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等你等到發芽了02
單人宿舍里
一個月了。
君啊苒絕望的躺在單人大床上,純白色的蕾絲床幃,宛如公主的城堡,粉白色相間的帷幔垂下來,窗外的風吹進來,床簾上的鈴鐺與捕夢網鈴鈴作響,三米乘六米的粉紅色床單上有淺黃色的雛菊小花,她幾近崩潰的盯着天花板。
別人自殺,死的透透的,她自殺,怎麼還回到十八歲了呢。
房間裏,還是她當初喜歡的風格,哪怕是後來嫁作人婦,也不曾變過。
粉白色的牆壁上,掛着許多的照片,或是她素手調香,或是她卧魚兒,轉腰的模樣,風華絕代的君啊苒,真是讓人難以移開眼。
這輩子還要經歷一遍上輩子的勾心鬥角嗎。
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啊苒,三點開始練東西,別忘了。”墨門學戲,而門外的人是墨門除了君啊苒之外,唯一的女孩。
她叫霍安樂,舉手投足之間都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君啊苒從床上坐起來,對着房門的方向淡淡道,“我知道了,謝謝師姐。”
霍安樂並不把她平淡的語氣放在心上,就走了。
畢竟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對人疏離又有禮,看不透她的想法,喜怒無常的性子,常常讓師父都頭疼。
她從床上起來,打開衣櫃,她換了一身深灰色的T恤,寬大的T恤顯得她纖瘦,底下黑白格子相間的長褲。
對着精美的落地鏡,她紮起微微卷着的霧藍色長發,額前幾縷碎發被窗外的風吹起來,她的薄唇與睡鳳眸,甚是慵懶。
半眯半睜,微微捲起的如同蒲扇一般的睫毛,對着鏡中的人眨了眨眼睛。
物是人非了,以前她訓練從來不把頭髮紮起來,那個時候是慵懶的,可是重活一輩子,也不能和以前一樣,走以前的老路不是?
她拿了一個手提袋,裏面裝的是自己練功的時候穿的衣服,但一般,她是不會換的。
墨門與矜派是在同一個學院裏,玲瓏學院。
整個學院的佔地面積接近3.5公頃,可卻是地圖上找不到的地方。
她出門,站在走廊里等電梯,電梯門一打開,她看到了熟悉的人。
那張極其俊美的臉龐上,輕蹙着眉頭。
裴煜森,她的大師兄。
她徑直走進了電梯,卻沒有看他,按照矜派的規矩,小輩見到長輩是必須要問好的,但是她卻直接無視了裴煜森。
“怎麼現在才去。”他聲音淡淡的,很悅耳。
他從電梯的反光里看着她,她看着電梯門不說話。
以前,她是多喜歡師兄啊,現在見到之後,卻沒有感情了。
恨他么?
上輩子的事情,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跟師兄似乎什麼關係都沒有,沒有恨,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她清冷的眸子裏帶着一貫的慵懶,“剛睡醒。”
聽到她不痛不癢的回答,裴煜森幾乎無語,她總是這樣,幹什麼事都不認真。
電梯門一打開,裴煜森長腿一邁,率先走出了電梯,君啊苒跟隨其後。
離開宿舍樓,穿過陰涼小道,走了大約三分鐘,到了“玲瓏閣”。
玲瓏閣是他們平時訓練的地方。
剛進去,師兄師姐們已經站好了。
她朝最邊上走過去。
子午相往那一站,渾然天成的氣質,清冷孤傲。
裴煜森穿着白色的上衣,黑色的外套,微微捲起的袖口,露出了他的百達斐麗,黑色修長的長褲,他的身材好的真的沒話說。
男人低首,一邊解手錶,一邊問道,“學的怎麼樣了。”
他的語氣有些平淡,可眼神有點嚴謹。
大約十二三個人,其中卻只有霍安樂與君啊苒兩個女孩子。
霍安樂站在最中間的位置,而君啊苒站在旁邊。
“差不多了。”說話的男人是浮門二師兄,宋揚之,他與大師兄裴煜森不同,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溫文爾雅,裴煜森身處高位久了,骨子裏都帶着威嚴與強勢。
君啊苒在心裏稱這為“王霸之氣”。
“一人一句。”裴煜森低聲道。
這訓練室處於五樓,五面都是鏡子,君啊苒靜靜地盯着鏡中的女人。
她身邊站着的人,是她三師兄,洛禹寒。
看來也是來得挺晚的。
“啊苒練的怎麼樣了。”洛禹寒嘴唇不動卻發出了聲音。
她看了看洛禹寒,低眸看着價值不菲的地板,洛禹寒對她勾起一個笑容,“我還沒有好好練。”
下一個,就到他了,他連唱都沒有唱,直接趴下了,有些玩世不恭道,“我沒有好好練,大師兄。”
看着他雙手撐在地上的模樣,君啊苒想起來了,上輩子三師兄也是這樣,直接趴下來,大約趴了十五六分鐘,就暈過去了。
裴煜森不看地上趴着的男人,直接越過他,看着君啊苒淡淡道,“唱。”
“那牡-丹-雖-好,他春歸怎-占的-先?”她神情有些哀戚,高雅的唱詞在她的嘴裏斷斷碎碎的吟唱出來,若有若無的凄涼與唱詞,是那樣的相得益彰。
彷彿她就是杜麗娘。
裴煜森微微揚首,示意她繼續唱下去,君啊苒也沒有扭捏。
閑凝眄
聽生生燕語明如翦
聽嚦嚦鶯聲溜的圓
她細細碎碎的唱腔裏帶着一絲的幽怨與女兒的柔情,時不時還能夠聽到一兩聲嗚咽,續續斷斷的悠長,一句一詞能夠落到人的心裏,她的唱腔能夠引起人的共鳴。
等君啊苒唱完,洛禹寒已經在地上趴了很久了,小小的眼神裏帶着大大的幽怨,做什麼要唱這麼久,如果她能夠早點結束,自己就可以不用趴這麼久了。
洛禹寒撐得時間有點長,他幾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肌肉在膨脹。
頭頂上方傳來清冽且威嚴的聲音。
“起來。”
他連忙謝天謝地的從地板上站起來。
“啊苒她唱的很好,雖然有些地方沒有唱到位,但是那個感覺把握的很好,回去休息吧。”裴煜森目前的能耐,只能夠聽出她唱的好,但他能夠感覺到和他學的,與師父教的,有些地方的轉音不太一樣,或許是她自己改的。
他決定等有空了,就細細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給她扣,一句唱詞一句唱詞的磨,最多一個星期就能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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