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效果和隱憂

又是三天，經過一番折騰之後，杜巫爾總算是將外用藥調整到一個就算是被生物喝了也不會上癮的程度，對此他由衷的感到不容易。

在梅克確認了效果並認為無害之後，第一批藥物被送到了教會，對此，德麗莎非常滿意，因為杜巫爾的效率確實不低。

不過跟所有甲方一樣，德麗莎還是有些得隴望蜀的，不過雖然很貪，但她的態度卻也非常誠懇，直接微服來到了位於碼頭區倉庫地下的工廠之中。

“嘖嘖，這裏環境可真糟糕。”儘管她做出了以上評價，但卻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

這個隸屬於臭魚幫（對外稱呼）的工廠內部雖然已經不如剛開始那麼潮濕的滴水了，但仍舊不怎麼樣，牆壁還是有些潮濕，而地面倉庫搬東西的聲音也能從隔音並不好的天花板聽到。

那些被杜巫爾組裝的儀器更是一副隨時可能會散架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像是能夠製造救命藥物的地方。

“是比較糟糕，但起碼正是這裏生產的藥物緩解了教會的藥物緊張，雖然那些外用藥只是有些安慰作用，但總比啥也沒有好。”德麗莎搖了搖頭，表示還是有些不滿的地方。

“我知道您的意思，我們正在生產一些普通的藥物，不過我們這裏您也看到了，生產能力有限，就是一個小作坊，不過藥物總體來說效果還行，至於那些治病藥物的實驗，我讓我父親去下水道抓了不少鼠人。”杜巫爾對他的所謂同胞帶有任何同情，鐳爾也是一樣。

“那你們還真是殘忍。”德麗莎則是有些不太看好杜巫爾他們的實驗。

“還真算不上，因為就算是我們不抓他們，他們也會被黃金之城市政廳定期清理，不是么？”杜巫爾倒是知道這一點，因為他的祖先就是這麼被抓走當小白鼠販賣的。

至於改變黃金之城下水道鼠人的現狀，他並沒有興趣。

首先，那些鼠人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然後他很難找到如此廉價而又如此好用的實驗品了。

“你說的沒錯，好了，不談那些了，效果如何。”德麗莎不想再談下去了，雖然她算得上教會中的異端，甚至不怎麼相信虛空之母，但仍舊有一顆悲天憐人的心。

只是缺少力量來改變現實而已。

“湊合吧，吃不死人，但想要藥到病除是不可能的，只能算是讓他們的治療繼續下去。”杜巫爾笑着說道。

這也是一種分寸，畢竟他真的不想讓黃金之城的寡頭們惦記上，哪怕是他在和教會合作也是一樣。

“你真是個滑頭。”對於杜巫爾試圖用這種辦法矇混過關，德麗莎也是有些佩服的。

“當然，這是活下去的必要手段而已，起碼你不用擔心沒有葯吊著那些重病號，他們在這些藥物的作用下最基本的生命還是可以保證的。”杜巫爾一副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的表情說道。

“好吧，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能夠做的確實不多。”德麗莎也是理解這點，只是她的態度實在是過於脫離群眾了。

“事實上，你又能改變什麼呢？”杜巫爾看着一臉抱憾的德麗莎也不由得反問着。

“我能幫助你立足呀，至於之後黃金之城如何，我想，那需要你我共同的努力。”德麗莎一副我已經看透你的樣子說道。

“你們神官有教讀心術？”杜巫爾看着一副我懂表情的德麗莎也是有些詫異。

“當然沒有，但你對黃金之城的不滿已經顯露在臉上了，小朋友。”德麗莎看着一臉凝重的杜巫爾也是面露笑意。

“好吧，我以後會收斂的，對了，該結賬了吧，我怕你們到時候賴賬。”杜巫爾看着一臉得意的德麗莎也是惡向膽邊生。

直接開始催款。

雖然杜巫爾他們的漁村公社（對內稱呼）製藥的成本幾乎是零，但還是有前期投入的，而且杜巫爾也打算給那些操作儀器的工人和採集廢料的工人們發一筆獎金。

“不就是三十萬比索么，你也好意思要，而且你們一門心思就想着掙錢么？”德麗莎則是一下子弄得有些下不來台。

雖然教會從漁村公社採購藥物的價格已經堪稱廉價到不可思議的程度了，但隨着教會藥物不限量之後，整個黃金之城的平民都去過教會的醫療窗口。

讓原本一個小時就能下班的牧師們愣是從日出工作到日落，如果不是最後黃金之城的高層怕這些貧民聚集后鬧事，出動憲兵趕人，估計那個醫療窗口得全天連軸轉。

這是德麗莎始料未及的，也是她今天來這裏的原因。

“我們也得生存下去，你也看到了，我們的工人是冒着得風濕病和耳聾的風險在進行工作，如果工資不豐厚一些，怎麼才能對得起他們呢？畢竟最後不能其他人的病治好了，藥廠工作人員得病了吧，那種荒誕的劇目我可不想發生在我的工廠。”杜巫爾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道。

“好吧好吧，我之後讓梅克給你送過來，不過你們新藥物的產量如何？”德麗莎繼續問道。

“沒多少，我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寡頭們已經注意到我們這裏了，我可不想哪天被失火。”杜巫爾知道不同於以止痛為目的的跌打損傷藥物，那些能夠拖延病情的藥物可是很容易弄出事兒的。

首先就是利益，如果他大量製造這種藥物，讓不少生死線的人能頂住，那麼黃金之城的醫院就會倒閉。

畢竟大不了排隊等待教會的葯到岸就是了，這會讓他得罪很多人的。

不管是那些寡頭，還是那些醫院的工作人員都會記恨上他們。

而醫生和護士們作為最接近資產的階級，他們也有自己的反動性，到時候他們和某些從事醫療的寡頭和起伙來就是教會也頂不住這種壓力。

“好吧，不過你們的款項得等我寬限幾天。”德麗莎聽完杜巫爾的話之後也是有些不悅，不知道是因為知道自己無力而生氣，還是因為杜巫爾的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