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又讓你哭了”

“對不起,又讓你哭了”

新品發佈會在十一月末,所有人都處在忙碌中,Carol把田蕊叫到了辦公室。

Carol:“Joy我要去趟現場,這幾個模特你給Jon看一下。”

“啊?”田蕊聽到要去找勝宇,心裏漏了一拍。

勝宇刻意避着田蕊,田蕊也每天都在祈禱不要遇上他,可畢竟都是成年人,心裏再覺得尷尬也要面對,田蕊拿上幾組照片和模特的簡歷上去找江勝宇。

勝宇沒有秘書也沒有助理,工作上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

“咚咚咚”田蕊敲門。

“請進。”聲音沒有什麼特別,但田蕊心裏還是非常不自在。

田蕊走了進去,勝宇抬頭,收起了桌上的幾頁手稿。

“江總,這是Carol讓我上來給您看的幾位模特。”

“Carol呢?”

“着急去現場了。”

“嗯。”勝宇拿着文件夾起身,“去會議室吧。”

田蕊跟着過去。

兩人垂直位置坐下,勝宇看着模特的簡歷。

田蕊解釋道:“這幾位模特換成了亞裔。”

“為什麼?”

“之前有幾位的通告和我們的時間有點衝突,‘Meetingoflove’這個理念我和Carol都覺得多元化會好些,所以除了亞裔,還有非裔的模特。”

“嗯。”

Carol對這次發佈會非常上心,連哪位模特穿哪套都有要求,之前Carol和田蕊商討過,現在田蕊又一一給勝宇做解釋。

勝宇聽着田蕊說話,依舊鏗鏘有力,邏輯清晰,條理清楚,讓人覺得沉穩專業。

兩人一直說到十二點半,終於進入尾聲。

“另外新加的單品Carol讓我問你還上嗎?”田蕊問。

“這個我直接和她聯繫。”勝宇突然問,“你知道什麼嗎?”

“Carol沒說。”

勝宇點點頭,看了眼手錶,“一起吃飯嗎?”

田蕊沒想到勝宇會突然這麼說,尷尬地回絕了,“不了,我帶了飯,司徒在等我。”

“你們關係好了。”

“她很優秀。”田蕊拿着本子和筆,“江總,沒有別的事情我先下去了。”

“嗯。”

這是繼接小黑之後,兩人第一次單獨對話。

勝宇看着田蕊離去的背影,果斷又決絕,和分手后的田蕊對自己的態度一樣。

她一直都是一個果敢的人。

田蕊疾步走出了辦公室。

終於出來了,再不出來,田蕊真的怕自己淪陷進去。

剛剛她根本不敢看着勝宇的眼睛,她覺得自己太過狠心。勝宇究竟做錯了什麼?其實什麼都沒有,就媽媽的一個故事,就一句不合適,就把他打入死牢。

和肖蕭吃過那頓飯之後,田蕊的心又開始動搖了,但是她知道說出的話,做過的事就應該承擔其後果,她不後悔,但她無比愧疚,她不知道愛情這個東西,究竟應該用理性還是感性來看待,理性告訴她這麼做是對的,但感性而言,最近她和勝宇在一起的片段,就像幻燈片一樣不斷在腦海中播放,畫面里全是勝宇為自己付出,對自己好的樣子,他的解釋,他的道歉,他的討好……田蕊竟然回想不起兩人是否有過爭吵。

和司徒林靜吃過午飯,田蕊坐在公司外面商業街的長椅上,今天的太陽很好,田蕊不想睡午覺,她背對着太陽坐着,手機放在一旁。

工作日,商業街的人不多,大家行色匆匆像要去參加金融峰會的精英人士,田蕊悠閑地坐在那裏曬太陽,和來往的人群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身旁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最近的騷擾電話太多了,田蕊猶豫着要不要接聽,想來無事,還是接起來。

“喂,您好?”

對方的聲音非常自信,問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田蕊聽出了江一然的聲音,她想到朱總的項目已經在推進,這件事情和自己已經毫無瓜葛,於是說:“不知道,請問您是?”

“算了。”江一然掛掉了電話。

田蕊不知道江一然為什麼又莫名其妙地打來電話,似乎只要在他無聊的時候,或者和李叉叉爭吵之後,江一然就會換着花樣兒換着號碼給自己打一通電話,以排解自己無聊或是憤懣的情緒。

田蕊把剛剛的號碼設置了來電阻止,又把手機放在一邊,觀察着來往的行人。

田蕊喜歡觀察身邊的事物,喜歡猜測身邊人的關係、工作、心情。她大多設計靈感都是來自於這些觀察。

約莫十分鐘,手機再次響起。田蕊手機很少開響鈴,沒想到剛開就來了兩個電話,煩擾的聲音讓田蕊不得不再次接聽。

“喂,您好?”這是田蕊一直以來接聽來電的套話。

“是我。”

又是江一然,他又換了一個號碼,他的號碼可真多。

“請問您是?”

“你真聽不出我的聲音嗎?我是江一然。”

“嗯,有什麼事嗎?”

“你把我剛剛的號碼拉黑了?”

“嗯。”

“你把我之前的電話也拉黑了。”

“嗯。”

“為什麼拉黑?我電話一直打不進來。”

“為什麼不拉黑?”田蕊反問。

但江一然太會打太極,只要是他回答不了的問題,就會開啟其他的話題,“那天看到你朋友圈了。”

“嗯。”

“那是我們一起買的吧?”

“嗯。”

“這些你都還留着,那我電話為什麼要拉黑呢?”

田蕊不想跟江一然有過多對話,她真的覺得江一然這種人,愛他的時候他像是小王子種的那株玫瑰,驕傲倔強,不愛他的時候又像一塊死也扯不掉的牛皮糖。

但田蕊一直都知道,江一然的驕傲是為了掩飾心底的自卑。

田蕊內心非常煩躁,因為生氣她的心率開始變快,“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別來煩我。”田蕊掛掉電話,順勢阻止了此來電。

田蕊再也沒有心思悠閑地曬太陽,她回到辦公室修改着自己負責的春秋系列的手稿。

之後,因為發佈會的事情,勝宇來公司的頻率變得頻繁,時常與田蕊碰面,但也只是上下級關係的招呼。

和勝宇分手還不到一個月,可田蕊卻覺得很長很長,像是分手了好幾年,但心還是會痛的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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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第一個周六,田蕊難得休息。房間沒有開燈,田蕊一個人點了一份肯德基全家桶,窩在沙發上看着Kindle,投影放着S8的比賽。

田蕊已經習慣關注、訂閱比賽,只是現在沒有人一起看,連總決賽也顯得索然無味。而手上的電子書也看不下去,看得懂所有的文字,可卻讀不懂作者要表達的意思,只是看完劃下一頁而已。

最近的回憶湧現得更加頻繁,田蕊總能想到和勝宇兩個人一起,靠着沙發坐在地板上看S7的時候,一邊吃東西勝宇一邊解說。

田蕊想起剛和江一然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會陪着自己一起玩玩遊戲,到後來因為輸的總比贏得多就不想玩了,慢慢的自己也沒了興趣。怕他吃醋也沒有跟開黑的朋友聯繫,也再沒有關注比賽。

後來分手當自己再次打開LOL的時候,也沒有了當初的那種熱情,很多英雄、技能、隊員已經不知道,但勝宇每次都不厭其煩的解釋。

田蕊和勝宇經常會預測局勢,還被勝宇掛了個“毒奶”的稱號。

田蕊也不喜歡看書,當時興緻勃勃地買了個Kindle,結果沒過兩天就被放得堆了一層灰。田蕊覺得不能浪費錢,於是就讓勝宇讀給她聽,結果勝宇還沒有讀完一頁田蕊就睡著了。

最近田蕊不管做什麼總能想到勝宇,而無論做什麼也總是心不在焉的,她知道現在這樣都怪自己,怨不得別人。前者太愛,後者不敢愛,愛怎麼這麼難?怎麼做都不對。

田蕊兀自想着聽到門口輸密碼的聲音,田蕊突然站起來,腦子裏爆出兩個字“勝宇”?

門打開了,果然,勝宇醉醺醺地走進去,眼中無神。

這是喝了多少?田蕊揪着心想着,疾步過去扶住勝宇。

勝宇身子全掛在田蕊身上,也不是很重,但把他拖到沙發上還是費了不少力氣。勝宇本來就不胖,現在抱在他身上感覺只剩骨頭,明明在公司看上去沒有這種感覺。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沙發上,可勝宇的手死死地扣着田蕊,讓她沒辦法抽身離開,又怕動作太大把他吵醒了,只能任由他這麼抱着。

田蕊調整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微微轉過頭看着勝宇,他的呼吸很重,田蕊的臉貼在他胸前隨着他的呼吸一起上下起伏,駝色的毛衣上有他獨有的香味,夾雜了一絲田蕊喜歡的“藍瓶人頭”。田蕊再次陷入回憶……

冬天的時候,兩人走在街上。

“那個男生!”

“你幹嘛?當著我的面這麼去看野男人嗎?”

“不是。藍瓶人頭!!!”

“什麼鬼東西?”

“范思哲的同名款啦。不知道為什麼我聞到那個味道心裏總是痒痒的,有種莫名心動的感覺。”

“那是美杜莎!藍色人頭……”雖然勝宇吐槽,但是第二天,田蕊就在勝宇身上聞到了“藍瓶人頭”的味道。

田蕊剛認識勝宇的時候,一直以為他是那種騷騷的男生,對香水啊化妝品護膚品等等,都很有研究。後來才發現他也算是半個直男,對這些的認識其實僅僅停留在工作範疇。

對香水更加沒有田蕊的那種執着,田蕊相當喜歡香水,也很有研究,而勝宇其實除了之前跟自己見面,平時真的很日常:春秋Kenzo的冰塊,夏天淡藍,冬天也只是Dior的曠野罷了。

還能想起來,其實一開始對勝宇在意也是因為香水,田蕊覺得“臭味相投”這個成語很好。

當時“大地”還很小眾,冬末,勝宇和田蕊都噴了它。後來“大地”普及之後,田蕊便不用了,而勝宇也不用了,因為田蕊說聞久了會覺得空氣悶悶的,再之後勝宇又換成了creed的銀色山泉,田蕊很喜歡這樣高級又雅緻的味道,銀色山泉的層次沒有那麼多,可卻因此讓人想親近覺得很舒心。

再後來田蕊終於知道勝宇在公司,大部分時候噴的香水叫“拿破崙之水”,可接連着兩人卻分手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身下的人放開了手,田蕊終於能夠起身舒坦一下關節,勝宇滿臉醉意迷迷濛蒙的微睜着眼問:“這哪?你誰?”

田蕊以為勝宇醒酒了,沒想到還是醉着,回答道:“我是田蕊,這是我家。”

勝宇晃晃悠悠地坐起身,慢慢抬手拍拍田蕊的肩,輕笑道:“田蕊?你不是她,你怎麼會是她呢?”

田蕊沒有說話。

“田蕊啊~她喜歡吃東西可腸胃不好,我就去學八大菜系,學各國美食,連奶茶怎麼沖珍珠怎麼煮都學了,想着外面的東西再怎樣,也比不了自己做的乾淨。我知道她覺得我年紀小,幼稚,所以我努力去理解她,去了解她的觀點,去遷就她,讓自己可以跟她的思想合拍。我去了解她喜歡的香水,用的護膚品,適應她的生活習慣,所有她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我都替她想了。不用請家政,兩個人一起拖地、洗衣服、收拾家裏也很美好,她覺得未婚先孕不好那我就戴套,她覺得我喝酒泡吧不好我就戒了。我愛她所以我說服了所有人接受我倆,可為什麼就說服不了她?她為什麼就不愛我呢?”

勝宇紅着眼慢慢的委屈的吐出這些話,這些話在他心裏沉積了許久,也許不說出來一輩子都是一顆毒瘤長在心裏,它隨時會惡化。

田蕊早已聽得淚眼婆娑,“我不是不愛你呀,我真的很愛你。”田蕊一滴淚落了下來,“我知道你對我的好,在你拿出戒指要我和你交往的時候我就已經心動了,你把我帶出咖啡廳的那一刻我就愛上你了,你做飯的時候,你打PSP的時候,你開黑的時候,你拖地的時候,你給我講故事的時候,你摸着我的頭笑的時候,你遞來熱水讓我吃藥的時候,你認真工作的時候,看到你辦公室那個梳妝盒的時候,你開車的時候,你安慰我的時候,我們在一起不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我心動的時候。是我不夠好,是我不夠坦率,是我太害怕,是我顧此失彼錯過了你,我其實真的好愛你。”

這也是田蕊第一次把心裏話說出來,淚流滿面的她看着勝宇的眼睛,最後緊緊的抱住勝宇。

就在此刻吧,讓我最後一次擁有你,明天不復存在,明天重新開始。

每一段感情遇到的每一個他,都會教你成長,江一然教會她不要太愛,而江勝宇教會她如何去愛。

可是呢,對的時間遇上錯誤的人,如果一開始就遇到勝宇一切會不會就不是這樣的結果。

但是,田蕊沒有想到的一點是:因為有江一然才會有現在的自己,才會被勝宇如此喜歡。

可無論怎樣結果都將是:明天勝宇醒來,一切還是原來的模樣,兩條相交線,越走越遠。

猛地田蕊被拉開,一記強吻落在田蕊的唇間,田蕊完全沒有反應,已經被勝宇侵蝕殆盡。

勝宇的吻霸道濃烈還帶有強烈的酒味,讓田蕊開始迷醉,天旋地轉覺得嘴唇麻麻的,田蕊想回應卻完全跟不上勝宇的節奏,只能任由勝宇掠奪。

田蕊停止了思考,未乾的淚水划進了兩人的唇齒之間,勝宇才開始慢慢地抽離,捧着田蕊的臉,直視着她的眼睛,“我想你了。”

田蕊的眼淚卻越流越多,完全止不住地流,咫尺之間,勝宇擦掉田蕊的眼淚,“對不起,又讓你哭了。”

他沒醉。這是田蕊清醒過來的第一個想法。

年輕人果然就是太衝動。

空氣突然曖昧起來,田蕊想到方才自己說的那些話,既好笑又害羞,覺得自己的臉很燙,田蕊一時之間竟不敢面對勝宇。

勝宇看着田蕊不知所措的表情,突然釋懷一笑,“小屁孩兒。”

“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再也不會聯繫我了?”

田蕊腦子還是懵的,應了一聲,“嗯。”

“嗯?!!!”勝宇假裝生氣地瞪大眼睛看着田蕊。

兩人對視,田蕊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覺得應該說些什麼,“我……唔……”還沒說出口,便被勝宇完全不給任何機會的吻,給牢牢封在口中。

勝宇閉着眼,睫毛掃在田蕊的臉頰上痒痒的,勝宇掌握着主動權,把半跪在地上的田蕊一把抱起來放在沙發上。

投影的牆上:基地爆炸,出現“VICTORY”的字樣,工作人員衝上來抱住選手們,解說們開心得撕心裂肺,現場的粉絲都站起來高呼吶喊,場上下起金色的雨,而沙發上的兩個人也做着他們自己的事情,宣洩着幾十個“三秋”帶給他們的痛苦,這時勝宇從褲兜里掏出一枚鑽戒,“姐姐,嫁給我?”

是蒂芙尼最經典的那款六爪鑲嵌鑽戒,這一定也是那次肖蕭說的。

田蕊伸出手掌,包住勝宇的手和手上的戒指,輕笑,“我不。”

“哈?”勝宇難以置信。

“我要你在全世界面前求婚,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田蕊小臉一揚,“我可虛榮了哼。”

勝宇滿眼寵溺,“好,我當著全世界向你求婚,你可不許拒絕。”

“那不好說,現在就知道結果了有什麼意思。”

“你怎麼這麼壞?”勝宇一口咬上田蕊的臉,再次撲倒在沙發上,從另一邊的褲兜里掏出了一個套套。

原來,沒有誰比誰愛得多,如果是愛,大家都一樣。

我們總是因為懼怕未來,而忘記珍惜當下,天長地久固然美好,可只想着不走出那一步,永遠都只是空想。

千萬不要因為他人,擾亂自己的節奏和判斷,隨心去做,不要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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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寫到這裏其實田蕊和勝宇的故事就要結束了。

故事的時間線索,其實在很多細節的地方都有交代。

按照時間推算,田蕊和勝宇認識是在2017年。

如果你懂車的話,如果你還記得第一章的內容,就會發現勝宇其實僅僅是一個“美好”的代名詞,因為Levante是2016年發售,而LevanteTrofeo全國首發是2018年,限量88台。它全球首次亮相我沒有記錯是2018年三月的紐約車展,量產在18年的夏天,所以……

但不論怎樣,我都是置身其中的,我因為和江一然分手而難過,在夜裏哭泣,也因為勝宇的出現讓我感受到世界的光明,雖然我就是這個故事的作者。

但,我相信很多人也因為這個故事產生了共鳴。

無論你相信也好或是覺得這只是一個想像也罷,我都希望我們所有人能對未來充滿希望,相信無論多大的困難、挫折都會在你做好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優秀的時候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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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專屬曲:蔡依林——《好想你》(QQ音樂獨家VIP,微博@樂師____我也會分享)

這裏想講我的一個故事:

分手好多年了,就在去年,接到一通陌生來電,接起來的一瞬間我聽出來他的聲音。

我習慣性地故意說:“喂,您好?”

他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非常冷漠地用着陌生的話語答:“不知道,請問您是?”

他說:“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我沒有說話。

“算了。”他掛掉了電話。

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聯繫過我。

我覺得他很可笑,至今也覺得。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是他說的。但一直死咬着我不放的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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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終章了,明天之後就會把創作來源和人物小傳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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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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