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 8 章

“失蹤的女孩名叫塞爾瑪.艾迪,今年七歲,十三個小時前在亨廷頓,西弗吉尼亞州被報告失蹤。”BAU組員們圍坐在會議室的圓桌旁,JJ在投影屏上調出女孩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一頭漂亮的獨屬於黑人的捲髮,手裏抱着橙紅色的皮球,笑得像一隻甜甜的蘋果。

BAU主要通過行為分析手段追捕全國範圍內的連環殺手,同時為恐怖活動等案件提供諮詢,失蹤兒童案件有時候也會遞到聯絡官JJ的桌上來,鑒於兒童失蹤案的時效性和特殊性,JJ會在第一時間接下此類案件。

“十三個小時之後才報案?”艾爾翻看着JJ整理的資料,提出疑問,“大部分失蹤兒童的父母都會在三個小時以內報案。”

“他的父親是當地一個區域的治安官,所以巴澤爾.艾迪先生先是請了假自己去尋找女兒,但徒勞無功,最後選擇了報案失蹤。”JJ調出了夫妻兩人的照片。

“等等,”摩根快速道,“父母都是白人?”

“對,塞爾瑪是他們一年前領養的孩子。”

“我們不能排除父母作案的可能。”霍齊分析道,“但亨廷頓警方向BAU求助的重要原因是當地出現了一名殺害兒童的連環殺手,他們懷疑可能是他綁架了塞爾瑪。”

“如果是這樣,”瑞德皺眉,手裏緊握着一隻鉛筆,“那麼父母遲遲不報案更不合理了,這種情況下,他們應該非常擔心孩子的安全。”

“這個連環殺手的作案頻率不高,兩年內發生過三起,他會進入孩子的房間,在房間裏開槍打死熟睡的孩子,等到父母聽到槍聲趕到時,他已經失去了蹤跡。”吉迪恩開口,“綁架孩子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作案手法中。當地警方曾經找我諮詢過這幾起案件,我給出過一個側寫,但看來他們還沒有找到兇手。”

“先這樣吧,”霍齊見組員們已經基本翻閱過案件簡報,“半個小時后飛機上見,大部分兒童失蹤案的受害者會在24小時內被殺害,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BAU的組員們都準備好行李袋放在辦公室,隨時可以登機起飛。

聽名字就知道,弗吉尼亞州和西弗吉尼亞州在地圖上的位置幾乎貼在一塊,從匡提科飛行到亨廷頓只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吉迪恩利用這一小段時間告訴組員們他曾經給這個連環殺手做出的側寫。

“他的第一次犯罪現場很凌亂,unsub翻窗離開的時候還在窗台上留下了沾了血的腳印,家長說他們在聽到槍聲之前還聽到了孩子的尖叫。他可能有犯罪記錄,但那些都是小型案件,可能是偷竊、破壞公物。但是殺人,這是第一次,他以前沒有經驗,無法完善自己的作案手法。”

所以我斷定他是一個25-35歲的白人男性。他選擇在夜間行動,雖然趁着孩子的父母在時行兇,但卻快速逃離,放棄了欣賞父母們悲恐的機會,所以,他容易情緒激動,但實際上卻缺乏自信,這可能是由於他年幼時的生活中有一位權威,他感到壓抑和被控制,卻無法逃離,便選擇了孩子作為自己的映射。”

那些他射殺的孩子,他們的共同點不多,有一個女孩是死在自己的寄養家庭,13歲,另外兩個男孩一個5歲,一個9歲,都在原生家庭。我們常把12歲作為一個兒童生長和心理的分界線,大部分殺手不會跨越這一條分界線,但是這個unsub卻不是,我認為他不存在性方面的動機,他可能內向而不善交際,一人獨居。”

受害者家庭都表示沒有聽到過汽車聲,他不開車,有可能是經濟原因,也沒有固定工作,但他一定對這一片區域很熟悉,他知道父母們會在什麼時候離開孩子的房間,說明他就住在該區域內,卻不惹人注目,能夠長時間觀察受害者家庭。”

吉迪恩接着談到了這次接手的兒童失蹤案,“我認為兒童失蹤案的作案者和unsub不是同一人。在白天綁架一個7歲的女孩需要極大的勇氣,也需要一個交通工具,最好是一輛美國產的箱式貨車,unsub沒有這個條件。”

下飛機后,劉易斯警探在警局接待了他們。

“你好,吉迪恩探員、霍奇納探員,我非常感謝你們的到來。”劉易斯和兩人握過手后,霍齊向他介紹了剩餘的組員們。

“我們需要一張白板和當地的詳細地圖以及警力分部圖。”

“放心,霍奇納探員,都在那間辦公室里,還有兒童擊殺者的案件資料。”

“兒童擊殺者?”霍奇納對於劉易斯嘴裏吐出來的這個詞感到驚訝。

“對,我們這麼叫他,這兩年家長們也會用這個名字告誡他們的孩子們注意安全。有什麼問題嗎?”

霍齊先讓組員們去辦公室開始側寫準備,自己和JJ留下來同劉易斯警探討論,“我們一般不會直接給unsub取主觀性過強的外號,一些連環殺手可能以此為傲,還有些會被激怒,導致犯罪升級,有些時候也可能誤導案件。以及我們暫時不能確定塞爾瑪是否被unsub帶走。”

“除了那個狗娘養的還能有誰。”

“我們現在也需要調查,”JJ柔聲說,“我們希望警局在發佈失蹤新聞時,暫時不要把二者聯繫在一起。”

“......好吧,我會注意的。”

“嘿,劉易斯。”

這時候,一個風風火火的男人走向劉易斯,拍在劉易斯的肩上,他也穿着一身制服,胸前的星形徽章示意着他的身份,“事情怎麼樣?”

“哦,這位就是巴澤爾.艾迪,我們的治安官。”劉易斯向霍齊介紹,“也是塞爾瑪的父親。”

艾迪眼下一圈青黑,臉色糟糕,看上去的確為自己的養女憂心至極,但他的目光又像是灌了十杯咖啡后,清醒異常。

“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我在FBI學院參加警官培訓時認識的側寫師,他們剛到,但你要相信BAU的破案水平。”

“你好,艾迪先生。”霍齊和他握手,“艾迪夫人呢?”

“她在家裏,她過於傷心,沒法來繼續尋找。”

“是這樣的,艾迪先生,由於迴避原則,我們需要和你進行一些談話,但你不能直接參与案件調查。”

艾迪聽后似乎有些煩躁,在原地徘徊幾步。

“我知道迴避原則,但失蹤的是我的女兒,我是亨廷頓的治安官!!”艾迪提高了音量。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需要避免個人情緒的干擾。劉易斯警探,你能帶艾迪先生先去休息嗎?我們可能之後需要他提供一些信息。”

劉易斯拍拍還在氣頭上的艾迪,“走吧,艾迪,相信他們。”

————

夜裏,住在四樓的伊諾克翻來覆去的聲音和壓抑的哭聲吵醒了晏青。也不能說是吵醒,因為晏青總也睡不着,卻又聽力敏銳。

晏青翻身下床,跑上四樓敲開了伊諾克的房門。伊諾克六歲,和他的孿生兄弟朱恩住在一個房間。

朱恩看上去快要急哭了,說話帶着鼻音,在看到晏青高大的身影后,只想撲到他身上哭。

晏青被撞得後退幾步,他穩住身形,問,“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伊諾克肚子痛。”

晏青越過朱恩走進房間,伊諾克已經痛得滾到了地上,晏青控制住他到處亂踢的腿,隔着睡衣都能感覺到他在發熱。

又看到伊諾克捂着肚子的右下方,那種再次升起的奇怪的直覺告訴他伊諾克是闌尾炎。他覺得自己能治,但腦子裏只有這個念頭卻找不到具體方法,只能把手心按在伊諾克的額頭上,輸入靈力,給他降些溫。

“朱恩,去找院長,你哥哥得去醫院。”

朱恩聽后飛快地跑下去,晏青也把伊諾克抱起來,跟着下樓,到達二樓時,布蘭諾穿着睡衣就從房間裏衝出來,把晏青嚇了一跳。

“伊諾克怎麼了?需要去醫院?”

“可能是闌尾炎。”

布蘭諾詢問伊諾克的感受,他已經不太說得出話來,只能哼哼唧唧地回應,“這確實得去醫院做手術,這樣,我下去開車,你把他抱下去等我,叫救護車太慢了,我們直接送他過去。”布蘭諾匆匆對晏青說道,緊接着衝下了樓梯。

那雷鳴般的腳步聲足以吵醒大半間屋子的人。

晏青對朱恩囑咐道,“如果有任何問題,或者有孩子不聽話不睡覺,就去找米歇爾嬸嬸,知道了嗎?”

朱恩哭着點頭,晏青也來不及再說什麼了,抱着伊諾克飛奔到車庫門口上了車。布蘭諾一路狂飆,在半個小時內趕到了最近的醫院急診科,醫生診斷的確是急性闌尾炎,需要手術切除,布蘭諾聽從醫生的建議立刻簽字手術。

布蘭諾盯着一頭亂髮在醫院裏瘋跑,填單據、繳費、安慰伊諾克這只是小病......

看着伊諾克被送進手術室,布蘭諾終於能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坐下來喘口氣,“剛才我開車是不是太快了,我現在覺得頭暈。”

“還好。”晏青倒不覺得快,他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坐過什麼交通工具,才會讓他心中毫無波瀾地坐在布蘭諾瘋狂的車上。

“那就好,那就好。”布蘭諾用手掌搓了搓臉,他現在還穿着皺皺巴巴的睡衣,他的褐發也和他的目光一樣亂。

“手術有多久?”

“可能兩三個小時。”

“這麼快?”

“嗯,闌尾炎切除不算大手術,只是闌尾炎發作的時候是真的疼。”

在晏青模糊的印象中闌尾炎是一個不易治癒的病,大約有五分之一的死亡率。

他到底活在怎樣一個年代?

“我小時候沒有得過闌尾炎,但我一直有腸炎,那時候我的院長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送腸炎發作的我去醫院。”半夜送診的經歷讓布蘭諾回憶起了過去,空蕩蕩的醫院走廊安靜得只有兩個人說話的回聲,‘手術中’的紅色標識燈讓布蘭沒法不緊張,“其實我小時候也在福利院待過一段時間,在密歇根湖附近——我有一段時間把這個藍色大湖錯認成海。後來才被領養,領養我的那戶人家對我很好,但成年之後,我還是會感謝在福利院的那段日子。”

“所以你就自己開了這家福利院?”

“對,我和我的妻子一起開的,她也是孤兒。”布蘭諾嘆了口氣,不太悲傷,只是懷念,“她十年前因為癌症去世了,她是個好人,沒受太多苦。”

“那她一定是去了一個更好的地方。”

“我以為你不信教。”布蘭諾看向晏青,他知道這是個特別的少年,晏青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但布蘭諾發現晏青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智慧。

“我不向上帝禱告,但上帝屬下每一個善良的靈魂都會在天堂有一個獨屬於他們的花園。”

好像是誰告訴他的,等等,原來天堂真的存在嗎?

“但願如此。”布蘭諾笑了笑,“我們還有一個兒子,他今年21歲,在加州讀大學,他今年和我說他在實驗室做助手,拿到的工資自己就能提前還上助學貸款,他像他媽媽,是個好孩子。哦,對了,他說這個聖誕假期會回福利院和大家一起過。他喜歡吃薑汁烤雞,可能會纏着米歇爾給他做,你喜歡嗎?”

“我很期待。”晏青看到了布蘭諾眼底的幸福中疲倦,“你要休息一會嗎?”

布蘭諾擺擺手,又和晏青聊了很多他過去在福利院的故事,快樂的、悲傷的、懷念的,但到最後,他還是撐不住了,眼皮慢慢合上,靠着牆壁睡了過去。

晏青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布蘭諾先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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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設定時發稿了,大概以後都六點吧。

失憶的晏青呀,這段時間不受任何身份的束縛,他真的想說什麼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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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天雷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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