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風起於火岩山脈
“起風了……”
六指站在城牆上，向西遠望，目力及處，是迷霧之下的火岩山脈。
前往火岩山脈的崎嶇路上，一個人影背着墨城而行，漸漸的融入了山中林間，消失在了視野中。
火岩山脈一直被籠罩在一團迷霧中，令人看不清全貌。
此刻，火岩山脈方向，似乎受到了墨城形勢變化的影響，突然沉重了起來。
一團看不到，但仔細感覺能察覺到的壓抑，正在火岩山脈上空雲集。
那種威勢，六指即便不身在其中，仍然心頭沉重無比，猶如天災壓來前的寂靜。
此時的火岩山脈，在六指的心中，更是一片禁地。
只要涉足其中，他這樣的高手，一瞬間就會被碾個粉碎。
“六指先生……”
雞刺在身後，看到六指長久無言，出口提醒道。
“喔……”六指被雞刺喚醒，從那種壓抑的狀態中掙脫出來，“該做的，我們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如何！”
六指突然豪氣干雲。
他有種預感，今日之後，墨城的形勢會發生劇變！
而他有幸參與其中，還發揮着關鍵的作用，他有種天地大勢盡在掌握的滿足感。
雖然，他也很清楚，主人才是真正的下棋者，他不過是主人的一枚還算不錯的棋子。
但他已經非常滿足了。
“你……很不錯！”
六指朝雞刺點點頭。
正是此人的建議，他上次才逃脫了一劫，這一次，又是雞刺出主意，才使他不需要和那恐怖的兩方正面對抗，還能同時完成主人交待下的兩個任務。
趙公子和那小乞丐，才是主人的目標。
雙方都不可小覷！
趙公子不用說，背靠四大家族最強家族趙家，四大家族又同氣連枝，和主人有着特殊的關係，是墨城最不能輕動的人物。
而那個小乞丐，跟翰林府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如果因為他跟翰林府對上，那將是死路一條。
主人安排事關這兩方的任務，幾乎都是死路一條！
但事無絕對。
只要讓恐怖的雙方自己鬥起來，他便可以坐收漁利。
依靠他所掌握的情報系統，雞刺建議散佈那小乞丐跟翰林府小姐的特別關係，並傳入趙公子耳中。
趙公子早已視翰林府小姐為禁臠，一旦聽到這樣的聲音，無論真假，都會對那小乞丐下殺手。
而且，其實在這之前，雙方其實已經有了衝突。
此計一出，一切便水到渠成。
惟一出乎預料的是，戰場竟然不在墨城，而是在火岩山脈。
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六指也想不清楚，但一定不是他能窺視的。
這也是他不敢前往火岩山脈的原因之一！
“不知這一次碰撞，活下來的是哪一方？”
六指很想親眼見證這一切，但火岩山脈實在令他恐懼，比平時還要恐怖十倍，他便打消了前往觀看的念頭。
墨城之西，火岩山脈之東，之間異常廣闊。
一方古迹橫亘其間。
古迹中，殘垣斷壁，樓閣亭台，歷經時間的沖刷，已經不復原來面貌的千中之一。
但根據其遺痕推測，能想像其本來面貌的一角。
那必定是一座巨城，比現今的墨城要大上十倍以上！
不知什麼原因，這座巨城毀於一旦，才有了現今的墨城。
一座宮殿的殘跡中，一個破損的石椅上，坐着一身青袍的男子。
在他身側，站着一個錦袍男子，卻是墨城中的趙公子。
在墨城一向跋扈，目空一切的趙公子，在青袍男子身前卻甘當陪襯，有些局促。
“師兄，為何我們要來這裏？”
趙公子疑惑的問道。
在墨城中，他聽到了一些不好聽的東西。
一個窮乞丐，竟然敢妄想他的東西，他就想立刻殺上門去。
不想，突然有宗門師兄來臨，聽聞此事，不知從何考慮，竟然阻止了他。
多天後的現在，又突然要到這個地方狙擊那小乞丐，令他十分不解。
一個小乞丐而已，他隨便動動手指，連墨城都不用出，就能讓對方死個幾十回，用得着宗門師兄這般慎重嗎！
明明懷疑那小乞丐身上，有宗門師兄需要的東西，師兄卻一直不出手，非要等對方出了墨城，才巴巴的趕來這個地方。
“我自有我的道理！”
青袍男子淡淡的道。
他來自一個大宗門，對趙公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一點都不感興趣。
此次他受命宗門長老前來墨城，帶着特殊的任務。
火岩山脈，在沉寂了百年後，似乎又有了動靜。
前些日子，有術士在墨城出現，發動了小呼風喚雨術，引動了天雷，就是一個證據。
他來到墨城有些時日，在理清其中的因果之前，不想趙公子破壞了可能的線索。
那個小乞丐，可能是個關鍵人物，站在其背後的，很可能不是一般人認為的老翰林。
那些人眼界有限，看不到墨城之外的世界。
那老翰林固然不是一般人，但老翰林可沒有這個能力，讓一介普通人，在短短時間內，就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
那小乞丐有今日成就，雖說在他看來，也不過是世俗界中一般高手，還不能被宗門看在眼裏。
但以世俗的眼光來看，卻是一個奇迹。
這種奇迹，在墨城四圍，也只有火岩山脈的宗門出手，才能製造得出來。
青袍男子一直想從莫軾身上，得到火岩山脈的情報，所以才令趙公子不得擅動，以免破壞了他的打算。
今日，那小乞丐動身前往火岩山脈，他便緊跟而來。
而這裏，這墨城的舊址，是他能允許的，莫軾能走出的最遠的距離。
因為，再往前去，就到了那個宗門的地界。
他若再往前去，無異於直接挑釁，可能會引發兩個宗門的正面對抗。
雖說，他們宗門從來沒奢望過跟火岩山脈和平共處，但在摸清火岩山脈的真實狀況前，他可沒權力擅動干戈。
他所擁有的最大的權限，就是對可能跟火岩山脈有牽扯的莫軾，採取一些行動。
“師兄，這個地方到底發生過什麼？”
趙公子一開口，就立刻感到宗門師兄身上，暴發出一道森然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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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祂的任何猜測，都受限於人類的智慧，從而出現誤判。
（《使徒之音》節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