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一定真正的歷史

有關於庇護之地的書籍就擺在書架上。蘇然正準備去拿兩本，卻忽然一愣。

法師才能聽到的聲音在蘇然耳邊響起：“不要拿全。從消滅阿茲莫丹開始，後面的全部封鎖掉。”

蘇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仍舊取下了兩本書，暗中以精神溝通，驚訝的發現自己確實有能力影響這些書籍的內容。改變很難，但照着莫修說的做卻很容易。

他當然照做。雖然做好了和盤托出的準備，但有關於莉婭的悲劇，還是要儘可能隱瞞才好，直到他能夠解決迪亞波羅的隱患再說。

至於凱恩的命運，既然已經得到了改變的機會，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順便，書本上的語言也要修改一下，不然凱恩和莉婭肯定是不認識的。這倒也方便了蘇然自己，可以深入學習一下庇護之地的古歐羅巴語言。

劇本逐漸展開，事實擺在眼前。其中的歷史資料，比如凱恩曾經親身經歷的、二十年前的英雄們跋山涉水乃至深入地獄消滅五大地獄魔王的過程，有些甚至連凱恩自己都記不太清了，現在卻分清清楚楚的記錄在書本上。這些內容的真實性自然不必多說。

“你看到的本該是這個世界的命運。”蘇然道，“都是過去發生的歷史和已經註定的未來。這個世界原本應該照這個樣子運行下去，但有一些事情被改變了，這個世界不再有奈非天的力量，未來也就無法確定了。”

“誰能改變這些事情呢？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做！”莉婭問，她已經相信了蘇然所說的話。

蘇然沒有隱瞞：“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我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只能接受他已經這麼做了的事實。”

“他做了什麼，以至於奈非天失去了力量？”凱恩問。他是個成熟的法師，知道瀏覽劇本的事情可以以後再做，最重要的是確認發生了什麼，以及如何應對未來的變故。

蘇然最初帶來關於地獄魔王以及奈非天的預言的時候，凱恩是無比欣喜的，因為他知道奈非天的強大力量，二十年前正是那樣一批英雄們成功消滅的五大地獄魔王，甚至追到地獄深處將迪亞波羅砍死——那是高階天堂的天使軍團都很難做到的事情。

也是二十年前，最後一戰中世界之石被摧毀，那塊石頭曾被天使和惡魔用來束縛奈非天的力量，凱恩還以為人類終將重新迎來一個奈非天的強大時代，所以他當初才會那麼簡單的相信了蘇然帶來的預言。但現在，那個預言卻要被同一個人推翻了。

“因為世界之石。”蘇然道，轉述來自於神聖者楊彥秋的情報，“奈非天的潛能來自於天使和惡魔的血脈，但強大的過於突出的力量卻是世界之石的饋贈。當那塊石頭被毀之後，這些能量也隨之消散了——新的奈非天無法誕生，原有的奈非天，甚至是最初的那一代混血兒也因此失去了力量。”

凱恩覺得難以置信：“不應該是這樣的。根據古迹記載，世界之石只是塑造了庇護之地，後來也被用於限制奈非天的力量，並未提過它是奈非天的能量來源啊！”

蘇然道：“最初的命運也許是那樣的，但現實並非如此。據我所知，世界之石被稱為艾努之眼，由創始者艾努的殘軀所化。而天堂的水晶穹頂是艾努的肋骨、地獄的黑暗深淵則是七首魔龍提亞馬特的心臟，兩者分別是天使和惡魔的力量源泉。以此類推，奈非天的力量來自於世界之石，也是很合理的推測。”

至於此刻正停留在他心臟中的“艾努之心”蘇然就沒有提。那塊神聖寶石應該和艾努沒多大關係，畢竟與它同列的混沌寶石怎麼看都跟艾努或者提亞馬特扯不上關係。它們之前的主人莫修此刻還在旁邊瞪着倆大眼在努力學外語呢！

要麼是楊彥秋，或者莫修的其他同事塑造出的寶物，說來不見得比真正的艾努心臟要差。

凱恩嘆氣：“我真希望你的推測是錯誤的。”

但理智告訴他蘇然的推測很大可能就是現實。他沒辦法讓自己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只能選擇面對現實，去思考如何應對眼前的困境。

“如果真的沒有了奈非天，我們該怎樣去對抗地獄魔王？”莉婭感到有些絕望，而這還不是最大的困境：“甚至都不需要地獄魔王，我們連鎮子外面的復生亡靈都對付不了。”

蘇然道：“不必如此。只是沒有了奈非天，距離世界末日還遠着呢！別忘了泰瑞爾已經來到了凡間，他可是一位大天使，只要我們把他救出來，眼下的亡靈就不是問題了。還可以通過他來向高階天堂請求援助，一次來對抗地獄魔王的威脅。”

凱恩提出不同意見：“這不一定是個好主意，天使議會對人類並不完全抱有善意。如果他們知道地獄正在謀劃一場入侵，天使們可能會可能會做出過於激烈的舉動——他們甚至曾經計劃消滅全人類，以免我們投入到地獄的陣營里去。”

“現在他們不會那樣做的。”蘇然道，“至少泰瑞爾站在我們這邊，而據我所知，希望大天使和命運大天使也看好人類的未來，再加上智慧大天使已經失蹤，天使議會不可能會通過再次對人類動手的決議。”

雖然這並不保險，因為世界之石被摧毀，天使議會甚至對正義大天使進行了審判，並直接促使他選擇放棄天使的身份而墮入凡間。這種時候沒人能保證天使們會不會做出更加不理智的決定，將希望寄托在這上面可不是個好主意。

這種關乎種族命運的大事上，除非毀滅迫在眉睫，否則哪怕只有半成的風險都不該去冒。

但蘇然的底氣也不只在於天使議會的仁慈。

“我們只需要保證一段時間的安全就好了。”他道，“暫時拖住地獄魔王的入侵，給我們留下尋找真正援兵的時間。”

凱恩的目光轉向莫修，又去看葉凡，他只覺得難以置信：“所以，我們真正的援兵來自於其他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