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口袋裏沒有錢，不踏實
陳閑生和夏離一個班，無論是白班還是夜班，這個小妮子總是會準時出現在他的眼前。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要知道服務員和服務生的工作安排，可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每周要倒班三次，由領班安排人員的調配。自從陳閑生第一次給這個小妮子解了圍之後，她總是有辦法和陳閑生調到一個班上來。以至於後來服務員的領班秦雪蓮堅定的認為，夏離就是和陳閑生在談戀愛，所以非常熱心的動員手下的所有女同胞，千萬不要和夏離搶位置。
雖然大部分女孩子對秦雪蓮的安排表示服從，並且由衷的祝願夏離和陳閑生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哪怕就是先生孩子后結婚都無所謂。但是還是有一小部分人對這樣的安排是嗤之以鼻的，趙娜娜就是其中一個，原因無他，因為趙娜娜也喜歡陳閑生，理由很簡單，大情聖陳閑生同志也把她從一個西裝筆挺的某辦公室主任的狼爪下成功的解救出來。並且得到了一錢包的人民幣作為賠償。其中還夾雜着幾張美金，法郎，歐元，日元甚至還有越南盾。
當然，錢是次要的，人是主要的。
趙娜娜對於夏離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敵意，但是卻沒有表現的太明顯，在別的女孩對夏離祝福和逗笑的時候，她也會很善意的開上幾句玩笑。也會把自己的班倒給夏離。但是在她心裏，卻彷彿有一塊石頭，隨着時間的長久，越來越大。
今天是星期四，下午三點，夏離和陳閑生就下班了。小妮子拉着陳閑生要去逛女人街，買幾件夏天穿的衣服。陳閑生對於逛街是非常畏懼的，尤其是和女人逛街。還不如讓他哄一個小孩子呢。小孩子可以拿一根冰棒就收買了，老老實實的坐在小板凳上一口一口的舔冰棒吃。女人呢？拿什麼收買？
不過夏離的要求，一般他都不會拒絕。更何況是去女人街，要知道，現在是盛夏啊！
下了班，兩個人分別去浴室洗澡換衣服，然後約定在酒店的後門集合。
掄起洗澡來說，男人絕對比女人要快的多。主要是男人的身體比較好洗，沒有什麼起伏。陳閑生洗澡從來沒有超過十分鐘的時候，他堅持認為把時間浪費在揉搓自己的身體上實在沒有任何意義。當然，揉搓別人的身體是不道德的，除非是兩廂情願。當然，即使是男人願意讓他揉，他也一邊吐一邊狂毆那個人。
陳閑生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淺黃色的休閑長褲，深藍色的T恤衫。他身高一米七九，體重七十公斤，和他一起洗過澡的同事們都知道，這小子的身板結實的就像一頭豹子。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的贅肉，六塊腹肌一直是同事們敬仰的聖地。
這個時候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太陽曬的路邊的龍爪槐都無精打采。陳閑生在馬路邊的報亭上買了一杯冰鎮可樂，坐在太陽傘下面等着夏離。雖然他的穿着很普通，但是健美的身軀再加上一副不錯的面孔，總是能吸引一些懷春的少女帶着點欣賞的視線。
從口袋裏掏出煙，用打火機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煙從喉嚨里進入了肺，循環了一周后吐了出來。帶走了一些疲勞，也帶來了一些安定。把身體靠進白色塑料椅子裏，仰起頭，太陽傘遮擋住了天空，只能看見四個紅色的大字。可口可樂。
眼角里能看見左側隔着一張桌子圍坐着的三個女孩，很時尚的打扮。清一色的弔帶小背心。有一個穿的是裙子，剩下的兩個都是牛仔短褲。穿黃色弔帶，粉白色短裙的女孩最漂亮，頭髮很順，樣子長的很乖巧，五官精緻。不多見的美人。
陳閑生雖然看着太陽傘，但是卻從余光中打量着那三個十分養眼的美女。他看見那個穿藍色弔帶的女孩一邊用手偷偷的指他，一邊捂着嘴吃吃的笑，就好像一頭髮春的小貓咪一樣。那樣子十分的可愛。但是這並不能吸引住他的視線，因為有一道更亮麗的風景就坐在那個女孩的身邊。那自然就是穿裙子的那個女孩，因為她更漂亮。最主要的是，她的腿沒有併攏。
白，
耀眼的白啊。
陳閑生在心裏感嘆，平時是用牛奶洗澡的嗎？看起來不錯，應該屬於十分細膩柔滑的那種膚質。腿形很美，不胖不瘦的，修長而性感。看樣子最少有一米六八，腰圍應該是一尺九或者兩尺。
恩，
是個純潔的女孩，不但腿白，就連裏面的貼身衣服都是白色的。
“喂！幹嘛呢你！”
一聲咋喝響徹在陳閑生耳邊，嚇得他趕緊收回了視線，正襟危坐。眼睛對着太陽傘上的四個大字不住的端詳，再端詳。
夏離氣呼呼的站在陳閑生身邊，瞪着那個還假裝正經的偽君子。後者則是裝出一副大夢誰先覺的樣子表示自己很清白。
夏離換了一件淺藍色的半袖T恤，鼓鼓的胸前是一幅可愛的卡通小鴨子。她身材極好，一米七一的身高，一百一十斤的體重。比較寬鬆的T恤穿在她身上，把她高聳的雙峰和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勾勒的更加惟妙惟肖。下面穿的是一件牛仔短裙，剛好在膝蓋上面一點，露出來的小腿有着完美的弧線，而裙子的長短，更加的讓人想入非非。
夏離也很白，比那個穿粉色棉質短裙的女孩還要白一些，而且不是那種嬌柔的白，是一種很健康，美的很舒服的白皙。她掐着腰，呼呼的喘着氣，胸脯一起一伏。顯然是一路跑下來的，一直擔心這個傢伙等的着急，原來在這裏**美女裙底風光，真是。。。。。真是敗類！
因為天熱，在加上一路小跑，夏離的臉色紅潤潤的，小巧的鼻子尖上還有一層細細的汗珠。用那雙水汪汪彷彿會說話一般的大眼睛，狠狠的瞪了陳閑生兩眼。
陳閑生道貌岸然的坐直了身子，說道：
“你來了，很快啊，比平時快多了。”
夏離氣呼呼的坐下，甩了甩還濕漉漉的頭髮。
陳閑生回頭對報亭的老闆叫道：
“老闆，來一杯冰鎮檸檬汁。”
他喊完，回頭就發現夏離小姐的眼神已經變了，不在是那麼兇巴巴的，而是換成了嬌柔若水的溫情。雖然不是很強烈，但是卻動人心弦。
“算你有良心，還記得我愛喝什麼。”
陳閑生釋然一笑，說道：
“你到現在為止，基本上還沒有喝過別的飲料，我怎麼會記不住。”
夏離勾了勾手指說道：
“拿過來，我嘗嘗”
陳閑生把自己手裏的半杯可樂遞給她，笑眯眯的看着這個小妮子皺着眉頭泯了一小口。夏離只嘗了一小下，然後就誇張的吐出小舌頭，還用手在嘴邊扇着風。
“真難喝，好像中藥似的。”
陳閑生道：
“恩，你說對了，就是中藥。你知道可口可樂的來歷嗎？”
夏離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他別在賣弄了，趕緊說出答案。
陳閑生笑着說道：
“二戰的時候，一個美國的飛行員，飛機墜毀后掉落在了大山裡。他命大，沒摔死，被山裡居住的村民給救了。村裏的大夫給他熬了草藥，那老外嫌苦，不肯喝，於是大夫就給葯里加了兩勺白糖。你要知道那時候白糖是多緊缺的東西啊，一戶人家一年都捨不得吃兩勺。給那老外一下子就放進去那麼多。由此可見中國人民是多麼的善良好客，多麼的偉大無私。”
夏離看他又要犯貧，伸手打了他一下。
“說正經的”
陳閑生說道：
“就是正經的啊，那老外喝了加糖的中藥，連呼OK、OK，外瑞固的！這味道棒極了！我要把這好喝的東西，帶回到我的老家，額麥瑞肯。美國。他向那大夫要了一堆草藥，也顧不得身上的傷了，一溜煙就跑回了美國。經過好幾年的研究實驗，終於發明了這東西。”
陳閑生侃侃而談，真的就好像一個博學的青年才俊。要是不聽他說什麼，光看他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誰知道他在這裏胡編亂造。
夏離明知道他在胡謅，還是問了一句。
“真的？”
陳閑生說道：
“當然是真的，歷史書上寫着呢，司馬遷的史記，不信你去看！”
夏離揮手作勢要打他，但是卻沒有捨得打出去。反而把頭湊到陳閑生耳邊，輕輕的問道：
“剛才那女的，好看嗎？”
她剛剛洗完澡，身上帶着一股清清的淡淡的幽香，還有洗髮露的味道。特別的好聞，陳閑生心中一盪，禁不住有些痴迷。下意識的回答道：
“好看”
“嗯？”
“額，不好看，沒你好看。”
“真的？”
“千真萬確，天地良心。”
“什麼顏色的？”
“白色！”
“你！。。。。。”
陳閑生趕緊站起來，躲避開夏離殺人的目光。飛快的跑到報亭那裏結賬。然後站在路邊的樹蔭里等着夏離。夏離氣呼呼的把杯子裏的檸檬汁一飲而盡，用紙巾擦了擦嘴。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馬路邊看天飛小鳥的陳閑生，忽然撲哧的輕笑了一聲。走到陳閑生身邊，挽起他的胳膊。
“走吧，我想去買條裙子。”
看着他們倆極其般配的背影，那個穿藍色弔帶的女孩子重重的哼了一聲，對另外兩個女孩說道：
“看見了吧，這樣的男生不能要，怕老婆的男生是沒有出息的。將來肯定沒有前途。”
穿裙子的女孩回頭看着那一對壁人漸行漸遠，眼睛裏生出了一絲艷羨。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同伴的觀點。但是腦子裏卻在想着，什麼時候有一個這樣帥氣，這樣好脾氣的男生做自己男朋友該多好。她為了掩飾自己的想法，低下頭叼起吸管，一口氣喝下去半杯可樂。想起剛才那男生說的可樂由來，禁不住笑了一下。只是她沒有注意到，另外兩個女孩，也幾乎同時低下頭，狠狠的喝着杯子裏的可樂。
還真的是中藥味兒呢。
陳閑生陪夏離在女人街逛了一個多小時，又出了一身的汗。女孩子買衣服實在是太能折騰了，不就是一條裙子嘛，挑起來卻是如此的麻煩。不是那個顏色太艷了，就是那個款式過時了。找了個借口，去趟廁所，這才脫身。
方便完了之後，在路邊的圍欄上靠着等夏離。點起一根煙，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老七焦雷打來的。
“喂，四哥，事情辦好了。”
陳閑生嗯了一聲，吐出一口從肺里擠壓出來過濾過的煙氣。問道：
“一個都沒有落下吧？”
“沒有，綏安縣就三個養老院，一共四百多孤寡老人。每人兩千，全都發在手裏了。綏安縣建的敬老院環境不錯，服務人員對老人們也挺好。縣委書記趙振光是個干實事的人，還行，對了，我查過了，四百多老人中，有七個是因為子女不撫養，無奈才進入敬老院的。”
“嗯，知道了，你去教育教育那七個老人的孩子，教教他們怎麼做人。”
他頓了頓，深深的吸了口煙。眼神中閃現出了一絲落寞。
“雷子，你知道的，那些老人沒有子女孝敬，沒有後代送終，就算是敬老院再好，也不會在他們臨死的時候給置辦一件壽衣，不會明白他們最後想買些什麼東西。服務人員素質再高，也不會知道，那些老人臨死的時候想帶着什麼入土。手裏沒有錢，他們不踏實。”
“四哥，我知道，你就是善良。這麼些年了，你資助的老人孩子，太多了。”
“雷子，你沒有經歷過，你不會了解的。好了，就這樣吧，明天回來咱們去老五那喝酒。”
“嗯，我知道了四哥，回去和你喝酒！”
掛了電話，陳閑生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那隻煙被他兩口就吸掉了四分之一。煙草燃燒，嗞嗞的輕響着，煙氣進入身體裏，就好像一劑安神的草藥。回身看了看還在服裝店裏挑裙子的夏離。眼神也輕柔了起來。掐滅了煙頭，丟進了垃圾箱。走進店鋪里，對還在照鏡子的夏離說了一句：
“美人，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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