”長孫一夢的話算是讓她吃了顆定心丸，但是一想到李元那句寒意十足的話還在耳邊迴繞，頓時讓她腿肚子有些發軟，急忙一把拉住了長孫一夢，這個時候的她，唯一的依靠就是對方了。

“小離，你怎麼這麼笨？姑娘這是在幫你！”她的話音未落，旁邊另外一個出口處卻傳來了心柳的聲音，緊接着對方就出現在了兩人跟前，也一下子讓對方驚呼出聲。

“你們，真在這裏啊？”小離，也就是這個女子，看着心柳走過來之後，後方扶着彩鳶也走過來的心楊兩女，頓時捂住嘴巴道：“我以為你們是被世子帶走，處置，處置了！”

“這又是你哥在你面前胡說八道吧？”心柳哼了一聲之後，朝着長孫一夢毫不猶豫開口道：“姑娘，小離的哥哥張遠就是掌柜的，不對，就是張洪最得力的手下，知道的肯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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