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滅的過去
“陳鳴,開門啊!”破舊平房前,慕薇薇滿臉淚痕,渾身帶血,眼中帶着驚恐和絕望,雙手不斷的拍打着緊閉的門,語氣中帶着嘶啞的祈求,“陳鳴,開門……救救我……救救我!”
屋內的人不為所動,慕薇薇甚至能聽到裏面男人冰冷的語氣和女人曖昧的嬌嗔聲。
“救救我……”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兩眼暗淡無光,捂着血流不止的傷口,斷斷續續地拍打着緊閉的鐵門。
沒有人開門,沒有人救她。
片刻,她終於支撐不住,跌落在地上。周圍都是濃郁的血腥味,那妖艷的顏色彷彿地獄兩端漫開得彼岸花。
意識恍惚,慕薇薇上下眼皮像是粘了膠水一樣捨不得分開,隱約間,她聽到屋內女人一陣一陣刻意的嬌、喘聲。
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慕薇薇看到一具高大的身影朝她走來。
是來救她的嗎?
她苦笑一聲,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鼻尖圍繞着濃濃的消毒水味。
她稍微動了動,身上的傷立刻發出抗議,鑽心蝕骨的痛提醒着她先前發生了些什麼。
慕薇薇安靜下來,扯了扯嘴角,苦笑蕩漾在臉上,卻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眼中的悲痛,這般安靜的環境讓她不由得想起那一幕。
她跋山涉水而來見他,滿心都是歡喜,可誰知,開門后的陳鳴一臉緊張地看着自己,還沒等說話,慕薇薇就聽到了女人嬌媚的聲音。
再傻她也知道自己被帶了綠帽子!
可還沒等她出聲質問,就看到一群身材壯實、長相兇猛的人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
陳鳴立刻關上了門,而那群人吵嚷着踹着門,大叫着讓陳鳴還錢。
她害怕地縮在一邊,不知所措,屋子裏的陳鳴朝她親昵地喊道:“薇薇,我親愛的寶貝,你不是剛發了工資嗎?先幫我墊付一下錢吧!”
那幫男人一聽那話就立刻全圍住了她,她慌張拿出錢包,裏面只有一千多塊錢,是她所有的錢了。為首的刀疤臉一把搶過慕薇薇的錢包,銳利的匕首泛着鋒利的白光捅向她:“知道他欠了多少嗎?這點就想打發老子?”
慕薇薇清楚地記得,那時她不停地拍打着緊閉的門,只希望陳鳴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她一命。
可誰知那對狗男女……
居然真的見死不救!那麼多年的感情,那麼年的喜歡,曾經自己心心念念都是他。如今看來竟然是個笑話。
開門聲打斷了慕薇薇的思緒,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走了進來,身材修長,眉眼清俊。舉手投足間都帶了上位者的冰冷和氣勢,男人向她點頭問候道:“你醒了。”
慕薇薇木訥的點點頭,並在腦中快速思索有關於這個人的信息,卻一無所獲。
“我們認識嗎?”慕薇薇茫然地問,卻又回憶起似乎昏迷前的身影就是這個男人。
“不認識,舉手之勞。醫藥費已經付完了。”男人說話時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謝謝你救了我,我會把錢還給你的。”慕薇薇感激地點點頭。
“把他們帶進來吧。”不理會慕薇薇的道謝,男人向門外示意道。話音剛落,病房門被推得大開,幾個身着黑西裝的大漢帶着滿身狼狽的陳鳴和一個花了妝容的女人進來。
“不要臉!敢勾引阿鳴!”女人竟是趁着身邊的人不注意,掙脫了束縛,飛快地衝過來,狠狠地扇了慕薇薇一巴掌。
那一耳光似乎是用了女人十成十的力氣,慕薇薇半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一時間,屋內靜謐得落針可聞。
“李諾!你瘋了,是不是?”陳鳴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衝上去給了李諾一個耳光,又訕笑着對那男人道:“霍總,是諾諾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病床上的慕薇薇剛剛從疼痛中緩過神來就看到這戲劇般的一幕,不由地嗤笑出聲,這就是她愛了三年的男人啊。到了今天,她才知道他不過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這幅嘴臉,怎麼這麼讓人噁心。
“剁了那女人的手指。”被稱為霍總的男人,聲音冰寒得如同冬日化不開的冰雪,慕薇薇抬頭恰好對上他的眼眸,琥珀色的眸子中漠然得不帶絲毫感情。
“是。”黑衣大漢一手拖拽着李諾的胳膊,一手拿着一把鋒利的軍刀,動作利落地剁向李諾的手指。
“不要,不要,霍總,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危機關頭,李諾爆發了巨大的能量,她瘋狂地想要掙脫黑衣人的鉗制。
“霍總,霍總,求您饒了諾諾吧!我一定馬上還您的錢!我…….”陳鳴後來說了什麼,慕薇薇卻是再也聽不下去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病床前,俊美得猶如神邸一般的男人。
剛剛她還是滿心感激,此時卻有了一半恨意。沒想到,竟是他的手下捅傷了自己,怎麼,又救回來,是怕鬧出人命嗎?
慕薇薇才意識到,正是這個男人的手下捅傷了自己,毫無畏懼的直視着男人,慕薇薇不卑不亢地問道:“霍總,謝謝您救了我。不知您把這二位帶到我的病房裏,又是唱的哪一齣戲啊?”
慕薇薇目光灼灼地盯着霍司雨,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顯然是對他自報家門毫無興趣。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慕薇薇聽到這個名字時是極為震驚的,霍司雨這個名字,雖然不是什麼明星,卻讓她這個小老百姓也如雷貫耳。
霍氏門閥,黑白兩道通吃,生意遍佈全國,涉及到各行各業,而霍氏的掌舵人霍司雨神秘至極,人們聽到過的,只有一個名字。
“別停。”見慕薇薇沒有反應,霍司雨懶洋洋半倚在她的病床前,揚了揚下巴,示意黑衣大漢繼續。
“夠了。”慕薇薇發現,自己始終沒法像是陳鳴一樣狠心,狠狠的咬緊了嘴唇。
霍司雨看了一眼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薄唇悄無聲息的勾起:“怎麼,難道這筆錢,你覺得你能替他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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