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裝逼收徒
第十一章裝逼收徒
老頭兒臉色一滯，神色中滿是震驚。
在老頭兒看來，符籙之術，失之毫釐差之千里。老頭兒這幾十年的痴迷之下，把自己能夠臨摹的符籙全都記在腦海中，一絲不差。
但是，真讓老頭兒說出哪一筆契合了哪種規則，老頭兒還真說不出來。
見墨老滿是渴求的看向自己，白羽笑笑，繼續說道：“符籙，以五行為根基，筆筆契合五行之道，因此才能調動天地靈力。”
白羽走到桌前，持起毛筆，蘸滿靈墨，一筆畫出三道符文。
看到這三種符紋，墨老眼中出現一絲疑惑。
這三種都是不入品的最低級的符紋。但不知為何，墨老總覺得這三道符文彷彿比自己畫的多了什麼。
白羽指着那三道符文，一字一頓的說道：“九岳符，之所以能夠讓人肌膚堅硬，便是因為它契合了土行，調動天地中土行靈力，以為己用，使人肌膚堅硬如九岳。”
老頭兒身體猛地顫抖起來。
白羽聲音平淡的繼續說道：“輕風符，蘊含水火兩行所化的風之屬性。同理，犀牛符，蘊含土木之力，取木生於土中的巨力，所以才能讓人力大如牛。”
老頭兒眼中已是呆愣，彷彿感觸到了什麼，可卻又抓不住，始終差一絲。
看着皺眉苦思、兩眼中卻一片迷茫的老頭兒，白羽忽然暴喝出聲：“看我符文，觀想感悟！”
此言一出，白羽身上分明沒有一絲氣勢流出，可這靜室之中頓時狂風大作，吹亂一地宣紙。
這句話落在老頭兒耳中，如同驚雷。
那張被白羽畫上三種符籙的宣紙，任憑狂風吹拂，巋然不動，直入老頭兒眼中。
驚雷掠過腦海，三種各不相同的符文死死印入墨老的腦海。
片刻后，屋內平靜下去，白羽和墨老兩人皆是一動不動。
許久之後，墨老長嘆口氣，蒼老的身體因為激動而顫抖，老臉上綻放出喜悅笑容，緩緩站起身來，對着黑袍師尊恭敬一拜。
“多謝師尊教導。”墨老這一聲師尊，喊得心服口服。
白羽揮揮手，笑道：“看懂了？”
“懂了。”墨老再次一拜，嘆道：“師尊這三個符紋，與之前弟子所畫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三筆。”
墨老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但是，就因為這三筆……卻讓整個符文都完美契合了那一絲規律，九岳符多了底部兩筆，越發凝實厚重，符合土行。輕風符少了一筆，卻愈發輕盈靈動。而犀牛符中部多了兩筆，越發厚實有力，如草木破土而出，如犀牛仰天長哞。”
“弟子浸淫符籙之術數十年，卻走了彎路，不曾思考如何契合五行之道，只死記硬背，慚愧慚愧……多謝師尊教導。”
墨老一邊說著，一邊又要跪下去。
面前這個便宜師父三言兩語，便讓自己茅塞頓開，把自己從歧途拉回，讓自己觸摸了那數十年都夢寐以求而不得的三品符籙師的門檻。
這種恩情，如同再造，如何能忘？
白羽一看這老頭兒二話不說又要跪，連忙正色道：“你若再跪……我可不再教你了。”
老頭兒一愣，彷彿不懂黑袍師尊是什麼意思，失聲道：“還能教？”
白羽正色道：“三品符籙識五行，感悟天地五行，一副符籙便蘊含五行之力。四品符籙，則是五行轉化融合，威力倍增。五品符籙，五行皆備，以陰陽為引，陰陽相融。六品符籙，引氣歸元，可生混沌之氣……你要是再跪，哼哼。”
老頭兒頓時愣在原地，隨後眼中滿是精芒，彷彿被黑袍師尊一點之下隱約悟到了什麼，卻不敢下跪，生怕黑袍師尊不再教自己。
方才這些話，在老頭兒耳中，簡直一字千金。他從未聽過有人如此輕描淡寫的直接將符籙之道如此清晰的說出來。
之前他接觸的，四品符籙師便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至於再往上……符籙之道之所以被視作旁門左道，就是因為四品之上便幾乎沒有多少人能夠達到。
在天武大陸之中，符籙、煉丹等等，遠沒有武道繁榮。可以說，四品之上，武道人才輩出，傳說獨佔鰲頭的武帝更是已入九品劫尊。而煉丹符籙等旁門左道，近乎無人，傳聞中最強的也不過才六七品，。
所以除了武道，其餘法門盡被視作旁門左道。而武道，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康庄大道。
老頭兒再看向白羽的目光中，儘是敬佩和詫異。
白羽彷彿看穿了老頭兒心中所想，繼續說道：“大道三千，武道便是正途？我曾見有人以武入道，有人以文入道，有人以音入道，甚至曾有人憑一副龍鳳丹青圖入道。”
“大道，就是道，又哪裏分什麼文武，又何止三千？符籙一脈，修鍊到極致，同樣可以入道。”
字字如驚雷。
老頭兒身體一震，恭敬朝着黑袍師尊一拜。蒼老的身軀此時竟是身姿矯健的跑到桌旁，把這幾句話用筆寫在宣紙之上，輕輕吹乾，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
老頭兒再看向黑袍師尊，滿是敬畏，竟是站在那兒淚流滿面，熱淚盈眶。
誰能想到，自己本已經近乎絕望的度過數十年，如今行將就木，竟然被一個便宜師尊的三言兩語提升了境界！
墨思存如今不過才一品修為，但依舊能畫出二品符籙，天賦可見一斑。
如今摸到了三品符籙的門檻，哪裏還有達不到的道理？
白羽看着面前欣喜流淚的蒼老身影，有些感慨的走上前去，拍拍老頭兒肩膀，說道：“符籙之道，博大精深。不過想要畫出高品符籙，必須身具足夠的修為，不然畫到一半，修為不足，會引發天地靈力反噬……老夫知道你沉迷符籙之道，但是，千萬不能……”
墨思存當然知道自己師尊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以自己對符籙之道的沉迷，怕是真的會做出妄圖以一品武徒的修為來畫出三品符籙的瘋狂舉動。
就在方才，墨思存腦子裏已經有這麼個想法了。若不是師尊出言警告，怕是等送走師尊，自己就等不及要去為夢想瘋狂一把了。
想起自己曾目睹的一個被天地靈力反噬爆體的三品符籙師，墨思存忍不住一陣后怕。
“多謝師尊教誨。”墨思存心有餘悸的嘆口氣。
白羽看着面前這個老者，有些感慨，出聲道：“既然已經感悟到了三品境界，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儘快把自己提升到二品武師的修為……你沉浸在辟氣海境界多年，應該沒問題吧？”
墨思存兩眼中一片清明，輕笑點頭。
他僅僅才一品修為，並不是天賦不好，而是因為多年痴迷符籙之道，就連做夢都在凌空虛畫一些符文，這才耽誤了武道修鍊。
若是他真有心修鍊，早在十年前氣海大成之時便能咬牙突破到二品修為，成為秦國的第一個二品武魂，哪裏還輪得到莫戰天和白悍。
如今符籙之道在眼前徹底鋪展開來，他豈能甘願被修為拖了後腿？
“多謝師尊。”墨思存再次抱拳。
白羽無奈的揮揮手，轉頭看看門外已經燒紅了半邊天的夕陽，道：“天色不早了，老夫也該走了。”
墨老這才回過神來，看看天色，嘿嘿一笑，恭敬拜道：“不知師尊名諱？”
“老夫雲遊四海，你又何必在意名諱？”白羽轉身胡謅道：“你且稱呼老夫，青蓮居士。”
墨老感激的點點頭，對着白羽的背影恭敬一拜：“弟子恭送師父。”
白羽走出門外，卻忽然停下了腳步，沉吟道：“對了……你既然拜我為師，那也該告訴你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