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肇事司機
那一晚我靜靜的癱坐在手術床邊,頭靠在牆上呢喃道:“五味子性溫,味酸、甘。歸肺經、心經、腎經;葉象花性寒,味苦、澀。歸肝經;石楠葉性平,味辛、苦。歸肝經、腎經;海金沙味甘,性寒。歸膀胱經、小腸經……”我不知道背了多久將一本百草中藥錄給背完,這本書是老爸搜集資料整理寫出來的。
“爸,我把整本書都背出來了。”其實在很小的時候老爸寫完這書,老媽就乾脆拿着本書作為我的教科書,教我識字。
慢慢的我看着看着就把整本書給背了下來,老爸聽后高興的三天沒合攏嘴,說我對中藥方面是個奇才。
“爸這本書是不是太小兒科了,我給你背本難經如何?”說完我沒有聽到老爸的回應,我用手推了他一下:“爸你好歹回我句話,你不回復我,我就繼續背了。”
那一夜我從難經背到傷寒雜病論,再從傷寒雜病論背到神農百草經,就這樣我一直背到天亮。
一夜過後心情開始慢慢平穩了下來,雖然沒有像之前那樣發瘋,但是整個人都一直呆坐在地上。
第二天清晨科北的父親一早便趕了過來,科北的媽媽也跟在他身後。
科北媽媽手裏拎着一個保溫桶,她盛了一碗粥遞給科北,然後又盛了一碗遞給我:“葶葶,先吃點東西,別餓壞了。”
我沒有伸手去接那碗粥,只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
“葶葶,你不吃點東西是不行的,乖。”她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遞到我面前。
見我不吃她也沒有過多的強求,她用手整理好我凌亂的碎發:“葶葶……”話沒有說出口她已經出了出來,她看到躺在床上的父親。
“要哭出去哭!別再孩子面前哭!”科北父親生怕她的哭聲勾引起我的情緒,嚴厲責怪道。
老爸生前最好的朋友便是科北父親,兩人情同手足,科北的母親嫁過來時開始跟在我老爸後面研究中藥美容方面,或多或少還是有朋友之間的友誼。
“科先生,手術室不能將遺體放的太久。”一個護士小心翼翼的說道,她膽小的看了我幾眼。
我拽住護士阿姨的袖口:“阿姨,就一會兒,讓我再多看我爸爸一會兒。”我死命忍住眼眶裏的淚水,不想再一次的哭出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左叔,左嬸。”我抬起頭看到科叔叔客客氣氣的稱呼道爺爺奶奶,後面跟着姑姑和姑父。
爺爺奶奶一看到父親的遺體整個人開始進入崩潰狀態,我跪在地上看着爺爺奶奶。
爺爺一看到我就來氣杵着一根拐杖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背上,他被氣得顫抖着身體用手指指着我:“不學好跟別人打架!現在把你爸給害死了你滿意了!”
“老頭子你打她做什麼!葶葶有錯嗎?”奶奶護住了我,不停地摸着我被打得部位。
爺爺氣得發抖:“要不是她在學校打架,老師會請家長嗎!”
“爸,哥去世不能針對葶葶啊!葶葶小什麼都不懂,要是錯那都是那個肇事司機的錯!是他酒駕撞人。”姑姑也攔住了爺爺打我的舉動。
我愣了一下拉着姑姑的手想問個究竟:“姑姑什麼肇事司機?”
“一個司機酒駕。”
“在哪裏?有沒有被抓?”我心情有些激動。
姑姑搖搖頭:“司機撞人後逃逸,現在警察已經在搜了。”
我攥緊拳頭眼裏充滿着狠,要是那酒駕司機能被待到我一定要把他告去坐牢槍斃。
在醫院帶了有三天,家裏人開始為老爸準備葬禮,等我離開醫院時被一個護士給叫住了:“這是從你爸爸手裏找到的,他去世的時候手裏一直握着這個,現在交給你。”
我接過護士手裏的隕石,看了一下原本一摔兩半的隕石被老爸修好用銀線纏繞在一起,上面還有一些血跡。
我點點頭說了聲謝謝,隨後將這隕石重新戴在了脖子上。
“護士姐姐,我爸去世前有說什麼嗎?”
“這個我不清楚,你可以去問問主治醫生。”
“能帶我去嗎?”
“好的,跟我來。”
我跟在她身後,心裏有些期待,我想知道老爸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疼。
她把我帶進一個辦公室,辦公室裏面坐着一位我認識的醫生,那是我媽媽的同事。
“阿姨好。”我上前深深鞠了一躬,主治醫生立馬將我扶起。
“阿姨,我想問我爸去世前是什麼樣的?”
“你爸爸在車禍現場已經支撐不住,等我趕到只聽到他說離舒南遠點。”
我心裏一驚,腦子裏浮現出老爸車禍現場的畫面,沒想到老爸去世前都想讓我從此遠離劉舒南,因為他的存在我改變了很多,他不想再讓我與他有任何糾纏,不想讓我在因為劉舒南這個人變來變去。
在父親的葬禮上我看到了許久也沒有看到的身影,那身影朝我緩緩走來,她伸手撫摸住我的臉蛋。
我將她的手甩開,沒有理會她準備轉身離開。
“葶葶,媽媽……”
她沒有說完我就搶先了一步:“你不是我媽。”
“葶葶,我知道你心裏怨我,但是這次來我是想等忙完這次喪禮,我就帶你走。”
我朝她冷冷一笑:“哼!現在應該要稱你為歐太太了吧?”
“葶葶……”
我看了一眼她現在的衣着打扮,整個人看上去是那樣的高貴端着典雅,可是這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歐太太你要是弔唁完了,麻煩請你離開。”
她對身邊保鏢使了一個眼神,一群黑衣保鏢將我團團圍住,其中有兩個保鏢一手將我擒住讓我無法動彈。
“你放開我!”
她嚴厲的看向我:“你怎麼能跟我這樣說話!”
“呸!你是誰啊?拋棄我爸和我,現在又想來管我,這麼多年你死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你這麼多年來管管我!”我一氣之下狠狠地踢了保鏢一腿,他痛的撒開了手。
我急忙跑到人群當中躲在奶奶和小姑的身後。
“奶奶,救我!”我用手指着那女人,奶奶一下子將我護在身後,她看着那女人一眼。
“媽……”
“你別叫我媽,我們家已經和你沒關係了!”
“媽,這次來我是想把葶葶帶走。”那女人很有氣質的說著。
“我不走!你五年都沒有管過我!現在來管我已經遲了!”我從奶奶身後站了出來。
她看到我不願和她走,便從包里拿出一個名片遞到我手裏:“這是我聯繫方式,你隨時來找我。”
我沒有接,然而她把名片直接硬塞進我手裏,我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將那張名片撕了粉碎,心想來都來了,為什麼都不看爸爸最後一眼。
忙完老爸的葬禮,我幾乎每天都要跑一趟警察局,去看看那個逃逸的人是否被抓。
可惜每一次去都會有不同的失望,逃逸的人杳無音信。
這幾日我的心情一直都在逃逸的人身上,根本沒有心情吃飯睡覺,科北在一旁干著急。
“你好點吃點飯行不行,我都讓我爸托關係去查了,肯定會有消息的。”他端着一碗飯像喂小孩一樣,將飯喂到我的嘴邊。
我搖了搖頭示意沒有胃口吃,自從那場葬禮后我變得很少說道,原本一身古惑仔裝也換成了正正經經的衣服,頭髮整回了原來的樣貌,原本耳朵上帶着的耳釘也被我全部拿了下來。
科北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很是欣喜:“你終於變回了原來的你了,但是原來的你可不是這麼正經這麼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