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機械人的心跳
直到這時，四周大亮。
他定睛一看，身處那日與上官玟面談的白色房間。
“我怎麼到了這裏？這也是幻覺嗎？”
門打開，上官玟，夏莘和阿爾法走了進來。
“你通過測試了。”，上官玟笑着說。
“你，你們是真的嗎？”，他還不敢相信自己已經離開了那個洞穴。
“是啊，你通過了膽量，壓力，和敏銳度的測試，從今天起，正式成為鷺鷥16局的一員！”
馮宇聽到這裏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虛脫的一屁股坐進椅子裏。
“夏莘，你帶馮宇去看看他的房間，熟悉一下我們這裏的環境，你們都還是在校生，正式的工作證要等你們畢業后才能發。”
“嗯。”
上官玟走後，夏莘看着馮宇，噗嗤一聲笑了：“嚇破膽了吧？看你都站不起來了～”
聽到嘲諷，馮宇來勁了：“從今往後，就叫我馮大膽吧！我跟你說，那個鬼屋真不是人待的，你保准通不了關！”
夏莘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我讓上官局長放你水了，進入紅色的屋子后，你還應該跟怪獸搏鬥一番，通過力量測試，勝出后才是真的通關。”
聽到這裏，馮宇有些后怕：“還有一關？”，他仔細想想當時的自己，怕是再沒有力氣搏鬥了，轉而又想：“嗨！不就是力量嘛！多練練就有了！快帶我轉轉吧！”
夏莘頭一歪：“走吧～”
一路走馮宇一路打量阿爾法：“果然做的很逼真！你是最新的型號嗎？”
“我不是。”
“你有溫度嗎？”，說著摸了一下它的胳膊：“你居然有溫度！”
馮宇像發現了新大陸：“你會說幾國語言？能跑多快呢？會飛檐走壁嗎？你的頭髮會長長嗎？”
“理論上，我會說任何語言，只要資料庫隨時更新。我的奔跑最高瞬時速度在100km/h。我手上有仿昆蟲的倒鉤和吸盤所以可以爬牆。頭髮……不會長長……”
“阿爾法，你居然還一一回答他！不用理他！”，夏莘幾次想要喊停馮宇。
“這有什麼，以後大家都是同事了，互相了解一下不是很好嗎？”，馮宇繼續發問：“你有沒有……”，說完看了眼它的褲兜，正要伸手去摸，被夏莘一巴掌打掉：“馮宇，適可而止，它是我的AI助警，別對它動手動腳的，等着你以後分配到了一台研究你自己的去！”
“夏莘，你也太小氣了！我不是第一次見嘛，稀罕，你就讓我多跟它玩玩！”
“前面就是你的房間，寫着F的那間，上官局長說還沒收拾出來，裏面東西不齊全，反正你也不會住下來，就是熟悉一下位置。”，夏莘白了一眼馮宇把阿爾法拉到自己身後。
“嘖嘖，是誰之前連清掃機械人都怕來着～”，馮宇嘲諷了一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不過這裏可比宿舍舒服多了！”
一身粉色睡袍的女子從屋中走出來，臉上敷着不知名的紫色水果片，看見馮宇嚇了一跳：“你是誰？”
“新來的，我叫馮宇！”，他伸出手，麥吉美輕輕握了一下：“噢～芹菜味兒的～”，說完走進了浴室。
“她說什麼？”，馮宇一時沒聽懂，轉身看夏莘。
“她叫麥吉美，能夠通過觸摸他人的身體，聞到對方的味道。”
“真是神奇！”，馮宇感嘆道：“這裏實在太有意思了！”
“真不明白，上官局長為什麼同意你留下來，這裏不適合一般人……”，夏莘嘀咕着。
“那她又為什麼把你留下來呢？”，馮宇好奇的問：“上回，她還說，你經歷的比鬼屋要恐怖多了，夏莘，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她正不知該如何開口，雲杉抱着籃球走出來：“新來的，上去打一局？”
馮宇與他對視了一番，接受了挑戰：“好！”
隨後叫了雲松，三人一起上了天台。
“總算是打發掉了，這個馮宇……”，夏莘鬆了口氣。
房間裏，又只剩下她和阿爾法兩人。
沒有人說話，空氣有些沉悶。
夏莘拿出那顆紅色的球，像托着一顆燙手的山芋。
“阿爾法，你知道嗎？上官局長說我對你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感……”，夏莘會這麼直白，歸根結底還只當它是一部機器。
“是類似對待人類的情感嗎？”，阿爾法小聲的問。
夏莘點點頭：“你出事了，我沒有辦法不去救你，真的遇到萬一的情況，我也下不去手按碎這顆球……”
阿爾法內心生出些許感動，嘴上卻說：“那真是糟透了……”
夏莘回過頭來端詳着它，長長的睫毛下兩顆誠懇的眸子，高高的鼻樑下面是一張禁慾的紅唇，就連呼吸的聲音都是那麼真實，彷彿它口中吐出來的和自己一樣是二氧化碳，她忽然問：“對了，我那天聽到你的心跳聲，你體內也有仿生心臟嗎？”
阿爾法愣了：“心跳？你一定是聽錯了，我的體內沒有心臟這個器官。”
“沒有？可是那日我明明……”
“會不會是你自己的心跳聲？”
“怎麼可能！你別動！”，夏莘的臉貼上了阿爾法的胸口，仔細的尋找那個聲音……
噗通～噗通～噗通～～
“你看，我沒聽錯，是心跳！”，一直以來的疑問得到了證實，她又驚又喜：“你自己聽不到嗎？”
夏莘這麼主動的接近阿爾法還是第一次，它雖然表面看起來心如止水，渾身的零部件卻在升溫，整個人又暈又懵，想：我這是怎麼了？
“可能，可能是某些零件發出了類似的聲音吧。”，阿爾法的語氣變得有些失措：“夏莘，你早些休息，我在門外守着，明天沒什麼事的話就送你回學校！”，說完，倉皇逃出了房間。
“零件的聲音？不對！”，夏莘一個人獃獃的站在房間裏：“那明明是一顆心臟的跳動聲，阿爾法的體內一定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從第一次見到它的笑容時我就知道，它有些與眾不同……可是哪裏不同呢？……只有一個人知道---老岳！只有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