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夜激戰

秦王政在二百名禁軍侍衛和幾名太監保護下迅速的離開了沒有城牆，也沒有設防的雍都城，奔馳在回咸陽的御道上。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為了加快速度，除秦王政坐車外，余者皆騎戰馬，所有儀仗全部留在了蘄年宮。

這段御道完全是用青石板鋪就，秦王政的馬車可以在上面快速而平穩的奔馳。御道的右邊是河，由於沒風河面沒有一絲波紋，異常平靜；左側緊挨着山，山上長滿了樹木，高大的冠蓋，濃密的樹葉，在月光的影射下留在御道上一道道並不很明顯的陰影。冠禮夜的夜空和夜空中的月亮星星分外的明。侍衛們不用火把也可以清楚的看清道路。月亮慘淡的光使一切蒙上一層青色的面紗。

天上中幾顆彗星結着伴，閃着異樣的光芒，劃過夜空。秦王政放下車窗的錦簾，四平八穩的躺在寬敞的車內，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咸陽城下，八個高大的木架上各放着一口大鐵鍋，上面火焰熊熊燃燒。士兵在昌文君，昌平君的領導下已經結束了備戰工作，在城外排着整齊的對伍等待秦王政的歸來和與叛軍的一場惡戰。

入夜後，右丞相昌平君，重臣昌文君坐鎮丞相府，指揮咸陽城的守軍封鎖街道捉拿仍留在咸陽城的嫪毐黨徒，其實大多數依附嫪毐的大臣，在冠禮巫賓時被嫪毐巫到了雍都，留在咸陽的並不多。隨後昌平君，昌文君命令宮城禁軍及咸陽城的守軍在城外列陣宣讀秦王政的御令，並激勵士心申明軍規立功者賞，後退者殺。

秦王政一行人飛馳至城下。士兵分開兩邊，在昌平君及昌文君的帶領下跪拜迎接。高大而笨重的城門由裏面緩緩打開。秦王政及二百名侍衛未做任何停留飛馳進城。

秦王政的車馬進城后，立刻停了下來。秦王政下車，走進城牆垛的房間裏。跟隨進來的幾個太監為他穿戴上早已經預備好的鎧甲。右丞相昌平君緊跟在後面進入房間。

秦王政邊穿鎧甲邊問道：“備戰做的不錯。該抓的都抓了嗎？”昌平君道：“凡留在城內的嫪毐黨徒，都已經被關押在監所里了。”秦王政道：“城內情形如何？”昌平君道：“各大路口已經派了兵丁把守，臣是在入夜後才抓的人應該不會引起多大的騷動。”秦王政道：“做的好。想來追擊的人馬也應該到了。”秦王政拿起寶劍走出屋外，跨上早已經預備好的戰馬，與昌平君並騎出城。城門在十幾個士兵的推動下，由裏面緩緩關閉。護送秦王政的二百名士兵與他們的戰馬經過長途奔跑，已經疲憊不堪，全部留在城內加強城門的守備。

咸陽城的守軍大部分在城外列陣等待與叛軍交戰，由於兵力不足，只在四個城門和各主要路口留有少量的士兵守衛。以前守衛宮城的大部分禁軍侍衛也已經被調到城外，以喜子為首的一百多個太監也披掛上陣參加城外的決戰。宮城十分空虛，李斯，姚賈等文官只好披堅持銳加強宮城守衛。

秦王政來到城外，在幾百名禁軍的護衛下，排在軍陣的後部。昌平君返回中軍，那是這支混編軍隊的指揮中心。

這是一支由咸陽城守軍，宮城禁軍和一百名太監組成的混編軍。在熊熊火焰的照耀下排列成整齊的方陣。秦軍士兵大都使用戈，這樣的長兵器，每個士兵相距五尺，這樣既利於戈的發揮效用，又利於後續部隊的前進和補充。這支軍隊按照老式的方法佈陣，分為中路軍，左路軍，右路軍三支；中路軍作為整支軍隊的主力，需要在戰鬥中要承受敵軍血腥的衝擊，還要承擔大量殺傷敵人，進行反擊，摧垮敵陣的主力作用，不僅需要英勇的士兵，還需要大量的兵員在損傷嚴重的時候進行補充。所以中路軍由咸陽城守軍擔當，花去了咸陽城守軍的大部分人員。左路軍右路軍主要扶助中路軍的行動，職責較輕。右路軍由宮城禁軍擔當，宮城禁軍人數不多，但具是精兵強將足可擔當此任。左路軍也由剩餘的咸陽城守軍作為主力，卻夾雜了一百名太監。這是小太監喜子苦求秦王政的結果，秦王政也在因為咸陽城兵力太少而煩惱便應允了這一請求。

衛尉竭和中大夫令齊帶領一千名騎兵來到咸陽城下,遠遠的勒馬停下。

衛尉竭，中大夫令齊等人率領人馬在嫪毐的帶領下闖進蘄年宮，卻發現早已經是人去樓空。氣急敗壞的嫪毐在大發一通脾氣后，命令衛尉竭和中大夫令齊帶領五千名兵馬追趕秦王政，如果追上之後立即將秦王政殺死，懸其頭於旗杆之上，以令人們知曉嬴政已死，然後進軍咸陽城下等候命令。嫪毐自己則大張旗鼓的召集齊所有隱藏在雍都的人馬後，緊隨其進軍咸陽城。

衛尉竭所帥的五千人馬有一千是騎兵，其餘的是四千名步兵。在追趕秦王政的路途上，衛尉竭一心想快速的追上秦王政，騎兵與步兵拉開了很大一段距離。行進了大半路程之後，衛尉竭命令騎兵放慢了行進速度，但步兵仍然沒有趕上。此時的一千名騎兵只能孤零零的面對數倍與己的敵人了。

衛尉竭一催坐騎前行幾步，望着在火焰照耀下排列整齊的秦王政的平叛軍，不由的長嘆一聲。衛尉竭看着整齊的平叛軍心裏明白，自秦王政離開蘄年宮后，自己這一方就完全喪失了主動權,處處被動，事事受制。在雍都只要把秦王政殺了，就可以趁咸陽一片大亂之機進入咸陽城,政變就可以輕易成功。現在不僅嫪毐長期以來精心策劃的計策被徹底打破，而且現在所以的人正在被秦王政牽着鼻子走。衛尉竭在心裏想秦王政啊，秦王政，你大耍活人啊，一定非常痛快吧。

中大夫令齊催馬來到衛尉竭的身邊，道：“衛尉大人，帶兵後撤吧。等與文信侯的大隊兵馬會合后，再與秦王政的兵馬交戰。”衛尉竭手指前方，道：“我們不打。嬴政他會答應嗎？”

秦王政的兵馬正手持兵器，鋒刃向前，快速的向這裏移動，即使在快速的行進中隊伍依然非常整齊。

“現在落在後面的步兵距我們還有多遠？”衛尉竭問道。中大夫令齊道：“大概還有五六里路程。文信侯的兵馬距離我們大約二十里。”

衛尉竭暗思：我軍與秦王政的軍隊現在沒法比，敵軍訓練有素，我軍是烏合之眾；敵軍團結一致，士氣高漲，我軍士氣低落，人心渙散；敵軍以逸待勞，精神飽滿；我軍長途奔襲，人疲馬乏。如果我率軍後撤，去與嫪毐的大隊人馬會合；秦王政一定會一路追殺，士兵一定會傷亡慘重不說，而跟隨嫪毐造反的人無一不是各懷鬼胎，見我的兵馬一路敗逃，只怕會做鳥獸散。衛尉竭鼓鼓勇氣，秦王政軍中大多是步兵，我率領這一千名騎兵將他的兵陣打亂，撕開一個大口子，距離我五六里的步兵應該可以趕上增援，只要維持住這個戰局，嫪毐再率大隊人馬趕來參戰。事情或有轉機。

衛尉竭對中大夫言道：“眼下只有死拼了。”然後沖後面的騎兵喊道：“組成衝鋒隊型。”很快騎兵組成了一個頭窄尾寬的三角形隊列。衛尉竭揮舞戰刀，喊道：“大家跟我沖啊。”

衛尉竭率領騎兵沖向秦王政的陣營中，騎兵在馬上不住的打馬加速，希冀能一下就將平叛軍的兵陣打亂，但是奔到陣前才發現平叛軍在向前移動的時候已經由鬆散的陣形變成了密集的陣形。平叛軍是士兵已經是肩並肩緊挨在一起，幾乎是在用自己的身軀迎接飛揚的馬蹄。

在英勇的平叛軍的阻擋下,騎兵所組成衝鋒陣形並沒有發揮預料的作用。只有六，七個騎兵沖入了平叛軍的兵陣中，但很快就像水面上冒出的氣泡一樣消失不見了。大多數騎兵在衝破敵陣前幾排士兵的阻擋后，被硬生生的攔了下來。衝進敵陣的騎兵發現一個人要同時面對着幾個敵人的攻擊，紛紛被挑落馬下，死在亂刃之中，但後面的平叛軍仍然在源源不斷的湧上來。後面的騎兵被前面自己人的馬匹，人員所擋停了下來，卻無法與敵人直接交戰，人仰馬嘶一片混亂。

不一會功夫，騎兵已經損失大半，同時平叛軍的兩翼開始包抄這為數不多的騎兵，就像張開的大嘴要把這一千名騎兵徹底吃掉。衛尉竭在混亂中命令騎兵後撤。騎兵們在得到後撤的命令后，不顧被平叛軍纏住的戰友的呼救，撥轉馬頭往回跑。慌張的騎兵與前來增援的四千名步兵相遇——他們剛剛趕到這裏就立刻投入到戰鬥中。慌亂的騎兵衝進了步兵的陣營了，步兵的陣營也隨之大亂，很多人被馬匹踏傷。

這時平叛軍殺死並不多的被遺棄的騎兵后，追了上來。衛尉竭所率的騎兵和步兵在混亂中與整齊劃一，紀律嚴明的平叛軍再次交戰，在戰鬥中雙方的陣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經過一陣混亂之後，騎兵和步兵開始逐步協調起來。雖然仍有大批的士兵死去，但由於步兵的到來，平叛軍想要一舉吃掉騎兵目的沒能實現。平叛軍突出的兩翼被擋住了。但迫於中軍的強大攻勢，衛尉竭的這支隊伍仍被逼的步步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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