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底蘊闊綽
“少主！你可知這是什麼功法？”
宋妤試探地問道。
“什麼功法？能學就行！”晴魚滿不在乎。
舒嶸撓了撓頭，苦笑道：“少主這卷功法來歷怕是不簡單！
我得兵主傳授，所習‘萬川歸海’乃是天階功法，第七兵冢書庫之中不過六冊天階功法。
可這黃泉道書竟然是實實在在的天階功法，甚至還是其中的極品，屬下實在不知該怎麼向少主說。”
宋妤也誠懇道：“少主愛護士卒之心屬下也是知曉的。
可傳授他們這樣的功法，於他們而言並非幸事，畢竟這天階功法不是路邊大白菜，哪裏可以這樣輕易流傳出去。”
“天階功法？很值錢嗎？”
晴魚不以為難，隨手施展虛空捷疾經，問道：“這是什麼功法？”
“地階！精品！”
“這個呢？”
羅睺天障法。
“天階！精品！”舒嶸咽了咽口水。
“那這個呢？”
晴魚使出吞吐靈氣的冥息術。
宋妤揉了揉眼睛，與舒嶸對視一眼，嘆道：“天階！”
“還有這個！”晴魚剛剛抬手，打算施展那爛陀經。
“少主快停手！”舒嶸與宋妤同時喊道。
晴魚只是剛剛起手，天地間靈氣便躁動着向他涌去。
兩人一個將黃泉衛調離到遠處操練，一個小聲道：“少主切勿輕易使用這等功法！
只是出招前便能引動風雲，必是天階以上的功法！
而且不同於兵主的功法，若是被外人得知我們第七兵冢有了第二部天階之上的功法，只怕會引來無數亡命之徒對少主出手！”
晴魚也意識到情況地嚴重，暗暗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少主果然是有大氣運在身之人，難怪兵主以重擔相托。
只是少主現在實力未顯，這些功法還是不要隨意外露。”宋妤提醒道。
晴魚問道：“我自出寺來還沒有真真了解過修士體系。你們口中的天階地階是指功法的品級嗎？”
舒嶸點頭道：“修為有境界之分，功法、寶物以及靈藥亦有分階之說。
修士有元始、築骨、感念、寶血、通幽、地王、天御、合神、真仙、泰皇、帝十一境。
而寶物和功法則有黃、玄、地、天、偽仙、仙、至尊、帝、極道九階之分。
至於靈藥則有九品之說，以一品為貴。”
“少主所施展的功法沒有低於地階的，這要是傳出去不知會有多少人眼紅，所以少主要低調啊！”
晴魚點點頭，同時心中也在揣測天眾寺的真實底蘊。
要知道自己大半功法可都來自明心殿，以那殿中佛像數來計，天階功法恐怕還有不少。
那天眾寺的真正實力究竟如何？三位禪師難道一直都在隱藏實力？
“這本功法就不要大肆傳揚了！你們與黃泉衛的士卒好好說說，讓他們心裏知曉就行。”
晴魚也沒想着再把已經傳授出去的功法收回，即便有這種抹去記憶的法子，他也不屑於使用。
既然傳授了，又收回來豈不顯得他這個少主小氣？
要讓黃泉衛真心為自己效力，不給他們實惠怎麼行？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上下之間應該是互利共生，而不是壓榨猜忌。
黃泉衛中的戰兵不是沒有見識的普通人，他們都是有修鍊的底子的。
黃泉道書究竟如何，他們一上手就有了答案。
“少主慷慨！”
“不愧是兵主所選之人，大方！”
“這手筆，非肝腦塗地不能報也！”
雖說這些黃泉衛不至於一上來便倒頭就拜，但對晴魚的好感度也從“陌生人”提升到了“自己人”。
就在宋妤和舒嶸討論如何保證黃泉道書不外傳之際，少陵城東南方向警鈴大作。
隨着最南方與最東方相繼有烽火燃起，晴魚立刻讓宋妤與舒嶸領兵前往察看。
“是聞鈴府的天香樓船？怎麼會開到這裏？”宋妤皺眉看着那飛行時伴有花瓣飄灑的黃金樓船說道。
晴魚來到宋妤身旁，仰起頭恰好看到一隊身穿碧荷色長裙面帶笑意的女子飄飄然從樓船上飛至少陵城東門前。
隨後又有一架香車在四匹白翼天馬拉動下降落，四名着白衣女娥手中挑着宮燈分列兩旁。
香車門帘向左右捲起，兩位年齡頗大的嬤嬤先一步走出香車，然後才看到一名身材嬌小，穿紫衣，扎一對羊角辮不過垂髫之齡的女孩走了出來。
她先是左顧右盼了一陣，旋即撅起嘴對身旁的嬤嬤說道：“這少陵城也不過如此嘛！
比起我們聞鈴府，彷彿鄉下地方似的。”
身旁的嬤嬤老臉褶皺堆成菊花般，答道：“貴姬說的是！
這萬兵冢九位兵主窩裏鬥得不亦樂乎，常年橫徵暴斂，窮兵黷武，又怎麼會關心治下百姓，好生休養生息呢？
您看這少陵城破破爛爛地樣子，怕是連我們貴姬的御花園都比不上。”
這嬤嬤壓根就沒有收斂的意思，說話時聲音大還對着城樓指指點點，很是不把城樓上的晴魚等人放在眼裏。
晴魚眉頭一皺，還未出聲，宋妤便已經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見城樓上飛來一道人影，那老嬤嬤也不敢大意，抬手欲打。
“老嫗猖狂！少主當面，焉敢放肆？”
宋妤五指狠狠抽在老嬤嬤臉上，壓根不給她躲閃的機會。
清脆的耳光聲讓城樓上一眾人都只得一種感覺“舒服了”。
被喚作貴姬的小女孩倒是沒有預想中的被嚇到，而是凝神與宋妤對視，眼中不見一點輕佻，與之前表現出的樣子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好一個外秀慧中的女孩！”宋妤望了她一眼便抽身離去。
另一名嬤嬤反應過來，怒道：“少陵城便這般待客的嗎？
我家貴姬親至，少陵城不說夾道歡迎便罷了，怎麼還敢出手傷人？
莫非不把我們聞鈴府放在眼裏？”
“聽人言，聞鈴府中俱是知書達禮的窈窕淑女，今日卻只見到一張揚跋扈地老嫗，着實讓人失望！”
晴魚站在城樓上俯視下方的聞鈴府眾人。
“口齒伶俐的毛小子！”
紫衣女孩仰頭對着城樓上的眾人說道：“來者便是客！
縱使我家嬤嬤出言無狀，也自有我這個貴姬來教導，出手傷人豈是待客之道？”
“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晴魚不動聲色地揮了揮手，少陵城城門打開。
晴魚在舒嶸的陪同下走出城，與那紫衣少女相見。
“屬下失禮了，請少主責罰！”宋妤上前請罪。
“宋將軍免禮！這等惡犬自然要教訓，只是下次注意些，不要孤身犯險！”
晴魚壓低聲音從宋妤身旁走過，臉上卻帶着純真笑意，彷彿說出這種話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