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條線索

第二條線索

“叮!任務完成,獲得復活橋碎片×1,神秘大禮包×1,特殊道具:天使×1。一次性道具,僅限本世界使用。本世界線索:聖少女。”

久違的機械音突然出現在腦子裏,快速說完又驀地消失不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提示,也沒有給予提出疑問的機會。

……果然還是那個體驗感超差的死後世界,一點都沒變呢。

所以碎片到底長什麼樣子?神秘大禮包是什麼?那個特殊道具又是怎麼回事?喂!你給我說清楚啊!

所謂的目標人物好感度根本沒有可見數值,發出邀請任務前也完全沒有提醒,還有那個所謂的任務,竟然是盪鞦韆?!

真的不是在嘲諷嗎?絕對是充滿了惡意的嘲諷吧?

死後被掛上鞦韆喂烏鴉的俠客在堅硬的石床上躺了半晌,才掀開毯子坐起來。

這是一個非常簡陋的石砌房間,狹小、逼仄,勉強塞進一個人休息。簡單的石床上除了石枕和薄毯空無一物,旁邊靠牆放了張石桌,上面摞着幾本書。

陽光透過窗戶上的彩繪玻璃照進來,在冰冷的房間裏切割出無數色彩斑斕的光影。

該慶幸他醒來的地方不是某個原始人居住的山洞嗎?

這時傳來厚重的鐘聲,似乎是從很高的地方落下來,穿過空氣,在石壁間反覆迴響。

“鐺——”“鐺——”“鐺——”

一片寂靜中,漸漸被填上微弱的腳步聲,紛雜着房門前路過。俠客站起身,打開石室的門。

黑色長袍隨着湧進房間的風飄擺,胸前金色的十字架反射着光。

————————

這是位於密林深處的一間修院,自從12世紀建成以來,一直過着自給自足的全封閉生活,遠離俗世凡塵,清貧而高潔。

聆聽神之教誨,完成每天的日課,學習、閱讀、祈禱、勞動,日復一日過着規律的清教徒生活。

無論修士還是修女,不分貴賤高低,在踏入修院的那刻起,全部一視同仁,共同分享主的愛。

誰都有愛與被愛的權利。

俠客走在迴廊上,腳步聲幾近於無。在這間以苦修和靜默為主要教條的修院中,連人與人之間的交談也只限於必要和輕聲——將人性壓抑到極致,以追求神人合一的理想空間。

包裹在黑色外袍和長靴中的青年一手插在口袋裏,陽光落在金燦燦的發上,恍若罩了層神聖的光暈。

迎面而來的幾位修女捧着剛從庭院收下來的衣物,看見他走近,立刻退到牆邊低頭斂目:“俠客大人。”

俠客回以開朗的笑容。

還很年輕的修女們微紅了臉,快步走開。直到轉過一個拐角才小聲舒了口氣。

“真是很大的考驗啊,俠客大人。”

“我竟然對俠客大人……又要去找神父告解了。”

“我的十遍玫瑰經還沒抄完呢……但是,畢竟是俠客大人啊。”最里側的修女露出祈禱般的表情,“就像天使一樣。”

隔了一道迴廊的俠客:我聽得到。

他無奈地轉過一個彎。

按照上一個世界的經驗,目標人物出現的地點距離他的所在地應該不遠——如果上個世界他從一開始就像個偷窺狂一樣在暫住地對面的小學門口晃來晃去,說不定能早半年遇到目標。

所以,既然這一世他落在這座封閉性極強的修院裏,那麼,他的目標應該就是修女中的某一位。這也是他沒有直接翻.牆離開出去浪的原因。

儘管事實上他已經快被逼瘋了。

一陳不變的生活也就罷了,畢竟還有佔據整整一棟樓的圖書館可以讓他收集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完成繁重的日課也可以接受,這裏的很多宗教經典和教義很像流星街里流傳的那個,就當是懷舊。但是!這間修院!!禁止電子產品!!!

作為沒有手機電腦會死星人,俠客表示,這個世界簡直糟心!

更糟心的是,快三個月了,按理說他應該已經見過修院所有成員,但目標人物還是沒有出現。

俠客打開迴廊盡頭的公共浴室。

第一次面對這個浴室的時候,俠客看着一群白花花的人,最終也沒有加入進去——他不是西索,沒有在人前暴露的喜好。結果第二天他就得到了專門為他空出來的浴室單獨使用時間。這種不問緣由地尊重他人習慣,只要不與教規相違背就可以得到無限包容的環境,讓他不由自主地……有點想家。

雖然家裏只有一群我行我素聚少離多並且脾氣暴躁的傢伙。

花灑噴出熱水,落在柔軟的金髮上,順着肌肉線條蜿蜒而下。彌散的蒸汽模糊了腰側的紋身圖樣。

浴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了。俠客條件反射地退後一步,用“堅”護住全身,才後知後覺想起來,他已經不在自己的世界了。

不在自己的世界了……

因為用了念瞬間飛散開的熱水重新落回身上。

“抱歉!”誤闖進來的年輕修士渾身濕透,黑色外袍吸了水,厚重地壓在肩上,看上去整個人矮了好幾公分,“我忘記拿東西了。”他小聲說,在嘩啦啦的流水聲中幾乎聽不見。

浴室靠裏面的小凳子上的確放了個袋子。俠客點頭表示不在意,但目光全程沒有從他身上離開。

並不是戒備,只是本能。不過,大概是被他的眼神盯着,低頭跑進來拿好東西的青年顯得非常驚慌,不安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啊!”手中的袋子掉在地上。

“怎麼了?”俠客疑惑地望着那雙瞪大的眼睛。他已經把氣收起來了呀?

“那個……那個是……”年輕的修士指着他腰側的暗紅色紋身,指尖顫抖着,像是看到了非常可怕的東西。

“唔……”俠客一時間沉默了。按照這裏的教規,紋身的確是不被許可的,“這個是前幾天……”

“前幾天突然出現的傷口嗎?”修士的目光堪稱恭敬,“無緣無故突然出現的嗎?”

“嘛,算是吧。”是這個世界有什麼特定解釋嗎?總之先混過去。這麼想着,俠客順着對方的意思點點頭。不過……“東西拿好了嗎?”

像是突然驚醒一般,這位誤入的修士立刻撿起地上的袋子,不停道着歉跑了出去。

俠客看着關上的門皺起眉。他總覺得事情沒完。

第二天一早聽到敲門聲的俠客:我就知道。

“耽誤你的早課了,俠客。”門外站着的是修院院長,一位年紀有些大的神父,除去日常授課,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進行告解——雖然俠客一次都沒有去找過他,但他似乎也並不在意,只是踐行着寬容與愛。

俠客讓出空間,讓對方走進來。原本不大的房間一下子塞進兩個人,連空氣似乎都稀薄了許多。

“抱歉。”院長再次說,聲音非常溫和,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我聽說在你身上出現了奇怪的痕迹。這或許非常重要,方便的話,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俠客無所謂地解下外袍,撩起裏面的上衣。他也想知道這個世界對他的蜘蛛紋身有什麼解釋。而且,怎麼說呢,不想再這樣繼續重複過每一天的俠客,非常期待出現些有意思的變故。

腰側的蜘蛛紋身被設計成了類似滲血的樣子,正中間是哥特字體的數字6。顏色倒是個意外,原本瑪奇給紋的時候應該用黑色染料,但因為信長和窩金打架,染料打翻了,瑪奇又趕時間,於是坐在邊上看書的團長說:“用我的血吧。”

戰鬥力弱的情報人員絲毫沒有人權,事就這麼成了。

短暫陷入回憶的俠客在修院院長低頭觀察紋身的時候,一臉糾結地晃晃腦袋。這樣的世界,還是盡量不要多待的好。

查看完畢,院長一瞬間表情嚴肅,但或許是怕嚇到晚輩,立刻重新微笑起來:“並不需要緊張,俠客。這不是壞事。”他說著重新打開門,將扔在一旁的外袍遞給青年,“讓我們換個寬敞的地方,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

第一個是小滴。

死在少有人經過的船艙死角,四肢折斷,身體扭曲地塞進正常情況下不可能容納進去的窄小空間,身上凌亂地插入裝飾用鮮花,不同的顏色最終都被染上血液的暗紅。

空氣里充斥着黏膩的鐵鏽味。

庫洛洛站在少女慘不忍睹的屍體前靜默無聲。

指甲陷進肉里,有新鮮的血滴落下來,混入地上漸漸凝固的血液中。

他將同伴抱出來,平放到地上,然後打電話給另一個同伴:“瑪奇,到四層來一下。”

手腕內側突然傳來刺痛,庫洛洛抬起手,看着一天前突然出現在那裏的一小段紅色痕迹。

並不是念。他用能力給自己檢查過,也得到了瑪奇的第六感的確認。悄無聲息出現的這個痕迹不痛不癢,感覺不到任何氣息。測試過對自己沒有什麼影響,也就暫時放置不管了。

那麼現在……

庫洛洛錯愕地看着從中冒出來的絲線逐漸延伸,像是染上血的瑪奇的念線。絲線越來越長,明顯有意識地觸碰到小滴的胸口,立刻將她一圈圈纏繞起來。

耀眼的金色光芒充滿整個空間,持續了整整五分鐘。

“唔……”有微小的聲音傳出來,在漸褪的光芒中,剛才還死得不能再死的少女坐起身,歪着頭一臉茫然,“團長?”

庫洛洛抬起手腕注視着歸於沉寂的紅痕,驚訝地睜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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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地圖打開啦~慣例的來猜一波:任務目標是誰?

俠客:這個特殊道具是怎麼回事?!

石塊:你以為我想送?你配嗎?!

查資料的時候發現:俠客,身高180cm;團長,身高177cm(捂臉)

糰子是因為從小在流星街營養不良嗎?

另外小惡魔的紋身在原作中始終沒有出現過,所以不知道具體在什麼位置,這裏就私設了。唔,應該不會被打臉吧?畢竟原作里人都死了……

然後小滴的死法也是私設,畢竟……你們懂的(攤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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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目標是盪鞦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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