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陸嫿：“……大概就是胡鬧的意思吧。”
“我胡鬧？”封齊錚表示不服，癟癟嘴：“什麼都不懂就敢妄言……”
“我不懂……那好呀，不如你說給我聽聽。”
封齊錚估計沒想到陸嫿會將他一軍，愣愣，賭氣道：“說就說！只是怕說了你也未必能懂！”
陸嫿雙手抱在胸前，超認真地看着他。
對視片刻，封齊錚眼神有些閃爍，率先錯開，便聽陸嫿突然問道：“你幹嘛要故意去演一個紈絝？”
彷彿有顆石子，猝不及防地落進封齊錚原本沉寂的心湖中。
浪花驟起，他猛地一震，不可思議地瞪着陸嫿：“你說什麼？”
陸嫿眼神沒有半分退縮：“為什麼要一直躲在一個不着調的面具下，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你！”封齊錚愈發錯愕，他莫名覺得，她那雙始終泛着迷離光澤的眼睛太可怕了！
她像是能看到他的內心，能看見他所有的偽裝，甚至是狼狽。
這個與他認識短短几日的女人，比誰都要了解他。
這樣的認知，有些恐怖，有些害怕，但又有種說不出來的美妙！
在極其複雜的心情下，封齊錚的眼神直愣愣地，沒有半分遮掩，眼底乾淨，清澈，帶着幾分薄霧一樣的迷茫……
陸嫿竟被他看得有些心跳加速。
她似乎還從未被男人這樣直接的看過，輕咳一聲，轉過頭去，穩住心神道：“我就是覺得，你一定是有什麼苦衷。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
微風夾雜着花香吹來，她的髮絲有幾縷輕輕拂過他的臉。
封齊錚覺得自己好像醉了。
他用力甩甩頭，斟酌着慢慢道：“當爛泥有什麼不好……爺不過就是覺得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懶得瞎折騰而已。”
陸嫿沒說話，與他並肩走出一段路，方才道：“你想用紈絝之名換得安穩，這招怕是長久不了的。”
“你你你！”封齊錚是萬萬沒想到她能說出這樣的話，腦子一熱，硬着脖子道：“你以為我願意像只烏龜一樣，縮起腦袋過一輩子呀？”
“皇上子嗣單薄，太子又體弱多病，我親王府已然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不示弱能怎麼辦？難不成真往他們眼裏扎呀！”
封齊錚越說越委屈：“父王戎馬一生，只求安穩度日，不再染血腥，我又怎敢不遂他願？”
陸嫿點點頭，果然和她猜想的差不多。
若不是封親王默許，封齊錚想坐上紈絝幫幫主之位怕也是不容易的。
“即是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招惹張福臻？”
“我招惹他？”封齊錚嘴巴都快翹上天了，憤憤道：“爺就算是個紈絝，也是個有底線的紈絝！”
“張福臻那小子壞事做盡，喪盡天良，根本就入不了爺的眼。”
“是他死皮賴臉地往我身邊湊，還處處挑釁，爺這才想給他點兒顏色瞧瞧……”
“誰曾想，有人比我更絕，想來個一石二鳥！”
陸嫿順着他的話問：“那你猜，會是誰想這麼做？”
“哼！還用猜嗎？我和張福臻礙了誰的眼，就是誰唄！”
“你是說太子？”
封齊錚瞥她一眼：“都說太子體弱多病，能顧好自個兒就不錯了，哪有這閑功夫去打鳥！”
“那就是皇上，或者是皇后？”陸嫿故作震驚：“可張丞相是皇后的父親，也就是說張福臻是皇后的親弟弟，他們可是一家人呀！”
封齊錚默默翻了個白眼：“帝王之家最無情，這話沒聽過呀！”
見陸嫿貌似理解的很費勁兒，封齊錚乾脆道：“這麼說吧，這次張福臻呢就是顆棄子！但估計張丞相也沒想到皇後會做得這麼絕，直接想隨手把張福臻也給滅了……”
“至於皇後為什麼要滅自己的親弟弟，這個能理解吧？”
陸嫿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不成張丞相有異心？”
封齊錚又是一個白眼：“他有沒有異心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相不相信……這和咱們親王府是一個道理。”
“哦……”陸嫿若有所思：“所以，這次張丞相沒有扭住你不放，是因為他醒悟了？”
封齊錚：“哼！那老傢伙可精着呢！這次若張福臻真死了，他會藉機除了我們親王府，那他在皇后那邊還是大功臣。既然張福臻沒死，那他肯定得想辦法把主要火力對準我。”
“這個時候，他怕是只會希望我活得久一點，越囂張快~活越好！”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裏是有光的。
也不似往日裏那般軟骨頭，背脊筆挺，眉似遠山，自信淡然，竟像是一下子成熟了不少。
尤其是在這身略顯暗沉破舊的衣衫襯托對比下，那張梭角分明的臉，竟帶着幾分如月似花的艷麗之色。
陸嫿靜靜看着他，突然就領會到了什麼叫‘怦然心動’。
從前竟不知，原來自己好這口……
罪過呀罪過！
系統：“呵呵~”
陸嫿：“咳~小甜甜突然出現，可是有任務交待？”
“沒，就是單純沒忍住想笑而已。”
陸嫿：“……還是多派點任務來吧，要治大公子的病，我需要的東西還多。”
“嘻嘻，不急不急，現階段談戀愛更為重要。”
陸嫿：“這個……真沒有……”
封齊錚一口氣說完，見陸嫿沒哼聲，只是獃獃地看着他，沒好氣道：“就知道你聽不懂這些！浪費口舌！”
陸嫿回神，揚起笑臉，毫不掩飾地誇道“世子你可真聰明，這麼複雜的局面都能看透！”
封齊錚被她弄得有些心浮氣躁了，加快步伐，不耐煩道：“總之，這些話不許講給別人聽！另外，往後也別自作聰明！在這世上，有種人就是聰明死了的！”
“哦~”陸嫿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乖道：“妾身以後都聽夫君的。”
‘夫君’二字，又成功令封齊錚一激。
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身後，陸嫿不由笑出了聲。
這小孩兒，還挺好玩！
…………
封親王府。
封親王與董王妃，帶着全府上下等在大門口，那場面簡直不要太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