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鬥智鬥力
眼見一場惡戰不可避免,我倒是放了開來。.我徑直走了過去,在馮憐的對面坐了下來,自己斟了一杯茶。
“好茶!清淡中透着香味,條纖細、捲曲似螺,湯色綠艷,滋味鮮純,色澤嫩綠,想必是馮大人自己帶來的茶葉吧?”上次根漪萱飲茶,同她那兒學到了不少茶理,沒想到現在能用上。
馮憐呵呵一笑,“原來這位小兄弟也是愛茶之人呀!此處相逢,真是緣分也!”
“只是馮大人這水乃取自站中井水,水久沸而老,所以煮出來的茶也只能說是較好而已!如不嫌棄,他日馮大人到大梁一游時,雲飛自會獻上鐘山石乳水,哦,雲飛忘記大人也在大梁住過哩!”
“泡出此茶乃馮某之罪過,只因兩個搗亂的小鬼跑了,馮某走的匆忙,也忘記帶水了!”
“哪來的小鬼,打擾了馮大人的雅興,害的雲飛也沒的喝了。”我跟他胡攪蠻纏,伺機尋機會出手或者是開溜。
“夜來風大,閻羅殿門不小心開了,小鬼出來鬧事,若為閻羅,不只小兄弟如何處置?”馮憐諷刺我們,似乎很喜歡看這種貓玩耗子的遊戲。
“人間天堂,連小鬼都喜歡,不曉得閻羅為何不愛?夜了,馮大人身子要緊,雲飛不便叨擾,請了!”剛才我一直在尋找出手的機會,可是他身上全然毫無破綻。只有在一瞬間有了十幾個破綻,卻又讓我難以出手。
“凌雲飛可知剛才我有殺你的機會?”馮憐話音一沉,冷冷說道。
“我自信剛才我沒有給你絲毫機會!”我收斂心情,全然應付。
“如果我的速度夠快,一切不是破綻的地方也會成了破綻!”
在我剛要咀嚼他剛才的話的同時,馮憐生出了感應,撮指成刀向我直劈而來。他隨口看似漫不經心地說出了武學的道理,利用人的貪婪之心,讓對方出現一絲的縫隙,這一絲縫隙雖然小,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他的速度幾乎超出體能的極限,我匆忙間運功相擋,只一個回合,我胸部如錘重擊,後退了十來步方穩住了身形。
馮憐一擊得手后並沒有出擊。耶律夢過來扶住了我。
“你剛才抵住了我的八成功力的一擊,看來紀門主找你當繼承人也是不無理由的。”他坐了下來,“馮某雖是魔門中人,但是魔門的眾規矩我全然不放在眼裏,即使是紀寒來了,我也照樣不會放在眼裏。”
我運功調息了一會兒,冰魄真氣在體內運行,自從融合了二寶能量后,我的療傷功能比以前提高了數倍,但我不想讓馮憐看出來,仍是裝出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並開口迷惑他,“你比紀寒還差了幾個檔次!你是魔門的右護法是吧?但在紀寒眼中仍是不堪一提的!”
我想藉機打擊他的自信,從而讓他的心中生出一絲破綻,這對於武功到了他們這種境界的人來說是致命的打擊。只要在心靈上出現了一絲破綻,他們將永遠無法超越自我了。
“哦?”他故意裝成不在乎的樣子,但從他的眼中,我讀出了他心中的一絲擔憂。“你怎麼知道的?你跟紀寒交過手?”
“我怎麼配跟他交手?這是一種感覺,是一種你不如他的感覺!”我越是這樣說,他越會覺得自己在氣勢上輸了紀寒。
“他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樣子,人一見到他自然會生出一種敬畏的感覺,但是你沒有給我這種感覺,而是給我一種我仍可以跟你一戰的感覺!同時天將趙宏基也是給人一種不同於紀寒而不輸於紀寒的令人生出親切的感覺。”我頓了頓,“你幾年沒有見過紀寒了?”
他立時像是象是老了幾歲似的,“有二十年了吧!”忽然他笑道,“小子好厲害的口角,害得我差點上了當!”
我的一席話成了白費功夫,早知道在剛才就出手了!好在我的內傷早已經無礙,這點我雪藏着待會以備不時之需。
“等以後你見了紀寒后你就會覺得此話不虛了!”我嘴上仍然不饒他。手已經按在了刺日的劍簧上。
“我以後見了自然會知道,不過你可能沒有機會知道結果了。受死吧!”說罷,馮憐身上有散發出一股更強大的殺氣,頭髮都頂開發帶,散了開來。不過他的絕大部分精力都鎖定在了耶律夢身上,而且在逐步的加聚。這也給了我一絲可乘之機,當他的氣勢最強之時,正是我出手的最佳機會。
耶律夢受不了他的壓力,也拿出摘星弓來以削弱馮憐的氣勢。摘星弓如果不上弦,也可以作為一件兵器用。
馮憐看到了摘星弓,氣勢緩了下來,“摘星弓?你是沈瑤的什麼人?”我發覺馮憐的臉色微變,看來他與星宗的沈瑤曾經有過瓜葛,否則也不會見了摘星弓而減小了殺氣。
“正是夢兒的師尊。”耶律夢感到了氣勢的減小,也緩了緩力氣。馮憐眼中露出一絲緬懷之色,“沈瑤……”他有些喃喃自語。
我的手還是按在了劍簧上,不敢有絲毫的動靜。
忽然,馮憐的殺氣又重了起來,“哼,沈瑤啊沈瑤,昔日我對你的嫉恨如今就出在你徒弟的身上吧!”說罷,緩緩的抬起了右手,慢慢向耶律夢身上拍去!“幻劍!”這是我的第一個感覺,不過這次用的人不是葉飛,用的也不是刀,但威力卻絕不是葉飛能夠比擬的。
“咯!”刺日劍出鞘,劃出一道弧線,向馮憐掌前的一處空地刺了過去。我沒有看清楚他的手的變化,但是不知道為何,有一股力量牽引着我向那處刺去!
“啪!”馮憐的手拍在了我的劍身上,身勢一滯,耶律夢的摘星弓向馮憐的前胸打去!
“撲”馮憐用胸膛接住了耶律夢的全力一擊。耶律夢向後飛了出去。馮憐也悶哼一聲,顯然也受了內傷,我也沒有工夫去管耶律夢,全心的對付馮憐。不把他擊退,恐怕我們兩人要橫屍此地了。
我沒有練習過專門的劍法(指的是那些入流的劍法),刺日劍只是選取了最短最近最快的的方式刺向馮憐,沒有一絲花哨,卻也有了不錯的成果,短時間內也與受了傷的馮憐戰了個平手。這些都歸功於我體內玄龍二寶的作用,讓我有了源源不盡的體能,每次當我的真氣耗盡時,二寶留在我體內的那股特異的力量呼喚出我最原始的體能,雖然接近虛脫,卻仍然能夠保持戰鬥力。
馮憐擋住了我的一劍后,退出了戰局,“好了,我們要是在戰下去恐怕兩人都會虛脫而死,今天我們就到這兒吧!明天午時之前我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但是之後我則會使出一切手段來擊殺你們!”
“此話當真?”我當然知道他們這些人最重信諾,如果有違信諾,對他們的修行會不利的。但是我當然不能用自己的性命作賭注來賭他們的守信度,我賠不起!
“我馮憐是那種毀約的人么?”叫出了仍在戰戰兢兢的老闆,丟給他一錠銀子,“給我準備三間上房和明天的酒飯,剩下的給你了!”說罷就上樓去了,登上二樓時,我聽出了他的步履虛浮不穩,顯然也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耶律夢還是沒有醒來,我想走過去扶她,卻發現我自己已經沒有了一絲力氣,剛才隨着馮憐離去,我全身也虛脫了,我對那對夫妻店的老闆說,“麻煩你們扶這位小姐和我到一間上房。”說完我也倒了下來。
“只一間?”我點了點頭,讓她自己在一個房間裏我不放心,而且她也受了傷,我必須儘快恢復功力給她療傷。
一躺到床上,我的腦子裏就昏昏沉沉,進入了睡眠之中。在混沌中,我感覺到了體內幾盡枯竭的真氣逐漸的匯聚起來,並在玄龍二寶的那股力量的引導之下在全身的各個經脈之間運行,而且是自主的毫無意識的,我自己彷彿脫身於這個軀殼,望着自己體內的經脈,感受着膨盈的真氣在四肢流動,頓時覺得五體通泰,漸漸沉醉於這種感覺中,這或許就是道家所說的內省或者內視吧。
一覺醒來,發覺已是日上三竿了。我發現自己的功力不但沒有下降,反而更勝從前了,或許就是昨晚那個“夢‘的結果吧!
耶律夢已經盤膝而坐,正在療傷。我這樣注視着她,第一次認真的看她的臉,俊秀而挺拔,高高的鼻樑,緊閉的眼睛突出了那長長的睫毛,時不時跳動一下,顯得生機而有活力。
約盞茶功夫,耶律夢收功了,看到我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她的臉上出現了一副莫名其妙表情,先是驚愕,然後是惶恐,接着猶豫最後恢復了平靜。
“凌公子早就醒了?”稱謂雖然沒變,但語氣明顯的把我們間的距離拉開了,“剛醒來不久,耶律小姐傷勢怎樣了?”
她露出一副憂愁的樣子,“我試過好多次了,自己武功總是有一個斷層,現在雖然沒有什麼事,可是說不定下一刻就會突然失去。我怎麼找都查不出原因。”
“早知道,就不要你同我來了。”對於這事,我顯得有些愧疚。
“這不是你的錯,是夢兒自己願意到洛陽的。”說這話時,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我們還是先出去吃些早點吧!馮憐答應在午時之前不會找我們麻煩了!”我們下了床,一起向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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