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郝敏招了
唐棠把郝小姐等人,交給了林大人看押。
帶着李婆,借了一處房間。
李婆也算是見多識廣的,可唐棠從袖口裏拿出來的一堆東西,她卻是一樣沒見過,稀奇壞了。
“小姐,這些都是什麼呀?”
“別問,我說了你也不懂,你現在照我說的去做就行。”
“是是是。”
唐棠擺開桌上一套茶杯,往裏面倒了乾淨的水,每一杯水裏,滴入了7滴液體。
這是溶斑液,溶的是什麼斑,不言而喻。
“剛讓你收集的小褲,名字都沒標記錯吧?”
她做好后,問向李婆。
李婆忙道:“按着您的吩咐,每一條都標記了名字呢,不會弄錯的。”
“好,褲檔上沾了穢物的地方,每條褲子你剪下來一塊,記得標記好,別弄錯名字。”
“是是是。”這差事,真有點臟。
但是是唐棠的吩咐,李婆也不能說啥。
何況她現在,滿心都想弄明白,唐棠到底要做什麼呢。
按照吩咐從每條的褲子上剪下了褲襠處沾了斑漬的地方,便是其中一人來月事弄髒的血褲襠,她也沒落下。
唐棠也沒閑着,李婆剪下布料后,她就開始馬不停蹄的操作了。
第一塊,在放了溶斑液的清水裏擠壓攪拌了一盞茶的功夫,撈出來后,將布料上的水,擠入了一個塑料樣皿中,然後,抽出了今日的關鍵武器:精班測試紙。
等了好一會兒,試紙上慢慢出現了一條紅色杠杠,有且僅有一條。
陰性。
接下去的布片,唐棠也進行了同樣的測試。
陰性。
陰性。
陰性。
直到最後一份,郝小姐的。
會把這份留到最後,而不是第一個做檢查。
那是因為唐棠心中存着某些希望。
希望在郝小姐之前的測試紙上,會出現陽性結果。
作為一個女兒也好,作為一個女人也好,她都不希望結果是自己推測的那樣。
然而作為一個法醫,看着最後一份布樣,她知道,人情也是要建立在法理之上的。
目前她心裏存着最後一點點希望,便是這份布料,也是陰性的。
從業許多年,她都沒有如此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時刻。
布料放入了液體中。
她開始攪拌,擠壓。
時間差不多了,把布料夾出,布料中的液體,被擠入了樣皿。
唐棠拿着試紙的手,略沉重。
緩緩放了下去,眉頭緊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當試紙上慢慢顯現出了雙杠的時候,唐棠的眉頭,徹底擰成了結。
李婆雖然不懂唐棠在操作什麼。
但是看得懂,這根小條上的東西,和其他幾條不一樣。
看了一眼上面標註的郝敏的名字。
她小聲問道:“唐小姐,這,怎麼是兩條紅杠杠啊,什麼意思?”
唐棠不想私言別人的八卦,只嘆了口氣道:“李婆,讓林老爺把郝小姐送到我這來吧。”
李婆八卦不出什麼,還頗為失望。
不過依言卻傳話了。
不多會兒,郝敏被送到了唐棠所在房間。
唐棠打發了所有人出去:“都出去吧,我有話想單獨和郝小姐說說。”
人都退出后,郝敏看着一桌子看不懂的工具,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心虛,但隨機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唐小姐又要如何羞辱於我?我試問同你也是無怨無仇的。”
“為什麼要殺人?”唐棠直接無視她的問題,靜靜看着她。
郝敏沒想到她如此直接,當即給她問的愣在那,竟一時無法反應,只一張臉,通紅一陣,雪白一陣,足見內心極度崩塌。
“你,你憑什麼說我殺人。”
“你的底褲上,留下了男性的液體。”
郝敏大怔。
唐棠拿了那張試紙:“你怕是不知道,世界上會有東西,能測試出這個吧。你說你和你表哥已嘗魚水之歡,但你們已經有一陣子沒見了,所以你底褲上留着的新鮮斑痕里的男液(怕和諧簡寫)不是他的,而我在勘察了你父親房間后發現,床鋪的凌亂,並非打鬥痕迹造成,那麼很有可能就是,歡好了。”
“你,你休要胡說,你以為我信你,世上不可能有這種東西,你別想唬我。”
“我倒希望自己在唬你,郝敏,你不該告訴我,縫你父親嘴巴的線是一條綉線,而且,甚至還準確的告訴了我,線是紅色的。”
“我,我……”郝敏慌了,慌的極明顯,她不曾想到,自己竟在這裏,給自己埋下了一個把柄,她極力想洗清自己,“都是血,當然是紅色的,我,我沒說錯啊。而且我這陣子都在綉制嫁衣,脫口而出就說了綉線。”
“是嗎?但是你恐怕不知道,在你尖叫着發現你爹屍體的時候,你爹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而新鮮血液暴露在空氣里,會變成深褐色,那條線,根本瞧不出原來原來的顏色了。”
“那,那是我看錯了。”
郝敏努力的樣子,唐棠都看下眼裏。
但這樣的努力,都不過是徒勞罷了。
“郝小姐,不會有人在當時的情況下,在意那根線的顏色的。你會在第一時間準確說出線的材質顏色來,是因為這個不走是你親自操刀的。並且在你的腦子裏,應該已經不止一次的的演示過這個步奏了。所以,旁人問起,你脫口而出,幾乎是本能。”
唐棠開始咄咄逼人。
她感覺得到,郝敏快招架不住了。
果然,姑娘臉色慘白一片,身子也開始哆嗦,眼神閃爍異常,眼圈一片通紅。
“還是說,你想我出示更多的證據,證明你和你的父親,關係不一般?”
唐棠說著,拿出了一方手帕,打開一看,裏面是幾根頭髮。
“這是在你父親床上,搜集的幾根頭髮。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的發質,這裏有三根柔軟,墨色,纖細的頭髮,和你的頭髮,是一樣的,而我想,如果我要仔細找,那張床上,應該還有更多你的頭髮。”
郝敏僵成了石塊。
隨即,整個人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嘴唇蒼白,眼神痛苦。
“我,我招。”
唐棠耐心等了許久,郝敏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臉色灰白,就跟從棺材裏撈出來一樣,滿身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