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痴心相付
手中的劍竟再進不了半分,歸遠豐幾乎傾盡所有地把內力灌注在劍上,可是他發現,竟另有一股更加強橫霸道的力量正在往回堵他,手中劍竟成了兩股力量較勁的場所,沒多久,突聽到一聲脆響,一把上好的寶劍就在這麼在陽光下碎成一片片,金屬的碎光閃着人的眼睛,殳無刃第一時間安陵松護住,安陵松哪裏甘心站在不動任人護着,順手就把他拉退了了好幾步,以免被碎片傷到。
而歸遠豐就沒有他們那麼好運了,他本身內力本身不如殳無刃,劍一碎,無力承載,瞬間被殳無刃的內力彈開,口吐鮮血地倒在了地上,他不甘心地掙扎幾下,最後還是沒起來。
突然之間,有一隻冰涼的手從身後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嚇得幾乎瞳孔都豎成了一直線:“誰?”
顫抖成破碎的聲音,讓他整個人好像都縮小了許多。
殳無刃和安陵松同時回頭,兩人便看到一個戴着密籬的白衣人蹲在了歸遠豐身後,他的手掐着歸遠豐的脖子,明明那麼纖細無力,可歸遠豐卻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你……”
“本來以為你還有些用,所以才留着你的,結果連你跟你父親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那人溫柔地說著,可是手下卻沒有半分留情,歸遠豐的臉瞬間成了醬紫色,竟是連叫一聲都沒有來得及,脖子便歪到了一邊。
白衣人隨手把歸遠豐丟到了一邊,他轉過身,看向殳無刃,殳無刃護着安陵松往後退了一步,這人給人的感覺很危險,而且他能清楚地感覺到這人對他的恨意,可是他並不記得自己與這樣的一個人有仇。
安陵松看到嚴滅出現,又看到他此時瞪着殳無刃的眼神,再結合上次嚴滅追殺她時說的話,一切突然都聯繫到了一起,她一把抓着殳無刃的肩膀,把人扯到了身後,自己擋到了前面:“刃刃,這是你娘情敵,他很恨你娘,你要小心。”
殳無刃:“……”他聽錯了吧?難道不是應該是他爹的情敵嗎?
四周的戰事還在繼承,讓人意外的是,那些黑衣人當中竟然有不少高手,殳無刃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這個白衣男人,猜測對方的身份,難道這人也是他父親生前的敵人?
嚴滅看着安陵松擋在了殳無刃前面,他慢慢地抬起手:“你,讓開,我不殺你。”
安陵松張開雙臂,堅定地搖頭:“不讓。”
嚴滅突然煩燥起來,他大喝一聲:“你讓不讓?再不讓斬博棲的面子我也不給。”
安陵松:“……”你倆一夥的,為什麼殺我還要給斬博棲的面子?
烈日炎炎,安陵松的額頭有汗滲出,這人的的武功詭絕,除了身體不太好,腦子不太好外,還真不好對付,她目光散開,去找她家師尊,結果他它師尊正忙着救人。
殳無刃卻在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一些問題來,他事實在幾分疑慮問安陵松:“他是斬博棲的人?”
安陵松想了想,點頭:“算是吧。”是他媳婦,當然算是他的人了。
可能是因為男頻的男主都直得跟電線杆子,殳無刃並沒有因為剛才安陵松的話有所多想,他有了另外一個猜測:“斬博棲是伊茲國王爺,我父親是怎麼與他結成仇怨的?”
安陵松無奈吐氣,其實她不太想和他解釋,但此時這人對殳無刃的殺意實在太濃,若是不說明白,萬一受傷,可就太傷莫名其妙了。
“嚴格說來,不能說是你爹的仇怨,而是你娘的。”
“怎麼可能?我娘本來並不是武林中人,認識了我爹,也沒有參與武林中事,而且她又不懂武功……”
“感情糾紛……”安陵松看向嚴滅,他的臉此時掩在密籬之後,可不知為何,她能感受到他在提及殳痕傷時,他全身瀰漫開來的悲傷與怨恨。
殳無刃呆了一瞬,娘的敵人?感情的糾紛?一個不在他理解範圍內的命題就這麼擺在面前,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安陵松看着殳無刃還不能理解的樣子,想了想,怪不得看到真人後她怎麼磕他和蕭涼秋都磕不出半點糖來,感情在他的這個問題在他那聰明絕頂的腦子裏算是超綱的。
要不要給孩子增加一些奇怪的知識呢?
安陵松狀似十分苦惱糾結,可是對於嚴滅的一舉一動不敢有半分放鬆,上次接觸,她就注意到嚴滅不正常的情緒,他對於殳無刃母親的敵意好像刻入了骨髓,而殳無刃長得更像母親,這恨一分不差地全部轉嫁到了殳無刃身上,要不然他也不會刻盡心事,挑動風雲就是為了報當年被奪所愛之仇。
不過真正瘋的是斬博棲,人家明明不喜歡你,整天想着已經不在的老情人,你跟着一起發什麼瘋,居然還幫忙,難道不應該是這個時候溫柔小意,趁虛而入嗎?
“叔叔,斯人已逝,更何況感情這種事不能強求,你喜歡你一個人,不代表別人要喜歡你,真正的喜歡難道不是應該看到他找到喜歡的人,有了幸福的家庭而為他高興嗎?
夾着熱氣的風吹來,嚴滅的聲音突然嘶裂:“我為別人的幸福着想,可誰為我的一生着想?十年痴心付出,卻比得一個女人幾個月的撒嬌耍潑?”
安陵松:“……”她該怎麼解決這性向不同,沒法戀愛啊,人家就喜歡又甜又辣的小美女,這是更改不了的呀,恁是你把命給了對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別說你倆性別相同,就是一男一女,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唄。
殳無刃這回終於聽明白了嚴滅的話,他的臉色猛然一變,厲聲大喝:“別用你那骯髒的想法去想我的父親,更別想污衊我的母親。你這個變、態。”
話尾,惡意的笑容讓殳無刃的臉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往前走了兩步,露出恍然的神色:“怪不得這些年來,我一直覺得有一雙噁心的眼睛在暗中盯着我,原來是你這麼個東西,還好意思說痴心相付?身邊有你這樣的人是我父親這輩子最大的污點,被你這樣的人惦記上,便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屈辱,來吧,就讓我為父親把這污點抹去吧。”
他扭動着脖子,慢慢地往前走,安陵松伸手去拉,卻沒有拉住,這時嚴滅的身體突然迸出一道強大的氣流,頭上的密籬被瞬間彈開,露出了一張乍一看根本辨不出年齡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