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遙相呼應
司馬懿靜靜地看着兩個救命恩人把最後一個白衣人解決掉后，還是不由地嘆了一口氣。
左慈殺了十四個中的三個，大概是因為他馬上就要兵解，即使對着白衣人這種怪物也不願多造殺孽。所以他不象水鏡一樣，正在為清除手上的血污而苦惱，有閑情問司馬懿道：“看來你小子也多多少少知道這些白衣人的來歷吧？”
司馬懿知道面前這個說話的老頭雖然看起來邋遢、為老不尊，但是他一舉一動間所流露出來的仙氣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包括另外一個看起來相貌順眼點，武功高一點的老頭也不能做到。他只有恭敬地回答道：“是。不多不少。”
“那司馬先生對此有什麼看法？”水鏡口氣和善的多。他看起來還是那麼斯文和藹，德高望重，縱然滿手的血污也不能影響分毫。
“這世間恐怕不妙。”司馬懿老老實實的回答。
“話不要那麼少，叫你說你就暢所欲言吧。看那些被你殺的怪物不是死在正宗的道家手法之下就是死在‘輪迴斬’之下，就知道你是天機門的弟子了。嗯，你應該是觀日老兒的徒弟吧？想當初他的‘輪迴斬’可是讓我吃了不少苦頭。”左慈嚷道。
司馬懿對這個老頭一口道破自己秘密武器絲毫不覺得驚奇，他躬身拱手問道：“不知道兩位前輩如何稱呼，是家師的舊識嗎？”
“我是他不是。”左慈彷彿對司馬懿沒有好感，老是針對着他，對問題也避而不答。
還是水鏡看不下去，答道：“老夫司馬徽，這位是左慈。”
原來是他們！怪不得這麼厲害。
司馬懿恍然，不過心中又產生了疑問：他們為什麼要救自己，難道就是因為左慈是師父的舊識這麼簡單？他們又怎麼知道自己會在這裏遇險，司馬徽或者左慈真的有神算之能嗎？他們了解這些怪物又有多少？罪魁禍首是誰他們已經知道了嗎？
“多謝司馬先生、左前輩救命之恩！”司馬懿心中的疑問如閃電掠過，正式答謝。察覺到左慈的態度，他也不好讓這兩個前輩幫他解答疑問。
左慈眯着眼睛看着司馬懿畢恭畢敬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麼，問道：“還是說說你對白衣怪物了解多少吧？”
司馬懿才不敢在這兩位面前有任何隱瞞，腦里馬上整理觀日還在人間的時候對他說的關於白衣怪物的一切，好便有條理的說出。
※※※
看着曹操與眾軍將的眼光，小龍真的想不到什麼原因能讓曹操甘心放虎歸山，不可能的，趙雲不可能死在這裏的！難道我真的那麼無能，眼睜睜看着歷史改變，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小龍大汗淋漓，心裏的痛苦與焦急筆墨不能表達萬一，看着曹操越來越凌厲的眼光，曹將漸漸懷疑與不信的目光，再看看山下趙雲左突右沖的身影，逐漸接近那長坂橋。小龍捏緊了雙拳。
近乎絕望的小龍決定用一個辦法，最蠢的辦法，儘力阻止曹操把命令傳下去，或者乾脆刺殺曹操，雖然不能成功，但至少能引起這山頂的混亂，讓趙雲有多一點的時間逃逸。
這一決定的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天降神龍不再是天降神龍！至少在曹營中是這樣。
現在唯一就是希望在接下來的行動中自己可以不死，因為再怎麼樣也不能連累到雙星一命的雪兒。
不能再拖了！
就在小龍正要發動的時候，面對着自己的曹操等人，面露驚色，更有心性不穩之人“咦”出聲來。小龍這才發覺，緋紅的光芒從他身體溢出慢慢映得眾人的臉也呈現出紅色，在這大白天也是那麼明顯。
但單是這樣，還不足以讓小龍計劃得逞，讓見慣場面的曹操錯過摛殺趙雲的最佳時刻！
小龍最先察覺，他抑止不住心內一股不知明的騷動，扭頭望向戰場，正在注意小龍的眾人也自然而然的順着他的擺動向山下望去。
山下也是紅光一片。
紅光的出處當然是來自於趙雲身上。當他光芒射出時，圍在他周圍的十數曹兵全都慘叫着跌了開去。
不僅是近處的曹兵曹將，就是趙雲也愣了。在這一刻間，整個戰場靜了下來，只有偶爾響起傷兵的呻吟聲。
萬雙眼睛注視着景山上下這兩片紅光象有感應般忽長忽短，給人一種很彆扭的感覺，就象這紅光是一對有生命的兄弟，在遙相呼應一樣。不同的是戰場上感受到的是一股撲面的熱浪，而景山上是有點澈人身骨的寒冷。
“不會吧？運氣真好。”到了這個時候小龍還不知道怎麼做的話就真是腦筋有問題了。他是最能接受真相的人，所以最先恢復常態。
第二個正常下來的人是趙雲，他從剛才起就知道紅光帶給他的改變，沒想到它不僅“改造”了自己的內體，還能付諸於**之外，產生這種威力。不過能這樣應該和龍軍師有莫大的關係。
隨着小龍的殺氣漸消，紅光也跟着慢慢黯淡下來，而趙雲身上的紅光又跟着小龍的一起變化，最後一起消失。
“丞相，看到了吧？”小龍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龍軍師你的神通。”曹操舒了一口氣問道。
“也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趙將軍其實與我有莫大的關係。”
“關係？”曹操疑惑不明。
“就連趙將軍也不知道。他是上天賦於我的守護者。其實我來這個……地方，是有任務要完成的，他關繫着我能否順利完成任務，所以請丞相千萬放過他。”為了讓曹操不至於太懷疑，小龍盡量把話說的玄一點。
“如果他真的是守護者，那麼無論我付出多大的努力也留不下他，龍軍師也不必如此費心了。但是如果龍軍師之言屬實的話，我豈不是成了上天怪罪之人？”曹操半信半疑。
“丞相……”張郃欲言相勸。
曹操手一揮，阻止了他說話，正顏道：“那麼劉玄德一干人等和龍軍師的任務有關連嗎？”他不虧是一代梟雄，心裏也打定了注意。如果小龍說有，那麼他明顯偏向於劉備一方，就算是違逆上天也要辣手殺龍。反正滅不了劉備就得不了天下，得不了天下就算長命百歲又有何歡。
死也要死在這爭霸的路途上。
“沒有了！”小龍肯定地說出了答案。
小龍當然不會知道，不僅是趙雲，還有關羽、張飛等許多人都和他的任務有着莫大的關連，這是后話，暫時不提。
“好！本相就放過趙子龍，不過卻要隨着他找到劉玄德等人，聚而殲之！”曹操下達了暗中放行的命令。
得到這個命令，山下的軍人都不由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見識了趙雲的霸道，很多人都相信，要留下此人，除非是弓箭手伺候，然後再付出慘重的代價。在弓箭手遲遲得不到聚集的命令時，很多人都心生怕懼。現在只要追逐跟進，敷衍阻擋，大家都樣子做得十足。
趙雲立刻感到壓力大減，顧不了許多，選准長坂橋方向急進。
生死有命，誰也強求不了。曹將鍾縉、鍾紳兩兄弟本受命堵在長坂橋的路上，這下趙雲如出籠惡虎般撲了過來，他們躲閃不及，心裏膽怯，下意識的舉起了兵器。而趙雲見他們的樣子以及身後還有親兵舉旗示名號，當然不敢怠慢。突圍在際，不能在此功虧一簣，只求全力殺敵。
鍾縉首當其衝，在趙雲衝刺中便被挑下馬來，而鍾紳比較慘，被趙雲剛奪不久的寶劍青釭連頭帶盔砍去一半。
曹操雖然下令暗放趙雲，雖然大多數都鬆了氣，不過營中還是不乏不滿之士。正佯追的文聘便是其中之一。心中憋了一口怨氣的他見與他交情不錯的鐘氏兩兄弟慘死在趙雲的手裏，不由怒發沖“盔”，雖說不敢明目張胆違抗丞相的命令，但他誓要趙雲在戰場上留下一點紀念，哪怕是受點傷，流一滴血也好！
現在離景山已遠，身後跟着的也是自己一部的親兵，他毫無顧忌的掛槍張弓，射出了一箭。
正莫名其妙逃出生天的趙雲，邊撤邊還在納悶，雖說自己一開始遇到了強有力的阻截，但是很怪，曹軍從來沒有一次有規模的弓箭射擊。
常聞關二哥曾提及曹操的愛才，難道是因為這樣，他看了我的“表現”想要生摛我？還是因為龍軍師以及那片紅光的原因？
鬆懈下來的他差點中了文聘暗算的一箭，雖然沒有如文聘之願受傷，但是措不及防的他不得不勒馬，在一瞬間的靜止中背對着來箭用感覺探出來向，再用最快的閃身避了開來。就耽誤了這一會兒，他就被文聘一部包圍了。
此時的趙雲反而覺得自己危險了，因為一直很乖沒有哭過的阿斗竟然開始在他懷中哭了起來，再加上近在眼前的成功也讓自己本來很平穩的心態起了波動，無法完全壓抑，終於他的“心”失守了。
越是這樣，趙雲越是着急，越着急就越是無法恢復最初的狀態。他完全不知道文聘會放他走。
“趙將軍殺我軍將士無數，現在毫無損傷的離開，天下人定會我笑曹營無人。我看將軍還是留點東西下來吧！”文聘傲然道。他才不相信奮戰了一天的趙雲會翻出他的手心。
趙雲輕輕地看了文聘和他身後的數十親兵一眼，再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然後掂了掂手裏銀槍。因為心神的不寧，手心滲出了不少汗水，讓趙雲很不舒服。但先前的努力是否值得，就看這一仗了。
在趙雲準備率先衝刺的時候，文聘後部一陣騷亂，而騎在馬上，處在高處的趙雲看得比較清楚，幾個白衣人從長坂橋方向趕來，殺進了這最後一支攔截趙雲的部隊。
雙方甫一接觸，就有幾顆頭顱在鮮血的伴隨中飛上了天空，全是人數佔優的文聘部下。
文聘也感覺到了。後面的危險讓他不得不忘了就在他對面趙雲，扭頭細看。同樣身經百戰，見慣生死的他和趙雲兩個，被這些白衣人的殘酷驚呆了。
這不是戰鬥，是屠殺！被屠殺的一方竟然是人數多，手握着殺人利器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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