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遊街示眾
余賈岳可不想再和柳清蘭有半點關係,要不早晚被她害死!
柳清蘭已經喊不出聲了,扯出慘笑,悲慘凄厲,像極了女鬼,很是滲人。
這一刻,柳梓璃竟有點同情她。
余賈岳接筆蘸墨,大筆一揮當場寫了休書,臉上充滿了厭棄,一拂袖大步走出了衙門。
余高升讓余賈峰先走,當著甘大人的面叮囑他看好弟弟。
余賈峰會意地點點頭,應聲時有意對着甘大人:“這次是我跟着弟弟一起犯糊塗了,回去定請爹好好責罰。”
余賈峰走後,余高升總算鬆了氣,不住的在甘大人面前說好話,笑的十分諂媚,連連拍馬屁:“甘大人,您真是明察秋毫,斷案謹慎……”
甘大人揮手示意他住口,倒是沒有過度辭色,下馬威點到為止:“夠了。”
“那,余某便先告退了,這主犯柳清蘭,就交給甘大人定奪了。”
余高升識趣地離開了衙門,言多必失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柳梓璃望着余高升背影,暗暗嘆了口氣,這次謀划唯一的意外就是太便宜余家了。
付凜琛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安,緊了緊臂彎,給她安心的力量。
甘大人則打量柳清蘭半晌,才開了口審問:“柳清蘭,念在你沒釀成人命的份上,本官只罰你游村示眾。”
他知道,柳清蘭一定不是幕後黑手,既然暫時拿余家沒有辦法,只能這樣給四周村民一個交代了。
柳清蘭渾身一顫,哭着央求:“甘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吧……”
她終究沒再喊冤,卻把懇求擠得如此不甘。
“本官對你已經從輕發落,無需再多言。”甘大人板著臉,擺起了更強勢的官威。
柳清蘭連忙看向柳梓璃,喉口哽了哽:“堂姐,你放過我吧,以後我再也不跟你作對了……”
似乎感覺到柳梓璃目光微冷,她連忙補充。
“你放過我這一次,跟甘大人求求情……”
付凜琛冷哼一聲,打斷了她吃力的話音:“求人就用這把人這千刀萬剮的眼神?”
柳梓璃轉過身去,一言未發,擺明了不理會的態度。
“帶柳清蘭回大牢,明日游村后釋放!”甘大人最後一聲令下,驚堂木一拍,這樁案子塵埃落定。
柳清蘭嘴不住動着,渾身直顫,卻說不出半個字來,眼裏只剩下化不開恨!
晚上,柳梓璃回到家,坐在窗邊看着外面的夜幕,難得沉靜如水。
其實,她多少有點愧疚之心,儘管大半還是柳清蘭作繭自縛的快感。
付凜琛坐在桌旁抿着飯後的小酒,出聲安慰道:“這次不怪你,你也應該明白,萬事總有意外,結果完全符合你心意才是偶然。”
柳梓璃贊同的點點頭:“無論怎樣,嚴典吏有了實在的功績,到時候,他的威望足以壓過余高升了。”
付凜琛長長一笑,晃了晃杯中酒,沉沉地笑了笑:“你果然聰明,我正要說。”
“相公。”
柳梓璃又有點小得意,坐在付凜琛懷裏勾着他的脖子,“我困了,我們睡覺吧。”
“好。”付凜琛笑了笑,放下酒杯,打橫抱着她放在床榻上。
不一會兒,柳梓璃就發出了柔軟均勻的輕鼾,和婉動聽,猶如溪水在山澗叢叢流過。
他打量着她甜甜的表情,心中一片柔軟……
一早,柳清蘭就被官差從大牢提了出來,脖子上還掛着牌子,從鎮上開始遊行示眾。
人們把菜葉子和雞蛋都丟到了她身上,嘴裏的話甚是難聽,甚至連柳家上下都咒罵了。
這比被千刀萬剮還難熬,她恨不得找個地縫立刻消失。
官差卻在後面不善地警告:“你若不老實,我們就把你捆起來游村。”
屈辱的淚水肆意奔涌,柳清蘭默不作聲。
出了鎮子到了最近的村子,“夾道歡迎”的村民又用芬芳的語言和菜葉雞蛋好生款待了她一番。
剛剛到第二個村子,她已經滿身都黏糊糊着惡臭的雞蛋液,菜葉子直接黏在衣服上,要不是甘大人有意打招呼,容許她帶着遮面的斗笠,只怕滿頭滿臉都是了。
官差有意安排了路線,讓她最後到青頭村游村,讓她直接回家。
這時候柳家也不好過,柳清蘭還在外面,柳家就已經被一些村民堵得水泄不通。
不少嘴損不講究陰德的人直接罵到了柳家的祖宗,更有甚者把垃圾石塊一股腦地往院子裏丟。
柳山峰在屋裏躲了許久,終於忍無可忍了,拄着拐杖出去,對一眾村人朗聲說道:“各位,柳清蘭最不該死,大家都是鄰里鄉親,我在這說聲對不住了,還請大家各回各家,日後也好相見!”
“我們不把你們柳家趕出去就不錯了!”
激動地村民嚷嚷着,“我們差點得病死了!”
“就是就是!”
附和聲一片,無不指責柳家出了敗類對不起祖宗。
柳山峰捂着心口,臉色氣的又是一白:“罷了罷了,你們隨意,是我們柳家對不住各位了。”
“我們還是走吧,別把柳老爺子氣出個好歹……”總算有個不忍心的人,帶頭張羅了幾個人先行散去了。
眼見柳山峰臉色不對勁,大夥也紛紛附和着散了,最後還有幾個氣不過的人,仍舊放下了幾句活該之類的話。
柳家門口總算清凈了,院子裏卻是一片狼藉,王曉雨扶着柳山峰迴去歇息,柳豐羽默默地把院子清掃乾淨。
柳清蘭回到青頭村,又被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村人招待了一番,好不容易才被官差放了。
“柳梓璃,風水輪流轉,你給我等着!”
她被嘲諷的目光掃的無地自容,只好往柳家跑。
卻不料柳家大門對她緊閉,李央禾拿着棍子站在院子裏,皺巴巴的臉上鐵青成成菜色。
“你個傷天害理的東西,還有臉回來,柳家以後都抬不起頭了!”
“奶奶,我沒做,是柳梓璃她設計陷害我!”
柳清蘭哽咽着,恨不得把牙齒咬碎。
李央禾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着她怒斥:“先去把身上洗乾淨,別帶一身臭味進來,對了,是從這進來!”
柳清蘭看向李央禾所指的地方,這是柳家的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