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張洋靶虎
眼前施家姑爺，長的可以用一表人才四個字來形容。
路上就聽張洋說了，他叫孔湘，本來是個落第秀才，一次郊遊跟施大小姐看對眼了，一來二去就私定了終身。
原本施老爺還不大讚同這門婚事，結果後來施大小姐大病一場，請便全城名醫不頂事，最後請了個道士來做法，說是讓髒東西給纏上了，得用心上人的心頭肉做藥引，配合符水才能病好。
這孔湘是二話不說直接操起刀子扎進了心口。
後來大難不死，保住一命，施老爺感念他對施大小姐的深情，終於鬆口同意了兩人在一起。
但有條件，就是得入贅。
巧了孔湘孤兒一個，無所謂什麼傳宗接代，爽快答應了招贅，成了施家的上門女婿。
張洋沒說怎麼認識他的，唐棠也沒問，不關心。
只關心的，只是這層人際關係給她帶來的便利。
他們以貴客的身份，被迎進了孔湘的書房。
張洋介紹唐棠，用了個化名：靶虎。
唐棠聽到這名字的剎那，嘴角就抽了半天。
尼瑪張揚跋扈，他可真能想法子給兩人湊一對。
孔湘當時的表情明顯愣了下，可張揚跋扈這可不是個好詞兒，他估計沒好意思拿出來說。
書房裏，他客氣的請了張洋和唐棠入座。
“張兄，靶兄，請坐。”
兩人坐下，唐棠就給張洋使顏色，張洋會意。
“聽說貴府上出了點事，孔兄，有否用得着的地方，在下願意竭力幫忙。”
孔湘一臉感激：“張兄，人情冷暖，眼下這時候，你能說這句話，我真是感恩再感恩了，不過這件事，哪裏好驚動國舅大人，只求大理寺還我舅子一個清白了，唉。”
他嘆了口氣，一臉煩悶。
唐棠再給張洋使眼色，張洋不動聲色點點頭。
開口：“這麼說，你舅子沒殺人啊。”
“不能夠呀，金子他暈血，一見血就暈過去了，這點隨我丈母娘，可大理寺的官爺不聽啊，最後還說，金子負責勒死，這最後見血的活兒，是郝敏表妹做的，叫我們百口莫辯的。”
“那他有不在場證據嗎？”唐棠權當吃瓜群眾，順勢插話進來。
孔湘又是一聲沉沉嘆息：“壞可不就壞在這裏，前天夜裏，金子跟幾個朋友出去喝酒，喝醉后逞強要自己回來，結果走錯道，進了個荒山，愣是在墳堆里睡到第二天下午才往回走。湊巧大理寺那邊，說兇手是在表舅回家之前就潛伏在了郝家，又是在表舅屍體抬走，府上人都被帶去衙門后，爬梯子翻牆逃走的，這哪裏還能說的清啊。”
“所以就逃跑了？”
孔湘聽到這話，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這也是家裏的主意，金子是這個家的獨苗苗，這要大理寺沒法還他清白，可是要償命的，我老丈人他們哪裏受得了，只能出此下策了。”
唐棠也不就這件事，多發表什麼意見，而是直奔自己今日來到主題。
“要大理寺不懷疑，那確實要有足夠的證據，比如，金子少爺和死者無怨無仇之類的證據，殺人要有動機的呀，如果能舉證金子和死者關係和睦，那殺人動機沒有，本人又喊冤，大理寺哪會隨便給人定罪。所以兩人平時關係如何？”
“挺好的，郝敏表妹和金子有婚約在身，一家人都很喜歡她，郝表舅那算是金子的丈人，平日裏金子對他是百般孝順，他對我們家也是忠心耿耿的很。”
又是忠心耿耿。
“聽說他管你們家糧鋪生意呀，這忠心耿耿，是說把鋪子打理的很好嗎？”
“那倒不是，其實鋪子一直在虧錢，但也是小錢，我丈人不在意，原本就是給我岳母開着玩的。說表舅忠心，是說他把施家當成自己家，大小事情都替家裏人考慮，地上就是掉片葉子，他都能歸順到這片葉子該去的地方，勤勞肯乾的很。”
“如此說來，他跟你們一家人的關係都很和諧。”
“恩，十分，金子還前幾日還說，表舅喜歡喝酒，要買批上等的劍酒孝順他呢。”
“真是世事無常啊。”唐棠假意感慨了一句，繼續引導對方的話，“弄成這樣，最傷心的怕是施夫人了吧，這一邊是表哥，一邊是兒子，唉。”
“可不是嘛，岳母都病了。”
“估計是着急上火的，加上傷心導致的，看你們家這麼和諧，施夫人和郝老爺表兄妹關係應該很好吧。”
“確實，一向不錯的，我岳母娘家那邊的親戚，沒剩多少了，這是她的姨家表哥，當年來京城投奔我們家的時候，我岳母高興的大擺了幾天酒席呢。”
“兄妹感情至深啊。”
“可不是，兩人還話了很多天的家常，我夫人說，就沒見過岳母這些年來這麼高興過。”
唐棠內心：能不高興嗎，這可不是表哥這麼簡單，是失散多年的戀人，自己幾個娃的爹啊。
“所以對郝小姐視如己出，還讓她嫁給金子公子嗎？”
“是呀，不過上個月，我聽我夫人說，岳母似乎對郝敏表妹有些不滿，我夫人悄悄告訴我，這婚事可能成不了。”
這可是個相當有用的消息。
唐棠提起了精神頭，全神貫註：“哦，怎麼了？”
孔湘壓低了聲音：“別叫我夫人聽到了，總歸算是家醜，聽說郝敏表妹之所以搬到郊外宅子裏，不跟大家住一起，是因為方便和男人苟合。”
唐棠故做驚訝：“不會吧。”
其實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那個男人就是郝夢龍。
看來大理寺那邊，還沒把郝敏的真實身份透露給施家。
“誰知道，我現在的猜測是這樣的，郝敏表妹外面有男人，表舅為了不被我們發現，就把表妹安置去了郊區宅子裏，結果沒想到，方便了表妹和那男人苟合，表舅氣氛難當，責罵了表妹，可能還說了什麼狠話，招來了表妹和那個男人的仇恨，聯手把他殺了。”
這孔湘，不去寫書可惜了。
可真敢想。
唐棠配合的點頭：“有可能。對了你說施夫人病了，我正好懂點醫術，願意給施夫人看看。”
唐棠邊數着，邊猛給張洋使眼色。
張洋十分配合：“夫人有福了，我這位靶兄的醫術，可謂舉世無雙啊，如今皇室多位貴族，都是聘的靶兄給上門看病的。”
孔湘一臉佩服。
加之張洋都開口了，他是國舅爺的兒子，人家給施家天大的面子，他哪裏敢不承這份恩啊。
忙道：“那我去說一聲，兩位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