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了解
在離開了這個娛樂場所之後，三人回到了臭魚幫位於碼頭區的倉庫，這也是他們大多數人居住的地方。
臭魚幫雖然發了比戰爭財，但這些戰爭財在一部分交給海族人當所謂海面使用費后，就只能弄到這麼一個五百平左右的倉庫了。
這裏居住着所有漁村的民眾，大概有個七八十人。
而名義上擁有這個倉庫的是杉木，雖然她始終堅持要帶着漁村人離開黃金之城，但她並不打算賣掉這個很早就被買下的倉庫，畢竟就算是漁村人主力不在這裏，也可以作為倉庫租出去。
事實上現在這裏就已經出租了，整個倉庫的一樓日夜不停的在忙碌着。
天知道那些租戶在忙些什麼。
至於漁村人則是大多擠在倉庫二樓的環形過道之中。
“嘖嘖，看了看這裏，那邊真的好多了。”杜巫爾不禁吐槽到。
“但是這裏杉木說了，我們可以隨便住，而去旅店，最便宜的也要一晚上兩千塊，更不要說還要身份證件，我們哪有那東西，租房你不也看過了，每個月一萬起，我可不想浪費錢。”鐳爾一副精打細算的樣子說道。
“倒也是，只是他們就願意吃這種苦頭？”杜巫爾問着杜馬。
“我的同伴們雖然因為沒錢，只能擠在過道之中，但他們一個個的內心都在見識到這裏的繁華后不想去重新當漁民了，而且你以為當漁民能和混幫派比？在黃金之城，有幫派，遇到事兒最多缺胳膊少腿，還能工費換義體，但出海不但辛苦，而且容易把命弄丟。”杜馬說著漁村年輕人不願意重操舊業的原因。
“而且最重要的是看不到未來。”一個鳥頭漁村人插話到。
杜巫爾如果沒有記錯，那個漁村人叫博爾，是堅持留在黃金之城的漁村人之一。
“是啊，如果不是我們發了戰爭財，恐怕得全部成為契約奴隸干幾百年才能還清買這裏的貸款。”杜馬也心有戚戚然的說道。
“契約奴隸？”
“沒錯，契約奴隸，就像是那些黃金之城的房奴、車奴以及月透族一樣的窮光蛋，這其中囊括了整個黃金之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群。”博爾有些慶幸的說道。
“好吧，我明白了，那麼這些人就不抗議？”杜巫爾一副我見識少你們別騙我的樣子問道。
“怎麼反抗，他們早就被洗腦了，而且也缺少死亡的勇氣，或者說知道反抗也沒用，他們難道用血肉之軀去對抗科勒米的軍隊么？”博爾想起當時當契約奴隸的日子，說著他當時的想法。
“沒錯，至於聚眾？別鬧了，他們早就失去聚眾的能力了，每個人彼此懷疑和厭惡，怎麼可能聚眾的起來呢？而且聚眾也敵不過科勒米的軍隊，雖然他們很久沒打仗了，但鎮壓，那可是當仁不讓。”杜馬也是笑了起來。
“從內部瓦解呢？”杜巫爾不死心的問道，顯然他有些其他打算。
“內部瓦解？拿什麼瓦解他們呢？錢是肯定不如科勒米政府的多，物資亦然，好了，在這片土地上，反抗政權，那是死路一條的。”博爾笑着說道。
“那麼科勒米政權是怎麼誕生的呢？”杜巫爾不服氣似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而且別忘了，不少侏儒雖然活得還不如我們，但他們卻就因為自己是侏儒，所以自認高人一等，一副我才是國家主體的樣子，太讓人噁心了。”杜馬多少聽了杜巫爾一些課，知道他可能的想法，所以打算勸杜巫爾趁着還沒開始，及時收手。
“對了，你們公社內部的收入几几分成？”最後杜巫爾並沒有繼續他剛剛的話題，而是問着對兩人切身相關的問題。
“四公六民，就算是公有那部分也不會進誰的口袋，杉木對於物質沒啥需要的，所以大多是一些預防性資金，比如說殘疾之後換義體的錢。”博爾回答着這個問題。
這種公平性也是漁村人始終認杉木的原因，畢竟他們也知道，剩下這些人中，沒人能夠比杉木更加公平和樸素了。
不過隨着這位老村長年事已高，所有漁村人的內心也開始躁動不安了起來。
外面的情況他們都知道，整個科勒米的社會就像是古代中世紀一樣，各種工會和類似的組織已經演變成為畫地為牢的貴族封臣了。
他們一面是壓迫勞動者的劊子手，另一面則是科勒米真正統治階級的哈巴狗，而且更糟心的是，相比於貴族和國王的矛盾，這些工會或是勞工組織面對科勒米統治者們密集的監視網絡和強大的軍事力量，大多數連挑戰的心都沒有。
至於可能誕生的風口上的豬，在科勒米寡頭政治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發生的。
這些寡頭就類似於古代大貴族，即掌握強大的經濟實力，同時政治和軍事實力也不差。
就算是一些新貴想要挑戰他們，也基本不可能。
至於科勒米政府，他們的總統就是整個科勒米最大的寡頭。
“那倒是還行，那麼你們願意往上爬么？”杜巫爾最後很現實的問道。
“呵，你發昏了么？誰不想往上爬？誰不想住在別墅，左擁右抱實現自我實現的夢想？”博爾一副你小小年紀別瘋了的眼神問道。
“那麼你在實現自我實現之後，會不會考慮帶上你的同伴呢？”杜巫爾指着環形過道上擠滿的漁村人。
“你要我說實話還是假話？”博爾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着。
“好吧，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但同甘共苦不好么？”
“當然不好了。”博爾的回答越來越短暫了。
杜巫爾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找了一個相對空的位置擠了進去。
“所以你找到我們的出路了么？”杜馬都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何種想法問的這句話。
“算是吧，我明天和杉木談談。”杜巫爾心事重重的說道。
至於他旁邊的鐳爾，這沒心沒肺的傢伙直接就睡著了，那呼嚕可着實帶勁，在加上一層的忙碌聲，讓杜巫爾不得不外放音樂來睡着。
不過哪怕是這樣，他一晚上也沒有睡好，第二天帶着明顯的黑眼圈，如果不是他身體的其他毛髮還是白色的，可能他去冒充熊貓人幼崽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