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我可以再要一份水餃包嗎?
聽到周圍的議論,樂昭的眼眸微變,手在隨着情緒的起伏而顫抖。
如果問她厭惡的是什麼,那這種尖酸,刻薄,帶有嘲諷的言語,是她最最討厭的。
曾經,就是因為這三兩句看似無足輕重的話,讓她家破人亡。
腦袋一陣恍惚,大媽伸出手,朝樂昭的臉撓過來,頃刻間,左臉多了道火辣辣的疼。
就像最後一道防線被擊破,樂昭閉上雙眼,深呼吸,醞釀爆發。
在睜開眼的那一刻,手上的力道加重,嗜血的眼眸緊咬着大媽不放。
見樂昭的氣場變了,大媽也沒了先前的底氣,她一步步後退並把衣服扔給樂昭,但退着退着,腦袋裏像想到什麼,漏出了一副詭異的笑容。
“夕陽幫!”隨着一聲大吼,十幾個兇巴巴的大媽,從人群中涌了出來。
讓整個城南,聞風喪膽的大幫派,就是這夕陽幫。
但凡是夕陽幫所到之處,無不是廣場舞曲震天。
最知名的那場戰役,應該就是籃球場決鬥了。
十幾個年輕小夥子,愣是被幾十號大媽攆走。
樂昭抱着衣服,看着眼前不斷逼近的眾人,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就算一會兒被拳打腳踢,現在的氣勢上也一定不能輸。
突然,手腕上傳來一陣力道,嚇的樂昭以為是哪個大媽抓倒了她的手,心底一陣落空,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閉着眼,撲騰手臂,做着最後的掙扎。
隱約中,好像還摸到了滑滑的骨骼分明的肉體,她心裏閃過幾個問好,這手感摸起來,不太像皮膚鬆弛的大媽,不過是片刻,又把疑惑扼殺。
管他呢,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但這力道越來越不對,怎麼還帶着她跑了起來,奔跑中,她悄悄把眼睛睜開一個縫隙,一個穿着黑衣的男人,帶着她穿梭在早市,他們的身後,跟着好多好多大媽。
怎麼形容這個場面呢,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小說男主,帶着落難的女主,躲避黑勢力的追殺。
今早的陽光很足,男人很高,他的頭髮隨着奔跑,飄逸在空中,樂昭就這樣仰望男人的後腦勺,看着陽光下一顛一顛的頭髮,竟陷入了幻想。
男人帶樂昭進了一條巷子。
巷子很黑,路上隱隱有些積水。
這時大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男人急忙把樂昭按到牆角。
巷口的路燈常年壞着,哪怕是白天也會忽明忽暗的閃爍。
明明滅滅間,樂昭看清了男人的臉,那是怎樣的絕色,烏黑的頭髮因奔跑,早就沒了型,但就是這樣胡亂的散着,竟也有幾分慵懶的美,男人很白,琥珀色的眼眸下是高挺的鼻子和紅潤的嘴唇。
樂昭聞着男人的氣息,心在砰砰砰狂跳。
她大概做夢都沒想到,會和這樣的男人,發生這麼小說的一幕。
男人靠的很近,有序的呼吸,吹得樂昭鼻尖痒痒的。
耳邊大媽的聲音陣陣響起,男人又低了點頭,“別擔心,一會兒她們就會走。”
該死!連聲音都這麼好聽!
樂昭真的想跟面前的人說,我不怕我不怕,再靠得近些,她們一時半會兒不會走,我們來談談人生,聊聊理想。
心裏戲過後,她弱弱的點點頭,“好,有你在,我不怕。”
也是十分做作了。
“唉,這怎麼有兩個人!”某位眼尖的大媽,看到牆角有兩個人靠在一起。
A大媽拉着B大媽,走進巷子,因為巷子黑,她們走的緩慢。
樂昭的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
怎麼辦!怎麼辦!
她的腦子閃過無數種被抓出來的可能。
尤其是看到面前,小說男主般的男人,更是由內散發一種抱歉感。
要是一會兒連累了他,可怎麼辦。
他這張臉,被大媽撓兩下,就太可惜了。
等等——
小說!
若是這種情況發生在小說里,那——
樂昭抬眸,對上男人的眼睛,說了聲:“冒犯了。”然後揪下他的衣領,反手摟住他的脖子,奮力吻上他的唇。
明滅的燈光中,樂昭閉着眼,臉頰微紅,蔣文森看向她的眼神深邃,嘴角是淺淺的笑意。
“哎呦,我的天!”
B大媽看着眼前這一幕,立馬捂住眼睛。
沒眼看,沒眼看,現在的年輕人,太瘋狂,這大庭廣眾的。
“不是,你哎呦啥!不就親個嘴嗎!”
A大媽顯然就淡定了很多,還試圖拉着B大媽湊的更近。
“幹啥,你幹啥,羞不羞!”B大媽打掉A大媽的手,轉身就走。
獨剩自己的A大媽,看着同伴不爭氣的逃走,一跺腳,追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樂昭才放開蔣文森,她的手麻麻的熱熱的,還留着蔣文森唇上的味道。
還好她急中生智,假裝親吻,才躲過一劫。
長呼一口氣,倚着牆,放鬆了身體,“哎呀我的天,嚇死我了!”
她抬頭,帶着歉意,“小哥哥,不好意思了剛剛,占你的便宜真的不好意思。”
蔣文森,手指輕撫嘴唇,邪魅一笑,極具誘惑,“沒事,我不介意。”
“咳。”這男人邪乎,尤其是笑起來,像極了妖孽。“不過還是要謝謝小哥哥,小哥哥怎麼稱呼?改日我一定道謝。”
蔣文森走出巷子,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追過來,對身後的樂昭說:“道謝就不必了。”
“你吃過,早餐,了嗎?”
另一家早餐鋪,樂昭安靜的看着面前吃得斯斯文文的人。
一個人的食量怎麼會如此之大,一個人怎麼會這麼不要臉的把感謝兌換成,早餐鋪的所有菜品。
點得多也就算了,怎麼扣到一口都不給她。
樂昭看着那張絕美的臉,衝著這張臉,我忍!
“小哥哥——”看着時間不早,樂昭小心的問。
還沒說下文就被打斷,“食不言,寢不語。”
靠!
我接着忍!
半個小時后,蔣文森用紙巾擦完嘴,站起身。
樂昭感動的以為,終於可以走了。
她歡樂的去結賬,結果錢還沒掏出錢包,蔣文森指着水煎包,沖她眨巴眨巴眼睛,抿了下嘴,“我可以再要份,水煎包嗎,它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