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團圓
為防被鸞耀發現,雲霄和九天只在鸞耀練功之際才會進行精神聯繫,九天一心琢磨着自救的法子,可雲霄卻似胸有成竹,每每九天想到了什麼法子,總是笑着說“再等等”,九天便以為她是不滿意,然後又絞盡腦汁想其他辦法。反反覆復幾次,九天終於隱隱約約猜到,雲霄並不是不滿意,而是在等一個人。
與此同時,鸞耀則似篤定了梵嘯找不過來,每天定時練功打坐,悠閑得很。九天很是無語,洞裏一共三個人,兩個都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倒是顯得他有些沉不住氣了……到最後,他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去想些有的沒的,專心休養生息,順其自然了。
這天,鸞耀似乎有了些許突破,收功時心情不錯,又踱到九天面前,問他考慮得如何,九天想到母親這幾天的態度,撇了撇嘴道:“你就斷定我父親不會找來?”
鸞耀冷哼一聲,頗為不屑,“這可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子母水簾洞,怎麼會那麼容易讓他找到。”
話音剛落,地面突然一陣強烈的震動,九天穩住身形,挑了個眉:沒那麼容易找到?
鸞耀皺了皺眉,身邊落下一個影衛,附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鸞耀的臉色不大好,卻也未見驚慌,“找到母洞了又如何,這千千萬萬個子洞,讓他挨個找去。”
不多時,一聲聲轟隆巨響從洞外傳來,由遠及近,鸞耀的臉色霎時黑了幾分,九天也不由露出驚訝的神色,這速度就像是衝著他們來的,着實快得有些離譜。就像為了驗證他的想法一般,梵嘯的聲音傳來,僅一壁之隔,“老鳳凰,咱們新仇舊恨,一起來算!”
下一秒,通頂的岩壁被悉數震碎,散落的碎石中,一個身影急速靠近,梵嘯的出現依舊粗魯霸道,毫不拖泥帶水。
鸞耀也沒有要躲的意思,隨手抓過身邊的影衛,直接充作肉墊扔了出去,同時消失在原地。
梵嘯輕哼一聲,攻勢不減,毫不猶豫迎了上去,他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與此同時,鸞耀以掌為刀,穿過那人身體直擊梵嘯面門,梵嘯早已做好準備,雙掌相對,雄厚的內力霎時爆開,兩股強大的氣場瞬間充斥了整個山洞,只可憐被夾在中間的影衛早已一命嗚呼,被強悍的真氣撕成幾塊兒。
一切發生得太快,待九天反應過來的時候二人已經交手數招,直到耳邊傳來一絲悶哼,他才突然回過神來,趕緊大喝一聲:“別傷他,他在與母親共身!”
實在倉促,九天來不及多解釋,但這麼一句話也夠了。
梵嘯與鸞耀一招對掌即刻分開,因為九天的話,二人短暫停手。鸞耀勾起嘴角,笑得陰險,就在他以為梵嘯會如九天一樣受制於此的時候,卻見梵嘯略略皺了皺眉,說了句:“霄兒,你且忍着點。”又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
看着又重新纏鬥在一起的二人,九天不由愣在原地,這…..是什麼情況?父親沒聽清自己的話?還是沒聽懂?他不在乎母親的安危嗎?
怔愣間,突然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是雲霄知道鸞耀打鬥中無暇顧忌其他,便大大方方與九天進行了連接。
“還真是喜歡強人所難。”雲霄說著嗔怪的話,聲音里卻是掩蓋不住的笑意和一絲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十幾年,她一直在等一個人,那個讓她在無盡黑暗中能夠堅持下去的人,不是九天,從始至終都是梵嘯。他們了解彼此,信賴彼此,不願成為彼此的負擔,所以永遠坦誠,雙向奔赴。
此時梵塵正從一片塵霧中摸索過來,砍了門鎖和禁錮九天的鎖鏈,“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九天搖了搖頭,問道:“你們怎麼找到這兒的?”
梵塵摸摸鼻子有些尷尬,“那個......魔血有追蹤的效果。”
九天一愣,還真是忘了這一茬了。所以,他和梵塵只是被藉機教訓一頓,父親從頭到尾都是故意的,想藉由他找到鸞耀的藏身之處?他甚至覺得,父親恐怕是故意讓他誤會自己被棄了,以報他那時“護着”鸞耀的仇。有點鬱悶,但沒什麼證據,九天咬牙,深吸了口氣,決定放棄,不然還能怎樣?!
那邊鸞耀和梵嘯的打鬥還在繼續,鸞耀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梵嘯也當真毫無顧忌,二人抓住機會便會在對方身上留下點傷,很快都掛了彩。
九天有些擔心地問:“母親,您怎麼樣?”
芸霄的呼吸略有些重,精神卻很好,回道:“無妨,你父親有分寸。”
九天抬頭,只見梵嘯找準時機一掌擊在鸞耀胸口,耳邊隨即響起母親一聲極淺的悶哼,九天皺眉,這叫有分寸?
“別胡思亂想。”芸霄似乎猜到九天在想什麼,責了句,又道:“別讓其他人搗亂,我去助你父親一臂之力。”
這裏是鸞耀精心挑選之地,有他馴養的死士影衛,還有一批被拔了神智只知戰鬥的傀儡,從四面八方的子洞往這裏涌,雖然功夫不敵梵嘯的人馬,但仗着數量眾多,也令人十分頭疼。九天還來不及阻攔,他和芸霄的聯繫便斷了,咬咬牙,只得按照母親吩咐跟着梵塵等人去攔那些湧進來的死士傀儡。
光牢中的芸霄輕吸口氣,右手扶上左臂,眼中閃現堅決。那邊鸞耀正與梵嘯戰得激烈,忽覺左肩一陣劇痛,反應不及,被梵嘯一腳踹到岩壁之上,狼狽起身,正看到芸霄挑釁地看向他,左臂不自然地垂在身側。鸞耀腦袋嗡地一聲,一臉不可置信。他當初斷定了芸霄神識被奪,無法行動,因此下得是聯繫更深的共身而非替身,未曾想芸霄竟會恢復意識,以自殘的方式反過來對付他!關鍵時刻容不得他多想,索性,芸霄總不會把好不容易尋回的一條命重新搭進去,因此只要不解開術士,就決計性命無憂,梵嘯也不能拿他怎麼樣!鸞耀這樣想着,便咬了咬牙,決定無論如何都不會解開共身之術。
一切發生得太快,甚至不給人絲毫思考的時間,鸞耀似是看到了芸霄嘴邊的冷笑,見對方曲起兩指,直接戳向雙眼,他跟着眼前倏地一黑,刺痛傳來,待回過神來,已經下意識解開了術式,心中充滿了后怕與恐懼。光牢裏的芸霄眼中流下兩行血淚,慢慢勾起了嘴角,術式已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鸞耀的眼前重新恢復光明,就看到不遠處梵嘯森冷的雙眸,“現在......沒有共身了吧。”
這是九天第一次看到梵嘯用全力,那樣近的距離,滅天的壓迫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意識到,眼前的男人,自己的父親,是曾經以隻身力量對抗整個天地的人,自豪與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接下來的戰局毫無懸念,原來芸霄竟說得沒錯,剛剛的梵嘯確實是掌握着分存的,即便傷了鸞耀,卻沒有一處傷在要害。此刻,梵嘯用指尖劃開手掌,一步步靠近鸞耀,強大的氣勢幾乎讓鸞耀如釘在地上一般無法移動,但求生的意識最終佔據了主導,鸞耀咬破舌尖,拼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出口狂奔。
梵嘯冷哼一聲,手臂在胸前劃開,血液甩出,在空中織結成網,瞬間將鸞耀罩在其中,鸞耀的身體重重摔了出去,有些狼狽地倒在地上。
“遺言就不必說了。”梵嘯眼中冷光一閃,五指輕握向上一拉,血網瞬間收緊,血霧四濺,幾乎漸了所有人一身。九天有些厭惡地擦了擦臉頰上的血跡,看到不遠處,梵嘯早已破了光牢,單手攬住芸霄,將人護在身側,展開了一個巨大的血色屏障擋住了所有污濁,還貼心地掩住了芸霄的雙眸。
雖然這麼想可能有些大逆不道,但九天仍是忍不住腹誹,母親現在應該是什麼都看不到的,父親您有必要這麼秀恩愛嗎?有被虐到,謝謝......
梵塵離中心太近,被糊了一臉血,一邊擦臉一邊血淋淋地走過來,看上去頗為瘮人,“什麼阿,差別待遇,也太過分了吧。”
梵嘯似是聽到了,往這邊看了一眼,梵塵一個激靈,九天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兄弟,我頂多心中腹誹幾句,你竟然敢說出來,救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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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快樂~魔爹魔娘花式虐狗(兒子們)現場哈哈~
正文就在這裏完結啦~沒錯!就是結束得這麼突然,我已經放飛自我了哈哈哈哈哈
只要我吐槽自己你們就不能吐槽我,歐耶!
寫得不好,但總歸有始有終,都看到這裏了,就不要挑三揀四啦,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會有番外的(嚴謹如我,此處補充“應該”二字),什麼天兒叫哥哥啦,塵兒天兒的三年鬥嘴生活啦,溫大人的快樂實驗室一類的,看情況安排,有想法的可以盡情提,反正采不採納再說哈哈哈哈,be線也會看情況放出來,具體細節懶得搞了,拉個大綱應該沒問題,畢竟喜新厭舊如我,已經準備寵愛新文了。
最後,有緣再見嘍夥伴們,新文可能會先開個收藏頁面,屆時通知大家。
生命不息,更文不止,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