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報官
牛老闆一聽說,便道:“那個楊來貴啊,我瞧着就是個心術不正的,你們平日萬萬不可落單,他如今越發狠了,我今兒早上才聽說呢,他又去他自己的鄰居了,說是楊李氏看上了菜地旁的一塊荒地,但那塊地有一大半是屬於隔壁鄰居的,楊李氏不管不顧,將那塊地開了出來,鄰居不樂意了,怎能強佔她家的地,兩個婆子打了一架,楊來貴聽說這事後,帶人去砸了他隔壁鄰居家的家裏,嘖嘖。”
“這是幾時的事?”
“就前兩日,你倆上車吧,我趕了牛車邊走邊說,楊來貴如今囂張的很呢。”
木梨認為,楊來貴這是要做死的要做鄉霸呢!
“就沒人管他么,村長呢?”
牛老闆又答:“村長那日正好不在家,再說了,楊家人說了,這是私怨,村長也不好插手。”
李七妹問:“莫不是連村長都怕了,那他認識的那個貴人,又是怎樣的來頭?”
牛老闆沉默了,是因為他的確不知,不敢亂講。
木梨沉默了,是因為她總覺得有一張大網在慢慢攏起來,而她們眾人,就是那網裏的小魚小蝦。
趙捕快閑來無事,正坐在一處小茶攤那裏吃着涼茶,鍾捕快不見人影。
牛老闆忙趕了牛車過去,喊道:“趙捕快!”
趙捕快認是他和木梨,對於兩人的到來,頗為吃驚。
“你們這是來找我的?”
他放下茶碗起身來到牛車邊,又對木梨喊道:“侄女兒,有些日子不曾見過了,你爹可還好?”
木梨忙答尚好,又將自己的來意說了。
趙捕頭對於楊來貴的為人,似乎並不吃驚,木梨尋思了一下,來找他報案的,應該不止自己一個。
“我聽說,楊來貴拜在了一位貴人的門下,也不知那人是什麼來頭?”
趙捕頭知道的並不多,只曉得,這位貴人與京城裏一位大人來往密切,而且,這位貴人一直盤據於此幾月,似乎在找什麼人。
木梨又問:“可曉得他是找什麼人?”
趙捕頭又答:“說是他上頭的人的一位友人,曾經丟失過一個孩子,幾經打聽,似乎是流落到此地,然而,我們這裏往年丟小孩的,遠比不過扔小孩的多,這事,查起來十分困難,也因此,那位貴人一直暫住咱們鎮上,楊來貴的事,已有不少人來報過官,或強搶,或豪奪,就連柳家莊那邊也來人報案了,事情又牽扯到他四姐楊金嬋的身上。”
木梨瞭然,又道:“只是此事還請趙捕頭多費費心了。”
趙捕頭簽應儘力而為。
然而,到了晚飯邊的時候,趙捕頭親自登門,木久承才曉得為何張玉娘一下午的臉色都很臭,竟是他的前小舅子帶人打了他現在的大舅子。
木梨不管木久承如何頭痛,即然是他前小舅子,又對楊金嬋曖昧不清,她和張玉娘便把這件事直接丟給他去辦了。
木久承問清是怎麼回事後,便隨着趙捕頭去了楊家一趟。
這一去,竟叫他差點驚掉自己的下巴,兩人才一進楊家門,喊了在台階處抽旱煙的楊老木匠一聲,兩人便聽到西廂房裏傳來楊金嬋的呼救聲。
“木郎,快點救救我,我爹娘要把我給餓死了。”
木久承驚訝於楊金嬋此時的情形,他一直以為楊金嬋想明白了,曉得自己不可能放棄張玉娘而又再娶回她的。
原來,竟是被楊家人給關起來了。
趙捕頭悄悄打量了木久承一眼,心時盤算着這個事還需得看木久承的意思。
木久承上前幾步,開口問楊老木匠:“老丈人,這又是何故?金嬋犯了何錯?”
楊老木匠沉默不語,楊李氏從灶屋裏跑出來,大叫道:“還能有什麼事,不過是我楊家的家事。”
“怎麼就是家事了,娘,您又在睜眼說瞎話了,明明說要我將那小院,還有那田裏拱手相讓給兩個娘家兄弟,我只不過是說了一句,那些產業都是要留給我崽崽的,我又不是沒親崽,幹啥要把我的產業交出來,好了他倆,卻叫我們娘倆去喝西北風?”
楊李氏聞言,站在台階上又開始撒潑了:“你叫破天,我都不會放你出來,除非把房契,地契拿出來。”
趙捕頭想討好木久承,遂,走到楊李氏跟前,上下打量了她兩眼,這才又道:“我說楊李氏,你到是想得挺美的,大白天的做夢,當真要不得,我朝可是有律法規定,只有她死了,在她無所出的情況下,她名下的嫁妝,才能歸還給娘家,你這又在胡鬧什麼,還不快些把她給放了,你們一家子這樣干,可是犯了律法,想把牢底坐穿?”
楊李氏和楊老木匠嚇得一愣,兩人只是不想楊金嬋手裏的東西,全叫姓木的得去了。
楊老木匠試探道:“再如何大的律法,能管到我們小老百姓的家事上來?”
“這可不是家事,我朝皇太祖不就是怕世人太欺女子么,這才立了此律法,你當擺着看的,還是覺得你家挺有能耐的?”
楊李氏插嘴道:“我問過我小兒子了,他說絕對沒問題,我閨女是嫡親的,我肚子裏爬出來的,親爹娘管她要點養老的錢財,有什麼不妥。”
趙捕快曉得,繼續跟楊李氏糾纏下去,必辦不成事兒,便問她:“說起來,我倆上門,就是為了找你家小兒子的,他人呢。”
楊李氏眼珠子亂轉,答道:“出門幾日了,鬼曉得他死哪兒去了。”
“幾日?”木久承想着一事,冷笑道:“你哄鬼吧,當初,你教壞我兒子的事,我沒找你算帳,不過是念在你一片護孫心切的份上,不想,你竟滿嘴謊話,楊來貴不曾跟你說么?他在別的村,帶人打傷了我大舅子。”
“你的大舅子不就是我家迎貴么?”楊李氏恬不知恥地問他。
木久承被她的話給氣到了:“是張大牛,我早些年就給過你家休書了,楊金嬋不是我妻子,但她,的確是我親兒子的親生母親,有兒子在,她手裏的錢財將來只可能留給我兒子,您二老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他說到這兒,又道:“若不行,我便寫了狀子遞去縣衙,正好縣令前些日子才與我吃過一回酒呢,叫我沒事兒常去他府上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