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重返大梁
“四年了,我終於回來了”。我站在大梁城門前靜靜的看着。四年的遊俠生涯的確使我見識了不少,學到了不少。當然,也使我忘記了不少。
其實所謂的忘卻,只是讓它更深的埋藏在內心的深處,然後貼上厚厚的封條。再然後,就是在某個時期它破封而出,從而引起更大痛苦。
而當我站在大梁門前時,那張封條被慢慢的撕開了。與其說這四年來我一直在遊俠,在闖蕩,到不如說我是一直在逃避。然而現在我回來了,因為這裏不僅有她,也有我的家。
交了入城費,我緩緩的走在街上,我並不急於回家。我只想好好的看看這個闊別了4年之久的故鄉。
依稀是當年的模樣。城門路左的老劉老豆腐的招牌還在,只是破舊了些。門口的擺設也沒有多大變化。這是我與她以前長來的地方。
不知為何,我一直把它同4年前比較。劉嫂在老遠就看到了我,“小冰,幾年沒見長的更俊了,怎麼沒見小媛?”
這是四年來我第一次聽別人談到她的名字,雖然這個人在我心裏不知思念了幾萬遍。
或許是見到我臉色不對,劉嫂改口道:“裏面坐吧,你大哥在裏面呢!”當然我知道大哥指的是老劉,以前也是這麼稱謂的。而我的親大哥,是從來都不屑於來這種地方的。
我家祖祖輩輩都是商人,雖不能說富可敵國,卻也有着不小的買賣。經營着十幾家布匹、絲綢店,還有好幾家飯莊,當然還有風月場。這些也是四年前的東西了,現在如何我一點都不知道。這些生意都是由大哥打點的。而我,從14歲開始就去了騰雲武館。學習了五年,這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期。倒不是因為我驚人的武學天分(我18歲時便成了館中的第一高手),而是因為認識了她———唐媛——我的師姐。
“小冰,是你?!”老劉看到我,想過來抱我,看到自己的手不幹凈,尷尬的笑了。我微微一笑,過去抱住了他。很高興能聽到他們叫我的小名。除了父母、大哥、她,老劉夫婦是唯一這樣稱呼我的人,他們也是跟着她稱呼我的小名的,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而在家裏全家上下都稱我為飛少爺、二少爺。
“最近生意好么?”我們坐了下來,象徵的問了一句,其實看的出來,這裏已經大不如以前了。
“別提了!”老劉嘆了口氣,“最近城裏緊的很,聽說是宮裏出了事情,街上經常有官兵走動。還有人說要打仗了!”
我知道這些傳聞並不是十分靠得住,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我來這裏很大成分是來懷舊的,自然對他的話不感興趣。這時劉嫂端上來兩碗老豆腐,我也不客氣的喝起來。
“最近,鹽幫和商合會發生了好幾次火拚,聽說死了很多人呢。”鹽幫和商合會是國內較大的幫會之一,兩者一向不和。但以前在皇城天子腳下很少明斗,“怎麼沒有官兵阻止?”我問道。
“問題就在這兒,官兵不但沒有阻止,還封了兩條街呢~!聽說好象要打仗了。”
接下來便是一些無聊的話,我呆了一會兒,起身告辭。
“小冰!”我走出沒幾步,劉嫂叫住了我。“前幾年你在這兒,賒了幾次……”
我有么?我不記得了,要不是因為她的緣故,或許我今天也不會來了。我掏出約5錢重的碎銀,遞給她。
“等會,我給你找零錢”
“不用了,放這兒吧!”我知道他們賺錢不易,雖有些……,但仍不失一副好心腸。
“那以後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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