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番外二:李曼和柳誠(你想我嗎?)
朱祁鈺將車調頭,向著陳婉若共享的地址而去。
一路上車水馬龍,柳誠想了很多很多,很多和當年陳婉若的種種,不停的從記憶的深處翻湧而出。
柳誠發現自己口是心非。
他在乎,他很在乎陳婉若的不辭而別,他很在乎陳婉若欠了他九年的道歉,他很在乎和陳婉若再次見面。
下班的時間,陳婉若的電話能夠這麼暢通無阻的打進來,就是個結果。
誰心裏還不住一個白月光呢?
那些年,那些青蔥歲月里的點點滴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他所有的事都記得。
他將車停穩抽了根煙,才嘆了口氣,想樓上走去。
陳婉若住在一個大平層,這裏房子柳誠正好看過,總共四百多平米的大平層,均價在9萬左右。
柳誠買不起。
他走到了樓下撥通了陳婉若的電話,讓她給自己開單元們和電梯門。
樓道里漆黑一片,柳誠跺了跺腳,才確定,並不是陳婉若家裏跳閘了,而是這個地方的線路出了問題。
“閘沒跳,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突然黑了,我看了半天,實在是不知道給誰打電話,才給你打的。”陳婉若有點慌張。
柳誠抓住了陳婉若的手,檢查了閘,確實沒有跳閘。
他又聯繫了維修的師傅,確定了今天可以過來維修才鬆了口氣。
陳婉若手中的閃光燈突然熄滅,沒電了。
柳誠想要打開自己的手電燈,卻被陳婉若按住了手,黑夜裏,窗外的燈光通過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了房間裏。
陳婉若的眼睛也反射着些許的光芒。
“我沒想到你能來。”她怯生生的說道。
柳誠躲開了陳婉若有些炙熱的眼光,敷衍的說道:“你自己一個人在上海,我應該來看看。”
“你還記得嗎?”陳婉若靠在柳誠的胳膊上,將腿伸展在了沙發上。
她愣愣的回憶道:“那時候,我們都還很年輕,你膽子很大,我那個同學胡薇你還記得嗎?”
胡薇?
柳誠認真的想了半天,搖頭說道:“沒有印象了,我之後很少參加同學聚會,再後來,就很少聯繫了,大家天南海北的為了各自的前程忙碌。”
“其實我以為這輩子,我們不會再相見了,這世界,說大,真的很大。”
陳婉若略顯有些失神,整個人似乎是泡在了往昔回憶的甜蜜之中,微笑着說道:“就是有個男生快下課的時候,就跑到女廁所去,蹲在隔間裏偷看女學生,你不是帶着人打了他嗎?還為此挨了一個大過。”
“啊,這件事啊。記得。”柳誠這才想起來,後來才知道告老師的女生是陳婉若的閨蜜。
陳婉若猛地坐直了身子,說道:“還有,你打籃球可厲害了,如果不是高三了,說不定還能還能…唉。”
陳婉若的這聲嘆息,柳誠多少能夠理解,其實就是陳婉若在感慨打籃球浪費了時間,柳誠沒有好好學習。
其實柳誠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因為翻牆頭出去上通宵,導致了自己多半年的時間裏,滿腦子都是遊戲。
是因為打籃球嗎?
當然不是……
柳誠清楚的知道,自己當初的叛逆,才是主要原因。
“過去了。”柳誠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換了個角度問道:“你在美利堅咋樣?”
“你不是去過嗎?你不知道嗎?”陳婉若靠在沙發上,晃着身子。
嗯?
柳誠清楚的意識到了,陳婉若知道自己的一些事。
他滿是疑惑的看着陳婉若,雖然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楚,但是他站起身來,站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頗為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陳婉若十分平靜的說道:“你不是受那個主持人採訪,有一篇專訪嗎?我們公司做前調的時候,我看了看。”
“那主持人蠻漂亮的嘛。”
柳誠這次瞭然的點了點頭,以他對感情的冷漠和所出的階級,很難想到陳婉若對他的了解有多深。
他還以為陳婉若說的是真的。
陳婉若也站起身來,來到了柳誠的身邊,十分確定的說道:“其實我在美利堅過得並不好,你不知道一個人離開自己的文化圈,就必須要不斷的如同摁着牛喝水一樣,不斷的改變自己的認知,來融入對方的文化圈。”
“但是那些生活里的瑣碎,那些細節,同學們的目光,好幾年了,我都無法把自己融入他們的環境裏。”
“一群同學轟趴,十七八歲,不能喝酒,卻可以飛葉子,然後神魂顛倒,如同行屍走肉。”
柳誠自己去過里士滿,當然對美利堅的情況知道一點,街頭上散發著甜美的香氣,其實就是飛葉子后的餘韻。
他愣愣的問道:“那你呢?有沒有試着融入他們的環境,嘗試一下,獵奇一下?”
陳婉若搖頭,嗤笑的說道:“我才不會呢。”
“我陳婉若是那麼掉價的人嗎?向著落後的文化臣服?”
柳誠愣了愣,有個傳說,越是出國越愛國,這一點上,對一部分的確是滿適用的。
“你這些年,想過我沒有?”陳婉若伸出了小拇指,勾注了柳誠的小拇指,轉過頭,目光炯炯的盯着柳誠。
柳誠撇開了手說道:“沒有。”
“撒謊!你看着我的眼睛說!”陳婉若突然有些情緒爆裂,大聲的喊了出來。
柳誠被這一嗓門嚇了一跳,他敏銳的發現了陳婉若眼底的一絲憤怒,這種憤怒里,居然包含着背叛?
他疑竇重重的問道:“你幹什麼啊!喊這麼大聲被鄰居聽到了。”
“我沒有鄰居,這是個大平層。”陳婉若如同賭氣一樣說道。
好吧,這裏是個大平層,並沒有鄰居…可惡啊,被她給裝到了。
柳誠回想了很久說道:“我前幾天遇到一個姑娘,很像你,我以為那是你,但是氣質完全不同,你就像是天上的公主,她就像是折翼的天使。”
陳婉若反而皺起眉頭來,柳誠身邊那些女人,大概柳誠自己都忘記了名字,陳婉若都替他記着呢,怎麼會有和自己像的人,自己卻不知道呢?
“她叫什麼來着?畫畫的。”柳誠回憶了下,最後搖了搖頭。
“那你還是想我了嗎?”陳婉若抱着一些期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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