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滅戰（上）

我是誰？

啊，對了，我是滅戰，是一個不屬於這空間的人，因為一次意外，不小心漂流到這空間。

魔靈塔，是這空間研究靈魂力的最大勢力，雖然我沒有這空間的人天生具有的靈魂力，但我擁有的能力跟靈魂的凝實度也很有關聯，所以如果我能掌握靈魂力，不斷鍛煉我的靈魂強度，那是否代表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就能回到我原本世界？

有了目標，我以我特有的能力，順利通過魔靈塔迷惑世人的外圍屏障，成為第一個靠自身能力進入魔靈塔的人，所以魔靈塔塔主在和塔內的長老商量過後，特別准許我在魔靈塔住下，並能和魔靈塔的諸位老師一起研究靈魂力。

我戀愛了！

她就是魔靈塔塔主，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影子悄悄駐紮在我的心底，即使我們見面的機會並不多，但每次聽從她那張小嘴發出的柔柔話語對我來說便是最大的享受。

對她的這份感情，我原本是不打算說的，只是當她因為想突破目前瓶頸，因為太過急躁，使得她的靈魂反而出現不穩定狀態，一個不小心，輕者損失她修練已久的靈魂能量，重者將丟掉性命之際，我再也掩飾不了自己的情感，甚至以不屬於這空間的人所擁有的能力幫助她維持住原本境界，但也因此曝露出我身體的秘密。

不過我並不在乎秘密被她知道，因為這時我才知道原來她也對我有好感，只是身為女人的矜持讓她不敢主動說出，要不是這次在生死之間繞了一圈，加上我清楚表露出的關心、情意，她也不會提起勇氣向我吐露心聲。

我好快樂，快樂到對回原本空間的期望都淡了許多，我甚至在想，要是就這樣在魔靈塔，和她終老一生也是不錯的選擇。

為什麼？

我對妳那麼好，我把我所有一切毫不保留的告訴妳，就是因為我相信妳，我愛妳，但妳給我的回報卻是背叛｜｜

◎宇文翼，醒來！◎

一道彷佛來自虛空，又宛如出自靈魂最深處的中性嗓音驀然響起，讓沉浸於被心愛女人出賣的痛苦、悲傷之中的宇文翼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他一愣，理智悄悄回歸，掌握住清醒神志的他在這一刻完全從「滅戰」的回憶整個抽離，變成只能看，不能參與的局外人。

「為什麼，為什麼……」

滅戰的回憶依然在繼續，宇文翼這時還能清楚看見那個叫做滅戰的黑髮男人在落入陷阱，面對魔靈塔塔主淡漠表情時的心碎模樣，不過只瞄了一會兒，他的注意很快回到自身｜｜他猜得出先前衝擊他的強大靈魂能量應該就是滅戰遺留下來的，但他卻對他現在狀態完全不了解，問號滿天飛，偏偏此時他除了思考外，什麼動作也做不出。

不過奇怪的是，對目前未知情況他竟然一點都不着急，就好像他知道他不會有事……而這莫名的感覺則是從那中性嗓音說完話之後才產生的，即使到現在，他一直覺得四周有股熟悉且他能信任的氣息存在。

「哈哈，我瘋了，是啊，我是瘋了，我是為妳而瘋｜｜既然妳背叛我，那麼，妳就去死吧。」

不知想了多久，卻一直找尋不到答案的宇文翼甩了甩頭，既然這時他只能跟着滅戰的回憶走，那麼他現在就當好他的觀眾。

「對不起，羽兒，對不起，妳等我，我一定會讓妳復活，我一定會把那名欺騙我的賤人碎屍萬段……」

脫離了陷阱的滅戰，渾身沾滿自己和敵人的血液，鮮紅的色彩讓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更添一絲猙獰，他瘋狂卻又出乎尋常的冷靜，當他無聲無息的找上他心愛的女人時，他笑了。

他完全對她的解釋，指責充耳不聞，他腦中唯一想的就是殺死她，而當他成功一擊貫穿她的心口后，他頓時咬破他含在嘴中的毒藥，見她瞠大眼，不甘願的失去氣息時，他更表露出滿副癲狂，放肆的笑幾乎響徹天際，只是奇怪的是，魔靈塔人竟然對他的笑完全不知不覺？

但很快地，他就知道原因了。

其實從頭到尾，滅戰都被人設計了，而設計他的人跟他心愛的女人有着同樣一張面孔，甚至連舉手投足無不相像｜｜偏偏知道事情真相的他性命也走到了盡頭，他只能艱難的爬到死不瞑目的她身前，緊握着她手，道歉且許下他這一輩子可能完成不了的誓言，至少在設計一切的幕後黑手看來是如此。

不過幕後黑手絕對想不到，不屬於這空間的滅戰即使死了，也能施展出所有人都沒料到的後手……

「喵。」

當滅戰的記憶越跳越快，而且開始產生一股混亂能量，似乎逐漸敲打着宇文翼的精神和靈魂，讓他身不由己的隨着滅戰捲入不知從哪生出的漩渦時，一聲貓叫卻突然清晰的傳進宇文翼的耳朵，同時，他發覺滅戰所有回憶畫面在這一瞬停格，而在他的右手中指則多了一條紅線，努力把他拖出不屬於他的漩渦｜｜

「啊……」

一聲壓抑的喊叫突然自昏迷的宇文翼嘴中發出，這一聲霎時吸引了所有注意着他的人。

「阿翼。」

「宇文翼。」

「翼哥哥。」

「翼少爺。」

「……你們，怎麼會在這？」

一聲聲關心的叫喚，讓脫離漩渦，陷入無盡黑暗的宇文翼宛如發現光亮，他努力的朝聲音發出處前進，然後一睜開眼，他看見的是藍奕司、司馬凜、黃珞瑤、小星月、宣海軒、以及對外界幾乎不關心的宣日陽，發現大家都在，他晃了晃有些暈眩的腦袋，一臉迷惑。

「宇文翼，你醒了，你沒事吧？」

很平淡的問話，卻讓眾人知道他清醒了，見狀，黃珞瑤一雙眼頓時變得紅通通，晶瑩的淚珠同時在她眼眶中打轉，她也是第一個看見他醒來而有動作的人，就是張開雙手，緊緊的抱住他。

「黃珞瑤，妳幹嘛？」

發現黃珞瑤的動作，宇文翼第一反應就是閃躲，但不知道為何，這次黃珞瑤的動作卻比他更快一步，軟玉溫香在懷，宇文翼身體突然變得有些僵硬，再來，他的眉頭皺得死緊，一點都沒有美女主動投懷送抱的喜悅感。

「嚇死我了，宇文翼，你這根大木頭，爛木頭，你怎麼可以這樣嚇我，做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一昏迷又是幾天時間，你難道不知道我會為你傷心嗎？」

不過這時的黃珞瑤才不管宇文翼的說話語氣有多糟，她抱住他的雙手不放，更一股腦兒的把這幾天擔憂害怕的心情全部向他宣洩，即使這可能會讓宇文翼聽出她對他的感情，她也無所謂了。

「翼哥哥，你不乖，都不理大家。」

一個黃珞瑤抱不夠，遲了一步的小星月在黃珞瑤不斷發泄心情時，她也上前緊抓着宇文翼一隻手臂，嘟囔着。

「會長大人，到底出了什麼事？她們為什麼要這麼說我，而你們又為什麼都聚集在這？」

聽着黃珞瑤的感性告白，還有小星月抱怨的話，宇文翼卻只覺得他整個腦袋亂糟糟，完全搞不懂現在是在演哪一齣戲？

「你不記得了？」

被問的藍奕司一挑眉，他仔細盯着半躺在床上，臉上寫滿疲憊的宇文翼，反問。同時，其他人，包括仍不捨得放開手，只想好好感受他體溫的黃珞瑤，一聽到藍奕司的問題，他們全把視線放在宇文翼臉上。

望着眾人的目光，宇文翼下意識搖頭。

「是嗎，不記得就算了。」藍奕司勾起一抹笑，但宇文翼卻覺得藍奕司其實在瞪他。

「阿翼，你這幾天……嚇到大家了。」

察覺宇文翼丟給他的求救視線，司馬凜先是浮現一抹無奈，然後他盯着宇文翼一會兒，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明他前幾天的反常行為，最後他只是嘆氣般的開口。

「我？」

宇文翼對這話一樣是有聽沒有懂，每個人都說他嚇到大家，問題是，他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才會嚇到人？

「到底出了什麼事？」

照他們所說，他這幾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雖然他完全不知道怎麼他一醒來就過去幾天的時間，但他想大家不會那麼無聊的聯合起來騙他，換句話說，在他不曉得怎麼會昏去的時間中，做了出乎眾人意料之事，而這事只能仰賴在場的人給他一個解答。

「會長大人，不能說嗎？」

只是他等了半天，卻沒有人願意回答他的問題，而且他們臉上表情都有些怪異，沒辦法下，宇文翼只有轉向臉上掛笑的藍奕司，小心翼翼的問。誰叫從他醒來后，他就一直覺得某人其實在生氣，而很明顯的，惹藍奕司生氣的人好像是他本人。

天地良心啊，他完全不知道他是哪惹到藍奕司了，不過在了解所有事情前，他是不敢喊冤的。

「你真的要聽？」

藍奕司不曉得何時拉過一把椅子，他任由自己舒適的坐好，笑容中含着一絲奇特光芒的問。

「對。」

「你差點殺死魔靈塔塔主。」

見他態度如此堅定，藍奕司無所謂的聳肩，只是他丟出的話卻是讓宇文翼整個傻住。

「啥？」

是會長大人說錯，還是他聽錯？

宇文翼不敢相信藍奕司隨口丟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內容，偏偏當他的視線轉向其他人時，他發現，藍奕司說的話很可能是真的……但要是如此，他沒被魔靈塔的人抓起來，和他一起的藍奕司等人也都安然無事的聚集在這，就連屬於魔靈塔一員的黃珞瑤此刻更是待在他懷中，也太令人奇怪了吧？！

「阿翼，你還要繼續往下聽嗎？」

不理會宇文翼震驚和懷疑的神色，藍奕司露出一抹笑，笑容純凈無暇，宛如天使，不過他背後影子的頭上卻隱約多了尖角，身體兩側多了蝙蝠翅膀，而屁股後頭則生出一條尾巴，宛如惡魔。

「要。」

奇怪的情緒在他心底蔓延，聽藍奕司所言，事情還有後續，宇文翼想也不想的回答。

不管事情真相為何，既然事情是在他不自覺的情況下做的，那麼，現在清醒過來的他就有責任知曉一切經過。而知道真相后他要怎麼做，那就等他完全了解一切后再說。

「恭喜你，你現在是魔靈塔的大恩人。」

藍奕司似乎是故意的，他嘴一張，丟出的內容又是一件讓宇文翼感到驚訝的事情。

「啊？」

他不是差點殺死魔靈塔塔主，怎麼現在他又變成魔靈塔的恩人？會長大人這話也未免跳得太快了吧。

「阿翼，你還要聽嗎？」

「要。但會長大人，我可以叫別人說嗎？」

藍奕司只說了兩件事，但卻足以把宇文翼原本混亂的腦袋搞得更亂，雖然他還是想知道事情經過，不過他希望換個人取代藍奕司解釋，不然在他搞清楚一切前，他應該會先昏過去。

「你說呢？」

「奕司，宇文翼剛醒來，你不要欺負他。」

出聲阻止藍奕司的是抱宇文翼許久，終於察覺了不妥的黃珞瑤。她雙頰紅潤，藉由說話，她順勢離開宇文翼的懷抱，而這期間她雙眼完全不敢看他，只有改盯着欺負他的藍奕司，替宇文翼出聲抱不平。

「有人心疼啦，也是，你們畢竟是未婚夫妻嘛，老婆心疼老公是天經地義的事。」藍奕司對她眨了眨眼，然後他衝著宇文翼直笑，故意調侃道。

「奕司。」

聞言，黃珞瑤臉更紅了，她看似氣急敗壞的阻止藍奕司說更多取笑的話，一雙眼卻有意無意的瞄向宇文翼，只可惜，從宇文翼醒來，她主動抱他，到藍奕司說的玩笑話，宇文翼還是那副木頭樣，沒有什麼變化。

要說他有什麼變化，就只有藍奕司丟出的那兩個截然相反，卻一樣嚇人的消息讓他眉頭皺得更深，問號積得越多。

「嘻嘻。」

「咦，宇文翼，你醒啦。」

就在這時，又有一道聲音插入，藍奕司和黃珞瑤在第一時間停下打鬧，隨着其他人聞聲望去，看見一個紅髮青年正推門進入。

「樓玉離。」

看見來人，宇文翼低喊，而除了依舊抓住他手的小星月和又躲在一旁角落耍自閉的宣日陽外，剩下的人也都向一天至少要來看望宇文翼五、六次，和眾人相熟的樓玉離打招呼。

「宇文翼，你既然醒了，我想，我們該好好談談。」

除了樓玉離，跟在他身後走進來的還有這幾天一直在處理魔靈塔變故，已經一陣子沒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莫子毓，而她難得有空，還意外發現宇文翼從昏迷中蘇醒，她快速走到宇文翼床邊，帶着一絲嚴肅的開口。

「老師，宇文翼才剛醒來，而且他好像對他昏迷前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記得，妳就算要問，也要讓他多休息一會，看看晚點他是否會回想起什麼事，不然他也不可能回答妳任何問題啊。」

看莫子毓難得出現，她是很高興，問題是她一來就要逼問剛醒的宇文翼，黃珞瑤不禁擋在精神看起來有些萎靡的宇文翼跟莫子毓中間，略帶撒嬌。

「小瑤，我要問的事情對魔靈塔很重要。」

莫子毓看着緊張宇文翼的黃烙瑤，好像怕她一口吃了她的小情人般，她想笑，不過記起宇文翼先前的舉動，還有事關魔靈塔塔主印信，她不由得收斂起所有笑意，輕嘆。

「我知道，但……」

「小瑤，妳乖，老師不會為難他的，再怎麼說，宇文翼都算是我們魔靈塔的恩人。」

莫子毓也不否認黃珞瑤說得是事實，但因為她想問的事情太重大，偏偏宇文翼一昏迷就是好幾天，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他醒來，不管如何，為了魔靈塔，她都要試一試。

「莫子毓，在妳問我事情前，妳可以先跟我說，在我昏迷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聽着她們對話，想到剛才藍奕司所說，感到頭腦依舊一團亂的宇文翼搶在莫子毓說話前，率先開口。

「可以。」

剛剛莫子毓就聽到黃珞瑤說宇文翼似乎什麼事情都忘了，不過她想，等她向他說明前幾天發生的一切經過，宇文翼的回憶應該也能就此被喚回，如果猜測錯誤，宇文翼真的什麼都記不得了，為了魔靈塔，說不定她必須動用一點不能說的手段……

「事情就發生在你和小瑤到魔靈塔墓地，然後因為你要完成某人的承諾所做的舉動而起……」

甩去最壞的打算，由於她晚點要問宇文翼的問題很重要，所以在說明一切前，她把待在房中的其他人全請了出去，然後她盯着等待真相的宇文翼一眼，腦海自動浮現前幾天在墓地發生的事情｜｜

那天，魔靈塔所有人都被包覆住宇文翼的那層黑繭所散發出的龐大靈魂力驚動，除了閉關的四位長老，主要高手，包括塔主謝敏羽也全聚集在墓地，他們雙眼盯着黑繭的同時，也聽着黃珞瑤說明她跟宇文翼會出現在墓地，甚至還搞出這樣一個黑繭出來的所有經過。

就在眾人了解一切，卻找不出有何異樣，只能把注意放在宇文翼手心覆蓋的小墓地上時，包裹住宇文翼的黑繭突然有了異動。

隨着宛如蛋殼裂開的細小聲響，外散的龐大靈魂力霎時收縮，下一秒，黑繭消失，露出裏頭閉着雙眼的宇文翼，黃珞瑤等熟悉宇文翼的人還來不及高興，剛剛消失的靈魂力隨着宇文翼睜開的雙眼又出現，而且這回除了原本的黑芒，外圍還奇怪的跳動着藍色光點。

先說宇文翼本人，看見他「醒來」，黃珞瑤他們高興的心情剛提起就馬上落下，連黃珞瑤準備沖向宇文翼的腳步也不自覺暫停。因為他們清楚的看見此時宇文翼的雙眼呈現一片木然，而他身上的氣息也產生奇怪的變化，一下是屬於宇文翼本身氣息，一下又轉變成陌生氣息，最後兩者似乎在融合，轉化成有點熟悉，卻又陌生的氣息。

再說外散在宇文翼身體周圍的黑芒和外圍的藍色光點，隨着他身上氣息轉變，那不住晃動的藍色光點也隨着產生變化，最後藍色光點宛如勾勒出一道頎長影子，配合著覆蓋在宇文翼身體的黑芒，遠遠看去，就好像在宇文翼背後還另外有一個人。

奇怪，或說是詭異的變化，加上那讓人不得不重視的龐大靈魂力，在墓地的所有人都對宇文翼接下來的動作嚴陣以待時，魔靈塔塔主謝敏羽卻早在眾人把注意放在距離聖墓第二個格子的小墓地之際，她宛如想到什麼事，臉色變了一變，以及後來從宇文翼身上傳來，那略帶熟悉的氣息和在某處看過的藍色光點更讓她忍不住心底驚駭。

「嚇。」

一聲小到不能再小的驚嚇，卻吸引了一直沒動作的宇文翼注意，他迅速轉向聲音發出的來源，一雙木然的眼不帶絲毫感情的盯着謝敏羽，那冷漠，不似人的眼神讓站在謝敏羽四周的人一和其目光對上，頓時感到寒毛直立。

「賤人，我說過，我一定會回來找妳報仇，就算我死了，我的靈魂一樣會回來把妳碎屍萬段｜｜」

站在她四周的人都有這樣的感受，何況是被宇文翼目光牢牢鎖住的謝敏羽，當她終於受不了後退了一步，宇文翼那雙木然的眼同時間冒出一道仇恨光芒，冰冷，瘋狂，卻和平常宇文翼說話語調完全不同的聲音就從他的嘴巴發出，下一秒，由靈魂力形成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而他腳一踏，竄前，長劍刺出的對象正是謝敏羽。

突來的變故讓在場眾人都有些發愣，當宇文翼手中長劍要刺到謝敏羽時，以莫子毓為首的魔靈塔老師已經回過神，不管宇文翼是被控制，還是出了什麼事，保護塔主是他們首要要做的事。

莫子毓他們有了動作，危險來臨，謝敏羽終於從失神狀態恢復，她雙手一抬，兩手十指結成一個特殊手勢，其中體內源源不絕的靈魂力便透過這個手勢展開防禦，擋下這致命一劍。

「賤人，妳不配使用我跟羽兒的招式。」

手中長劍和謝敏羽施展出的防禦靈盾撞上，噬人劍尖頓時滑開，但攻擊沒有效果不是宇文翼生氣的原因，他抓狂的理由是看見眼前有着和羽兒同樣模樣的賤人竟當著他的面施展出他跟羽兒共同研究，另一種運用靈魂能量的方法。

羽兒？

聽到宇文翼瘋狂的吼叫，聽到羽兒這一個稱呼，已經和同伴逼退宇文翼第一次無用攻擊，站到謝敏羽身邊，雙眼緊盯着宇文翼的莫子毓頓時一愣，眸中異樣光芒閃爍，因為魔靈塔中會叫謝敏羽為羽兒的人只有一個，一個早就死了的男人｜｜

但羽兒就是塔主謝敏羽，如果眼前像是被控制，又像是體內換了一個靈魂在指揮的宇文翼真是她想像的那個男人，那麼為什麼在他口中，塔主跟羽兒會是不同的兩個人呢？而如果控制宇文翼的不是他，眼前這一幕又該如何解釋？

「給我破。」

當莫子毓和同期的魔靈塔老師都想到同一件事上時，互相對看一眼，心思動搖的他們，原本想上前攻擊，制住宇文翼的動作頓時改成防守，不過他們的遲疑看在宇文翼眼中就是清晰的破綻。

他收回無作用的長劍，腳尖往前半步，他以左手牽制其他人，同時改以右手大掌貼住謝敏羽雙手結出手勢的中心位置，冷喝一聲，她身前的防禦靈盾在眾人肉眼可見處竟然產生龜裂，下一瞬，又是一掌襲來，來不及反應的謝敏羽就此口吐鮮血，人也朝後飛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塔主？」

就在這當頭，撇除莫子毓這幾個老師，魔靈塔剩下的人終於回過神來，卻只能眼睜睜看謝敏羽動也不動的倒在地上，事實已造成，在莫子毓等人的命令下，他們迅速來到謝敏羽身邊，護住她，而莫子毓這幾個老師則站在他們身前，盯着發狂大笑的宇文翼。

「哈哈，羽兒，妳看到了嗎？我把那個假裝成妳，設計我們的賤人打死了，替我們報仇了，妳高興嗎……」

不過他們的防備顯然太多餘，因為宇文翼想殺的人只有一個，而確實打中謝敏羽后，他也沒興趣查看她是否真的死了，反而同樣伸出雙手結出另一種手勢，隨着藍色光點輕晃，一顆散發著珍珠光澤的小珠子頓時出現在他手中，他小心翼翼的捧着珠子，臉上有着一絲溫柔和一絲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