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羅剎散音
夜叉,是偽善的。
他們在仙神面前裝出一幅熱愛世人的模樣,拚命的壓制着自身的本性。
這在羅剎看來,這是一種拋棄本性,向仙人低頭,搖尾乞憐的行為。
難道他們以為,只要做做樣子,就能夠拋棄自身那醜惡的面孔嗎?
要知道,羅剎與夜叉,可都是脫生於兇殘的厲鬼啊!
唯有釋放自身的天性,才能夠得到更強的力量。
這是一場厲鬼與仙人的交易。
他們給予厲鬼‘地仙’之名,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凡塵俗世之間。
雙方之間的約束也極為簡單……不傷凡人,不亂鐵律。
每一樣,他們都認真遵守。
最可笑的是,本性比羅剎更要兇殘的夜叉們,卻做起了主人的小狗。
這才是夜叉與羅剎之間產生隔閡的主要原因。
羅剎不服管教,他們更喜歡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瘋狂打仙律的擦邊球。
因為這沒什麼不對。
他們本身就是厲鬼。
這兩個字,就足夠詮釋他們的所有。
若非心對俗世有怨念嗔痴,怎會成為厲鬼?
可憐的仙人用無情的律法管理着這個有情的世界,他們甚至以為自己就是那遮天蔽日的神。
鬼怪妖邪犯錯,他們站出來指罪,用自身那蠻橫的力量讓眾生為其跪拜。
只要你不是仙,但凡觸怒了仙,下場只有一個死。
所有的理由在仙人眼中,都是無用的借口,他們只在乎自身的利益。
生命在那些人手中,就像塵埃灰土,揚了便揚,灑了便灑。
燈光搖曳的酒吧中。
舞池裏的餓狼們扭動着身軀。
孤獨的人坐在台前,看着調酒師那眼花繚亂的操作,感慨着人生的不如意。
散音獨自坐在高腳椅上,面前擺着一杯冰割威士忌。
一個衣着時尚的年輕人忽然出現在了散音的左側,側着臉笑看着她說:“美女,怎麼一個人喝悶酒,難道是有什麼傷心事?”
散音撇了他一眼,繼續喝自己的酒。
那人對酒保招手道:“一份瑪格麗塔給這位小姐。”
他繼續說道:“女生喝什麼威士忌,我請你喝點別的。”
原本一言不發的散音,緩緩的扭頭,對那男人露出了一個不明其意的笑容。
夜晚,星河在天空中閃耀的光景,被城市污染帶來的霧霾遮掩在霓虹之外。
城市的某一個角落,一家酒店之中。
渾身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的男人靠在玻璃窗旁,滿臉駭然的望着卧室內部。
“怪物,怪物!你不要過來!”
他雙腿顫抖着,大腿上竟然還有濕漉漉的液體流下,已經是被嚇尿了。
“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他明明是帶了個美女進來,直到十秒前還是滿心竊喜。
那個叫散音的姑娘,張的實在是太漂亮了,一雙眼睛彷彿都能把人的魂兒給勾去,有幸和這樣的女人共度春宵,哪怕是減壽幾年都是值得的。
可這美女,忽然變成了一個黑色皮膚,面如惡鬼一樣的怪物。
他哪裏還有什麼心思啊,只求這是假的。
可那怪物的口中卻是發出了與之前女子一般無二的聲音:“怎麼,不是說要坦誠相見的嗎?見了我這般模樣,就嚇的魂不附體了?真是個廢物……”
隨着她緩緩靠近,男人已經退無可退,眼看着那打開的窗子,竟然爬了上去。
“別過來,我求求你別過來,我和你無冤無仇,就是想泡個妹子而已啊!”
“可人家就是妹子啊,難道……我不美嗎?”
散音聲音柔美,面帶笑意。
那男的都被嚇慘了,驚慌失措的說著:“美,你最美,求求你放過我吧!”
但對方仍舊在漸漸逼近,男子終於承受不住,往後傾倒而去。
散音眼看着那男人即將跌落,莞爾一笑,探手而去,想要將其拉回來。
呼——!
一道呼嘯的颶風掃過,眼前的人卻已經是消失了,散音反應很快的往側面躲避,凌厲的狂風掃過她的面頰,刮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一身休閑裝的凌落在了酒店的房間內。
他的手臂間還夾着那個一絲不掛的男人,隨手扔在地上。
這倒霉鬼已然昏厥,被嚇的不輕。
凌猛然轉頭,手中碧玉叉直指散音,冷聲道:“羅剎!你殘害無辜凡人,死不足惜,是時候該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面目可怖的散音,那恐怖的外表漸漸褪去,恢復成了原本那個妖嬈嫵媚的女子模樣。
她說:“你這身力量……哪裏來的?”
幾日不見,凌身上的力量強橫了何止一點?
心中戒備,現在外面正是黑夜,散音可不想在這個時間與夜叉交手,那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整個人化作一股黑煙衝出了窗外,逃遁而去。
“哪裏逃!”
凌立即跟上,乘風而去。
凌現在的力量實在是太強,羅剎很難在速度上超越他,所以她想要逃跑,只能夠隱藏自己。
最好的辦法,就是混入人群。
黑煙沖向外面的街道,散音看準了一輛疾馳而過的黑色轎車,正準備鑽進去。
颯!
碧玉叉撕裂空氣,已經抵在了她的后心之上。
重重的刺入地面之中。
“笛——!”
後面的車看到街道上忽然出現了一個手握長槍的男人,司機急切之下猛打方向盤。
車子橫着滑向了凌。
凌伸出一隻手,抵在了車頭的大燈上,緩緩的往後滑了幾步,卸去了車輛本身的力量之後,又一躍而起,消失了。
剛剛被他刺在地上的羅剎變成一道黑煙消散了。
又是幻術……
此時,內環島百香街上,等會輝煌,人影紛紛。
散音變了個模樣,在大街上緩緩的走着。
如果不仔細看,定然不會分辨出來她就是之前的那個羅剎。
“你跑不掉的!”
人海茫茫間,凌那冰冷的聲音傳入散音的耳中。
她回身一看,凌就站在不遠處,手中的碧玉叉被他握在手中,指向自己。
他怎麼發現我的?
不過……散音也不害怕了。
“在這裏,你敢動手嗎?”
誰知,凌冷笑一聲:“有何不敢的,無非就是一死而已!”
他的左手扶起一道鬼臉面具,扣在了臉上。
“哇!那個大哥哥好帥呀!他的兵器會發光!”
路過的小孩兒指着凌說道,附近也有幾個為了圍觀而停下腳步的人。
這是什麼,演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