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暗潮初生
“李太守好如意的算盤!”馮憐說道,“只是現在是應該做個決定的時候了,我也不強求你做出什麼承諾,既然李兄堅持要如此,馮某也不便強求,只是希望到時候不要聽信別人的話,貿然出兵,以免傷了彼此的和氣。WenXueMi。com”
“馮大人話中有話,恕李某聽不明白。”
“我只是想提醒李兄,現在大梁那方面派來了人,向李兄求援,既然李兄不加入到我們中間,也希望不要插手於他們之中。話已至此,希望你不要作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馮某告辭了!”
我聽出了馮憐彷彿很有把握的樣子,不知道又會使出什麼樣子的詭計。忽然記起昨晚上和耶律夢商量時考慮到洛陽很有可能有馮憐的人,李芝那兒的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搞定的,因此我決定先跟蹤馮憐。
馮憐出了李府,我也慢慢從牆上躍出。遠遠的跟在了馮憐的後面,保持着三十丈左右的距離,同時將自己真氣斂去,將自己的生機降到最低,以免被他發現。在一定的範圍內,我根據他的武功和自身發出來的氣勢可以感覺到他的位置,因此我跟的不是很緊。
馮憐出了李府,也沒有發覺我在跟着他,自己慢慢地踱着步子向城中走去,最後來到了一個府前,輕輕地拍了門,快三下,慢兩下,不一會側門開了,從裏面出來了一個人把他迎了進去。我抬頭看了看,門頭上面寫着兩個朱漆大字——馬府。等了半盞茶的功夫,也沒有出來,我也不敢貿然闖進,於是就回去了。
考慮到現在馮憐剛剛見過李芝,我沒有再去李府拜訪,而是直接見耶律夢。到了約定的天香居,我叫了一壺茶,在慢慢地等着,不一會耶律夢就滿面春風過來了。
“我已經見過洛陽的人了,並且向他們傳了下去,如果算上周圍的勢力的的話,差不多有一千五百人左右,雖然不多,卻都是騎射高手,其中有我們遼國的天狼軍九百人左右,最擅長馬戰和長途襲擊戰,如果在平原上展開作戰的話,對付五千人的晉軍應該沒有問題。破敵我不敢說,但是對他們進行阻撓應該是沒有問題,尤其是利用快馬進行突襲然後再撤退,應該能給他們造成一定的打擊。不知凌少那邊怎樣?”
我無奈的搖搖頭,“看來我應該加把勁了,一上午什麼收穫也沒有,馮憐比我先到一步,不過李芝並沒有答應要投靠他們,而是堅持戰在中立的場合,看來我們要說動他還要費些力氣了。倒是前天我們搶的那匹馬的主人,竟然是李芝的二小姐,今天就是她把我綁着帶入李府的。對了,不知你們的天狼軍什麼時候可以出發?這麼多人和戰馬離城,難道不怕引起洛陽的懷疑?”
“這個凌少放心吧!夢兒的人在洛陽呆了這麼多年,連這點本領都沒有豈不惹人笑話?你在這兒搞定李芝吧,我們的人現在開始逐漸轉移到了城郊的一個牧場,凌少什麼時候都可以帶走。”
“如果我們不能借出兵來,我的意思是想向東北行繞過洛陽,在濮陽附近截擊邯鄲往大梁支援的隊伍和糧草,這樣從後面掐斷了趙昭的供給,只是如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一千多人帶到那裏是個問題。”
“想不到凌少對用兵也有如此見解?夢兒也深感佩服了!這樣就讓夢兒給你當個馬前小卒,替你想辦法解決這些問題吧!”
我想現在最頭疼的是如何能夠勸服李芝答應出兵了.
“夢兒,你知不知道洛陽城中有一個馬府是什麼人的府邸?”
“哦,那是洛陽都尉馬獻忠的家,馬家和李家是親家,馬家的二公子馬言廣的妻子是李芝的大女兒李瑤琴。凌少問這幹嘛?”
“今天跟蹤馮憐的時候,我發現他到了馬家就沒有再出來過。會不會馬家也是馮憐的人?也許也是魔門中人呢!”
“夢兒也是魔門中人呢!凌少好像對魔門有很大成見似的,凌少不也是紀寒和趙宏基欽點的傳人嗎?也要算是半個魔門中人呢。”
“他們只是把一件東西給我而已,並沒有收我為徒。”
其實知道趙宏基和紀寒送我玄龍二寶的人並不多,我也從沒有向別人提起過。他們對我的了解就是趙宏基和紀寒曾經找過我,並且陪他們喝了一次茶而已。就是我昏迷時他們議論的也只是那兩塊已經變成普通玉石的寶物而已。
“那麼說馬獻忠很可能就是魔門的人了,不過凌少最好還是要試試才知道!”
“那就晚上吧!”
我想下午跟李芝談談,耶律夢則要到馬場去安排一些事情,在天香居隨便吃了些東西。
飯後,耶律夢掏出了幾張銀票,“這裏是五萬兩銀子,你先拿着吧。在洛陽,要打理一些事情,疏通些門路,這些東西挺管用的。”其時平時我身上不帶太多的銀子,這次出來也只是帶了三百兩的銀票。路上買馬、吃飯、住店都是耶律夢掏的銀子,想不到到了這裏,耶律夢竟然給我五萬兩讓我去賄賂那些官員。
她看到不收,把它塞到我的手裏,“我知道凌少是有原則的。現在是危急時期,我們不能意氣用事,該怎麼辦的就應怎辦。”
之後她去了馬場,並且讓我在辦完事情後去找她,並在那裏給我安排了住宿的地方。
我在路上走着,心裏琢磨着如何把這五萬兩銀票送給李芝。從上午的話中我猜得出李芝是個精明的人,平白無故的給他送禮他是絕對不會收的,而且我們也不能表現的太注重錢。關鍵是給他講清楚形勢,讓他出兵擊退趙昭。可是大梁的形勢說出來只會讓他更加堅定中立的立場。
“站住!”後面傳來的一聲嬌叱,“你這個馬賊,上午找不到你,原來你偷偷逃了出去!這回你可跑不了了。”
我轉過身,看見李麗琴和上午的那幾個紈絝子弟正站在那裏,李麗琴一臉怒火的看着我。那幾個人也手握拳頭或兵器,好像要把握活剝的樣子,分散開站在了我的周圍。
要不要把銀票交給她,然後向他爹說借兵的事情?心裏正盤算着,李麗琴喊道,“大家快點抓住他!你們抓住他我今天晚上陪你們到劉憐居喝酒!”
話音一落,有幾個人拔劍沖了上來,看着他們這些繡花的武功,我也提不起興趣來,看來賄賂李麗琴的事情是做不成了。我身軀扭動了幾下,像游魚一樣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順便在李麗琴的秀髮上摘了一顆簪花,出了他們的包圍圈。之後,我呵呵一笑,揚長而去。後面李麗琴大罵他們無用,之後又罵我。
在大街之上,一個姑娘家如此大罵倒也吸引了不少行眾圍觀,“看什麼看?馬賊你給我等着!”說這句話時,我已經轉到了另一條街上。
先決定不去李芝家,等晚上到馬府上去探了之後再說。這件事情如果太急倒容易壞事。
從路人口中得知洛陽最大的珠寶店漱玉齋,我決定到那裏買一些珠寶送給李芝。
“這位爺,本店有上好的珠寶首飾,不知您要送給什麼人?”夥計看到我來,很熱情的跟我打招呼。
“要送給朋友和家裏的妻女的,你看我應該送些什麼好?”
“哦,那您要些首飾項鏈,或者發簪之類的,您自己挑着看!”
看到店裏的東西的標價都是一些幾兩、幾十兩的超不過百兩的小玩意,我皺了皺眉,“這些太差了,有沒有上門面的?”
“這個您得等會兒。先喝杯茶。”說著有人送上茶來。我看着漱玉齋的門面的確不錯,夥計們的態度也好,它能夠在洛陽站穩腳也的確有一手。
一杯茶還沒有喝完,店裏老闆走了出來,“這位先生看着眼生,第一次來這裏吧!我是這兒的老闆,叫金福祿”說罷眼尾掃了我手中的刺日劍一下。
“我是大梁人,來這兒是辦些事。”
“大梁?聽說現在正打仗呢!三皇子把皇上殺了,又把二皇子趕走,二皇子一氣之下用兵包圍了大梁了!”
“是么?”我假裝作對此事毫不知情的樣子。
“先生什麼時候來的洛陽?”
“昨天,不過前一陣子我到成都去了一趟,離家已經半年了,想不到家鄉出了這些事情。”
“家中還有親人在大梁?”
“沒有了,只有一個哥哥,現在在金陵做生意。”
在他的領路下,我們向漱玉齋的內院走了進去,內院很大,裏面有假山,池塘還有花園小亭,凌家雖然也有不少錢,但是卻沒有如此講究的別院。
“金老闆好講究的別院!”說真的,除了皇宮和御園,我還沒有見過如此別緻的地方。
“金某雖然沾了滿身銅臭,但也喜歡附庸風雅,另外內人也非常喜歡園藝,這座別院就是她設計的。”
到了內院的一間房內,他給我拿出了幾件東西。“這裏是一些上好的首飾,您不妨自己挑!”
我從裏面挑出了一副純白色溫玉手鐲和一條白金項鏈,這些是送給李夫人的,另外又特意挑了一朵簪花和一條灰色軟鱷手鏈,這些是給李麗琴準備的。
“金老闆這裏的貨可真夠全的!”看着他屋中的一些珍寶古玩,我不禁發出了感嘆。
“哪裏!”金福祿說道,“公子手中的這把劍依我看也不是俗物!”
我哈哈一笑,將刺日劍遞了過去,“劍名刺日,金老闆以之為何?”
“絕代奇兵呀!”金福祿的眼睛發亮,“日宗的刺日劍,果然是它!不只公子是否日宗的人?”
從剛才他的眼時不時看刺日劍我便猜出他可能是魔門中人,如此一問,倒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不知金老闆又是日宗的什麼人?”
“金某曾經日宗的副宗主金問天,不過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金某隻是漱玉齋的老闆金福祿了。”說到這裏,金福祿眼中露出了一種英雄末落的神情。
“在下姓凌名雲飛,跟日宗有一些關係,恕不能說的太明白。”
“嗯!”金福祿點了點頭,“不知公子要把這些送給誰呢?”
“我要送給李芝太守,給我包好了,派人幫我送過去。”
“您要給李太守送東西?”金福祿問道,“李太守最喜歡字畫了,我這裏藏有一幅陸探微的《留春圖》,公子不妨也送給他這幅畫!”
“那就一塊兒送去吧!一共多少兩?”
“那四件首飾一共四萬三千兩,那幅字畫就算是金某送與凌公子的吧!”
“你多要我也沒有了,那就謝了!這裏是五萬兩銀票。記住,把東西送去,但不要說是誰送的,只告訴他我會在明天上午去拜訪他!”
金福祿笑道,“凌公子好手段!只留其物,不留其名,讓李太守生出好奇心,這樣就不愁辦不成事了!”
“金老闆過獎了!”心想要不是因為李芝不肯見我,我才不會傻的化五萬兩銀子這樣做呢!
註:陸探微:事五代宋明帝,吳人。窮理盡性,事絕言象。包前孕后,古今獨立。非復激揚所以稱讚,但價之極乎上上品之外,無他寄言,故屈標第一等。《流春圖》是作者給其杜撰的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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