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誰的臉皮更厚
千金對此很不滿,又覺她是學霸,遂,將學習的等級改了一下方式,需要解鎖低級的才能學到高級的。
一人一系統完全沒想過,木梨的萬世子孫將他祖先完全美化了,木梨在現代時,完全是普普通通,泯然於眾的那種。
木梨是被陳舊木門再次發出的唧啞聲給吵醒的。
逆着光,張玉娘手上端了一碗東西。
木梨覺得木久承眼光很不錯,張玉娘生的身材火爆,前凸后翹,難怪先前木永為罵她是狐媚子。
雖然衣領、袖口處已補丁摞補丁,依舊能看出,她以前的小日子應該過得很滋潤。
“閨女,你醒了?”張玉娘喜出望外,端着葯匆匆走到床前,即便如此,腳步輕柔如同飄浮的鵝毛。
張玉娘瞧她不說話,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燒退了許多,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又溫柔的問:“可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木梨,依舊還是木梨,卻又不是曾經的那個木梨。
她輕輕地搖搖頭。
“你這孩子,打小就不愛說話,娘不是告訴過你么,莫怕,這房子,有老娘出的一半錢,憑啥只能讓着木永為作天作地,你是娘的親閨女,愛咋的就咋的,幹啥要看木永為的臉色,娘已經細細打聽過了,就是木永為那隻小畜牲,將你推落水中的,害得你暈迷了兩天,燒也不見退,娘都快急死了。”
張玉娘的一個顆心,全都系在自家親閨女身上,說著說著,眼眶兒也紅了,哽咽道:“你是娘在這世上唯一惦記得狠的人,你若去了,你叫娘可怎麼辦啊?最可氣的是,偏還不能拿他怎麼樣。”
木梨想了想,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算是安慰她。
“咋還不說話呢,可是嗓子不舒服?”張玉娘很擔憂。
她輕點頭。
“該死的木永為,咋不去死,害得我閨女受了如此大的苦。”
木梨聞言,微微皺眉,張玉娘又慌了神,忙道:“可是難受得利害,死鮑頭又摻假了,哼,想騙老娘的銅板子,也不瞧瞧,老娘什麼男人沒見過......”
說到這兒,她才意識到自己說得過了,生硬的轉換話題:“來,娘給你熬了葯,快些吃了,那個挨千刀的,還需幾日才能返家,老娘真想現在就將他揪到跟前,讓他睜大了狗眼瞧清楚了。”
大抵因為心中着實不痛快,張玉娘又開始罵木永為,木梨不耐聽她的粗言粗語,只得儘快將碗裏的葯一口乾了。
那爽快、利落的速度,叫張玉娘瞧得目瞪口呆。
半晌后,她才小心問道:“不燙嘴么?”
“燙!”木梨包着一口水泡,兩眼淚汪汪地望着她。
這個娘,好坑啊!
“來,張開嘴讓娘瞧瞧。”張玉娘湊近時,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有點像陽光下盛開着的,小野菊的味道。
木梨的舌頭果真起了小水泡,張玉娘又不肯給她熬些綠豆湯去去燥,說是綠豆湯解藥性,郎中早早就叮囑過了。
其實,張玉娘瞧見自家閨女清醒了,即高興又很難過,她統共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差一丁點兒,就與她天人相隔了。
......
木永為很沒骨氣,晚飯前,順着牆角根溜回來了,為此,張玉娘又狠狠地嘲笑了他一通。
他到是個臉皮厚的,對她的話棄耳不聞,只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木梨手裏的碗。
張玉娘心疼閨女,不知從哪兒弄了兩個雞蛋,蒸了一碗雞蛋羹,擱了點糖在裏頭。
吃起來鮮甜鮮甜的。
木梨防着他,小手緊緊抱着碗,這具身子的確太過嬌弱了,必須多補充營養。
她拿着湯匙,當著木永為的面,很不客氣的一勺一勺往嘴裏送。
木永為饞得緊,猛地站起來去搶,張玉娘一巴掌削過去......
木梨咬着湯匙呆若木雞。
飯桌邊,木永為生悶氣,張玉娘嫌棄他,木梨吃得很嗨。
“憑啥不給老子雞蛋羹吃,你個臭狐媚子,心眼壞得很。”
木永為憋不住心中那股怨氣,將飯碗一推,碗裏的紅薯粥灑落一桌子。
張玉娘秀眉一擰,薄唇一張,開口罵道:“不吃,給老娘滾一邊去,如此糟蹋口糧,早晚該天打雷劈。”
三月里的江南,雷聲轟鳴。
木永為縮了縮脖子,后又覺得自己如此作為,明顯落了下風,又再梗直了脖子說道:“我呸,你個騷婆娘,肯定是背着我爹又去賣肉了,一股子狐騷味兒,當老子稀罕吃?”
木梨覺得這個木永為當真是欠揍。
“你不稀罕,幹啥一直盯着我碗裏。”
她將碗裏最後一點雞蛋羹舀到張玉娘的碗裏:“給您,吃。”
終不是親娘,這聲娘,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
張玉娘卻被感動了,心裏老高興呢,自家閨女多孝順!
她一臉得意地掃了木永為一眼。
“幹啥!”
張玉娘拿筷子一攔,本伸手撿桌上紅薯的木永為怒了:“你個騷婆娘,又想餓死老子!”
“放你娘的狗屁,老娘寧肯餵豬,也不給你,不吃拉倒,別不要臉又想撿回去。”
木永為很生氣,這個騷婆娘就是個兩面三刀的,竟罵他是豬,當他聽不懂么?
他的心裏越發火大,伸腳用力踢桌子一腳,大聲嚷嚷:“老子想吃就吃,這是老子家,這屋子是我爹買下來的,要不是你,老子也不會淪落到吃糠咽菜。”
張玉娘大怒:“木永為,你給老娘把嘴巴放乾淨點,我呸,老娘算佔了哪門子便宜,這是豆腐掉灰里了,吃又不能吃,扔了又覺可惜。”
張玉娘被他左一句狐媚子,右一句雞婆,給弄得肝火蹭蹭地往上竄。
“還有,你若真要臉,就給老娘滾出去,死在外面莫要再回來,老娘才佩服你一下。”
木永為氣跑了,拿着碗去灶屋盛了一大碗干紅薯粥,端着碗蹲在屋檐西側吃去了。
張玉娘也不管他,起身去灶屋給木梨也盛了一碗。
“狗娘養的,竟然將裏頭的白米飯全撈乾凈了,吃飽了趕着去投胎。”
她很氣木永為將飯都撈了,不給她身子虛弱的閨女留一丁點兒。
木梨很頭痛,兩人這麼些年,也不知是怎麼相處下來的,開口說不到三句話,一個就吵着揭老底,一個動不動就叫對方滾,難怪原主不喜歡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