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好心沒好報
瞧着這小賤蹄子不像做戲,李秀嵐立馬慌了神。
柳梓璃若是走了,誰給自家女兒治臉?
想明白這茬,李秀嵐急的要跳起來,她立馬躥到柳梓璃和付凜琛面前,直接撒潑打滾的往地上一躺,捶胸頓足。
“不行!你們不可以走,死丫頭!你毀了你妹妹啊!你若就這麼走了,你妹妹怎麼辦?她以後怎麼辦啊!你心腸到底有多黑啊,果然是個沒爹沒娘的,我們家這麼就養出了你這麼個白眼狼東西!”
李秀嵐哭得那是感天動地,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柳梓璃身上,彷彿她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爹啊,您是一家之主啊,可一定要給我們清蘭做主啊,她臉這樣怎麼回余家啊,萬一餘家來退親,咱們老柳家的臉那真的是丟到十里八鄉外去了!”
李秀嵐哭完這頭哭那頭。
許是覺得亂子還不夠多,原本安安分分和柳山峰並排坐着的李央禾,也開始罵罵咧咧的在邊上給柳山峰上眼藥。
“他爺爺啊,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你看清蘭的臉都被毀成什麼樣了,她大喜日子就那麼被毀了,丟了我們和縣太爺家的臉面,這不好好處理,咱們都會被怪罪的。”
柳山峰捏着身下的椅子,似乎在極力的忍着。
他能不知道這事有多大嗎?
只是他怕逼急了柳梓璃……那到時候便沒有迴旋之地了。
“死丫頭你還愣着幹什麼?”
瞅着沒啥反應的柳梓璃,李央禾面色一變,指着她便大聲斥責,“杵在那跟死了似的,你四嬸都這樣跪在地上求你了,你還不趕緊把解藥拿出來,你非要把我跟你爺爺氣死了你才甘心嗎?”
跪着求她?
柳梓璃嘴角扯着冷笑,李秀嵐明明就是躺在地上撒潑打滾,怎麼到她嘴裏就成跪着了?
這還不算完。
徐春還等着攀余家的關係呢,這柳清蘭若是毀了,她這關係就攀不了,她兒子以後如何入仕?
她原本還抱着瞧熱鬧的心態,想清楚這事還牽着自家的利益,遂陰陽怪氣的開口。
“就是啊,本來咱們一大家子和和氣氣的,也算是成功把你撫養長大嫁了個好人家,你這不知恩圖報就算了,還毀了清蘭的臉,你非要把咱們這家折騰散了才甘心嗎?”
“你跟她有什麼好說的,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女人的心腸就是黑的,她根本沒有心!咱們柳家替她死了的爹娘養她這麼大,她卻還要來反咬一口,真是白眼狼!”
柳豐羽心疼得不行,他這好好的女兒,一夜之間被毀成那個鬼樣子。
他現在出門去鎮子開店,逢人就被譏諷兩句,一張老臉被人狠狠的踩在地上摩擦盡了。
眾人這你一言我一語的,柳山峰那是聽得火冒三丈。
“你還不趕緊拿出解藥?!”
“砰——”
伴隨着他呵斥的,還有激烈的拍桌聲。
因着力道大,桌上的茶盞都震得‘嗡嗡’作響。
李玉錦抿唇不語,這回發了脾氣的,卻是付凜琛。
他緊繃著臉,感受着柳梓璃在柳家面對的是些個什麼豺狼虎豹之後,面兒上再也綳不住了。
“既然你們這麼不歡迎我們,那我們走就是!”
忍着不動這些人,付凜琛已經是儘力了,這些人到底還是柳梓璃的家人,他暫且不好動手。
他緊緊的握着柳梓璃的手,擔心她傷心,“我們走。”
“走什麼?”
柳梓璃站在原地不動如山,霎時又改了主意,“這事可不是我的錯,走了豈不是顯得我理虧了?”
氣着了她可以,氣着了她的親親相公,指定是要找回場子來的。
柳家人留她,行啊!
做好被她攪得不得安寧的準備就好。
柳梓璃回握住付凜琛的寬厚的手掌,隔着面紗也抿唇一笑。
緊接着眼神掃視一圈,最後落在李秀嵐的身上。
“四嬸,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給的葯毀了堂妹的臉,對么?”
“難道不是嗎?她就是喝了你的葯才變成了這個模樣。”李秀嵐冷笑,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只不過胸口因為方才的撒潑,還在喘着粗氣。
“好,既然如此的話,四嬸是忘了你為什麼要問我要葯么?”
“當然記得!”
李秀嵐毫不猶豫的開口,旋即想到什麼,臉色一變。
當時可並沒有人知道柳清蘭的臉毀了,他們現如今也只是以為,柳清蘭是被柳梓璃騙了喝下什麼葯,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堂妹的臉可不是因為我的葯變成這樣的。”
說到這,柳梓璃哂笑一聲。
接着,她伸手將當初付凜琛給自己買來的胭脂從兜里摸了出來,“這個是還待字閨中之時,我夫君送我的胭脂,我先前在這胭脂中加了點葯,本想着試試效果,卻不想被我的好堂妹給偷去用了。”
她三言兩語就將柳清蘭偷胭脂,用了胭脂毀了臉,自食惡果的事情簡單說清楚了。
柳清蘭心虛得不行,坐在椅子上眼神閃躲。
“就算是清蘭的錯又如何?清蘭道歉了,我們也都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給你道歉。還答應以後會給你夫君謀個好差事,可你是怎麼做的?”
李秀嵐一時也不管不顧了,只想讓大夥瞧瞧柳梓璃的惡行。
她衝到前頭,奮力扯下柳清蘭臉上的面紗,“這就是你治好的樣子嗎?”
大傢伙看到柳清蘭面龐的瞬間,都被狠狠的嚇了一大跳。
他們雖然知道柳清蘭臉被毀了,但她這幾天都帶着面紗,到底不知道被毀成了什麼模樣。
如今一見,怕是晚上都得做噩夢。
“我給的葯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有問題的是你們,難道你們不知道用藥前一定要聽從醫囑的么?”
柳梓璃見狀,唇角的笑意不減,眼底的譏諷之意更濃了。
“我們哪裏沒有遵照你說……的話。”
李秀嵐說到後面便想起來,語氣也愈發心虛。
“莫非四嬸還要扭曲事實?當時你來問我要解藥,我房裏可是有人在的,她們可都聽着哩。”
“我……”
李秀嵐心虛啊,她自然還記得柳梓璃說的話,一定要適量,不要多喝。
她也提醒柳清蘭了,可當時她女兒說多少都沒關係,所以她也沒有多阻止。
“嘖嘖。”
柳梓璃盯着柳清蘭的臉,感嘆着,“你這臉,便是喝多之後的作用,哎對了,你這新婚之夜,那余賈岳,嚇得不輕吧?”
“不知道他以後還有沒有那個膽量敢跟你同房哦……”
柳梓璃尾音拖得老長,語氣里的戲謔,讓柳清蘭越發難堪。
見她毫不臉紅的說出“同房”二字,在場的人臉色都古怪起來。
柳清蘭到底沒經過人事,聽柳梓璃一說,立馬捂着臉小聲啜泣着。
李秀嵐見狀,可心疼得不行,衝著柳梓璃就罵。
“都怪你當時沒有說清楚,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弄錯,我看你,就是存心要害我們家清蘭!我家清蘭這苦孩子喲!為什麼要遭受這種折磨哩!”
她當然是存心害柳清蘭,柳梓璃冷笑。
畢竟這人之前給她使這麼大一個絆子呢,原主都被她害死了。
她只毀了柳清蘭的容,算是輕的。
思來想去,柳梓璃故作無奈的聳肩,“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不然就叫村長兒媳來對峙?我真是好心沒好報啊,爺爺你說呢?”
“我娘子已經做到了她該做的,如果你們非要強人所難,我不介意和你們對薄公堂!”
付凜琛見不得他們一窩蜂的欺負柳梓璃,他冷着一張臉,氣勢滔天,一隻手緊緊拉着柳梓璃,目光冷冽的巡視過這群不辨是非的柳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