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法的世界不存在交流障礙

凱恩終於完成了那份捲軸，他顧不上吃午飯，迫不及待的想要使用它。

蘇然站在凱恩面前，好奇的看着這位赫拉蒂姆的老法師對着捲軸吟唱不知名的咒語。有能量隨之涌動，原理與蘇然曾經接觸過的法術截然不同，那是庇護之地的環境下所孕育出的奇妙魔法文化。

捲軸上亮起光芒，有奇異的能量與蘇然建立了連接，溫和而無害。於是蘇然自然不會拒絕，好奇的探尋這股能量的奧秘。

他很快有所發現。這股能量擁有着奇特的規律，將蘇然的意識與捲軸聯繫到了一起。而捲軸實質上也只是一個媒介，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協助建立起一個特殊的精神連接，為蘇然和凱恩提供一個交流的途徑。

之所以特殊，是因為這種連接以捲軸為媒介，並不使兩者的精神直接連接。

這是為了保險起見。凱恩其實並非不懂得直接進行精神連接的法術，他是真正學識淵博的法師。但他不清楚蘇然的底細，如果後者沒有惡意，進行連結不會有什麼風險。但如果蘇某人是一個偽裝起來的地獄惡魔，貿然進行精神連接就屬於作死了。

再說捲軸的反應也能一定程度上揭示蘇然的身份。雖然不一定準確，但至少穩妥且隱蔽，哪怕有問題也不會直接顯露出來，逼得對方惱羞成怒現出原形來掀桌子。

蘇然沒想那麼多，相比於久經世事的赫拉蒂姆老法師他就像一朵純潔的小白蓮。哪怕有點兒年紀，生長在火星的和平時代，對陰謀二字的認知也只在小說故事裏，拿來吹牛說不定能侃個頭頭是道，現實中碰到了只會一臉懵逼。

這會兒他只覺得這捲軸真的十分好用：“太好了，我還以為得花好幾天時間才能學會你們的語言呢！”

“這只是暫時的辦法，捲軸的力量不能持續太久。”凱恩道。蘇然所說的仍是故鄉的語言，一旁的莉婭聽的一頭霧水。但他的精神波動卻清楚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讓凱恩得以與之正常交流。

捲軸上的反饋並無異常，蘇然既不是地獄來的惡魔，他的精神也與天使沒什麼相似之處，只是一個特殊些的人類而已。凱恩有些失望，更不敢就此放鬆警惕，道：“在它失效之前，我希望能夠得到更多關於地獄魔王的消息。”

蘇然道：“我知道的主要就是那些。比列爾隱藏在凱基斯坦王國的卡爾蒂姆城中，偽裝成了一個小孩皇帝。阿茲莫丹則計劃着從亞瑞特巨坑中開始進攻，巴斯廷要塞首當其衝。”

“這些信息非常重要。”凱恩道，也許是因為並非第一次聽說，他並未顯露出多麼的激動，能夠保持鎮定去詢問更多的問題：“能否告訴我你是從什麼地方得知的這些信息嗎？”

“那是一個關於未來的預言。”蘇然道，他知道凱恩就信這個，劇情里就一直在跟着預言跑，況且他所獲知的劇情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本就算是一種預言。

“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他繼續道，並不打算隱瞞自己的來歷。這不一定是個好主意，只是蘇然一個普普通通沒見過世面的火星法師，還想不到這麼多。“有人看到了關於這個世界的未來，將之轉告給了我，所以我才知道哪些地獄魔王的動向。”

凱恩滿是皺紋的眉頭擰了起來：“能不能告訴我那個人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蘇然搖頭道。雖然這是假話，他跟那位網咖老闆還算挺熟的。若不然正常人死了也就死了，哪還會有再活一次的機會？

只可惜，蘇某人不適合說假話，凱恩一聽就知道這話不真實。但他瞎話說的十分直接，如果真有陰謀，反而不會露出這麼大的破綻。時間緊迫，凱恩也不再追問，道：“那也許是另一位可以看透命運的大天使。既然如此，我們應該怎樣去打敗這兩個地獄魔王呢？”

“有奈非天呢！”蘇然道，“我記得是泰瑞爾從天而降之後，沒幾天就有奈非天來到這裏，然後一路就把兩大魔王全都幹掉了。”

凱恩道：“原來如此。我還記得關於奈非天的傳說，想不到在世界之石被毀之後，他們真的重新出現在了世界上。這是個值得慶幸的好消息。”

接下來老法師又問了一些關於泰瑞爾的事情，他們之間算是老朋友了。

蘇然自然知無不言，告訴他那位正義大天使其實並不是正經的下凡來支援庇護之地抗擊地獄魔王的鬥爭，而是遭到了高階天堂上天使議會的審判，然後選擇放棄天使的身份才墜下凡間的。

說起來天堂之巔好像還被人開了一間網咖，不知道那些天使們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會是什麼感想——也許他們看不到呢？天堂之巔里的網咖肯定是找不到正經客人的，蘇然走了之後老闆大概已經收拾東西跑路了。

捲軸能夠持續的時間並沒有多長，即便凱恩連飯都沒有吃，也不可能得到他想了解的全部答案。蘇然只是將自己所知道的遊戲劇情大致講述了出來，包括與曾經的智慧大天使、最終反派死亡天使馬伊薩爾有關的部分，而只省略了一點——

艾德莉婭的背叛。

那是莉婭的母親，暗地裏卻侍奉着恐懼之王迪亞波羅。後者早在多年前就開始佈置陰謀，他的一部分靈魂就藏在莉婭體內，最終也是在莉婭身上融合七魔王的靈魂晉陞為大魔神。如果不是還有馬伊薩爾後來居上，那就是全部劇情的最終Boss。

蘇然也不知道迪亞波羅的靈魂到底有沒有活性，是純粹隱藏在莉婭體內，還是在透過女孩的眼睛悄無聲息的觀察着這個世界，不斷布下一個個陰謀。為了保險起見，他直接省略掉了這個敵人，就當預言中沒有大魔神的影子。

最終，捲軸化為飛灰，蘇然不再能夠感知到凱恩的精神波動，交流的紐帶就此斷開。

但也不是沒有其他收穫。蘇然一直在細心記錄凱恩所說過的話，與精神波動中所傳來的含義相對比，藉此來學習本地人的語言。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一個法師有很多辦法可以做到。更別提他的學習能力本就強大，只這麼短短一會兒，就已經覺得頗有成效了。

凱恩去消化他剛剛所得到了諸多震撼性消息去了，蘇然卻拉住了莉婭，比比劃划的用自己剛剛學來的一星半點的蹩腳語言來進行交流，請她暫時客串一下外語教師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