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近水樓台先得月
作勢,許律帶着戒指的手已經抬了起來,隨時朝着宋皆的臉,準備給他來一掌。
“阿律,我們趕緊回去吧,我有點頭疼。”
江安從來都不會撒謊,她撒謊的時候會臉紅,說話的時候會結巴,但一點都沒有。
很自然地從她手裏接過一大堆的檢查單,護着她一點點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門口,他逐漸停止行走的腳步,緩緩回頭,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不帶任何一絲好臉色留給他。
“安安你怎麼了,突然一下就頭疼。”
要是她在精神上沒問題,那麼許律可能會認為她是換季鬧的,但她不一樣,身上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她都要小心,他都要注意。
伸手掀開素白色的被子,謹小慎微地護着她坐好,一直溫熱的指尖悄悄落在她的腦袋左右兩側,輕揉。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又想起那場車禍了吧。”
江安說什麼就是什麼,許律也沒多想,整頓完一切,許律跟江安說了一聲后就離開了病房。
像是預測到了許律回來找自己,宋皆在出醫院后並沒有走遠,一直在醫院對面的那家咖啡店坐着,二樓一個抬頭就能看見的位置。
進店人很多,二樓的人也不少。
“你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醫院?”
就算不用想都能知道,他一個好端端的正常人,精神上沒有一點問題的人,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那層,那間檢查室。
許律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你好好的過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在插入進安安的生活了,她的生活並不適合你。”
咖啡店裏,坐的大多數都是女生,或者是情侶,突然來了兩個男的坐在一起,周圍的人都時不時的往兩人的方向飄去。
兩人都是屬於那種體貼溫柔的類型,但後來的似乎自身的底蘊更深厚一些。
拿起杯子,宋皆儒雅地喝完咖啡後放下:“我承認,我是跟蹤塗佳寧過來的。”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有來過,但你一直在,要麼就是有其他人在,我一直都沒找到機會去單獨和江安相處,我想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還有一句話想問她。”
“就這麼簡單。”
一想起之前江安班主任的那件破事,許律就有些頭疼,好好的人不肯做,非要做令人嫌棄的老烏鴉。
吸氣后,又輕輕呼出,不耐煩已經畫在了他的臉上,不留任何緩和。
“我沒有你想像的這麼蠻橫無理,但我可以告訴你,你想見安安...可以。”
“除非是我自願退出,要不然,你永遠都不可能會見到她,也別想跟她說超過3句話。”
態度的堅決,臉色的嚴肅,許律在無形中看起來似乎更加的咄咄逼人。
許律從小就在社會中生存,他的周圍除了江安和江執他們幾個好朋友之外,其餘全都依靠着社會的生存法則而生存的人,為了能更好的生存,他早就學會了社會生存中的每一個步驟和表情。
等了很久,宋皆遲遲不說話,許律也失去了再陪他繼續聊下去的性子,喝了口咖啡正準備離開。
“等等。”
宋皆似乎好像還有話要跟他說,許律收回了放在椅子扶手上,原本要撐起自己身體的雙手,帶着最後的耐心打算聽她講完。
“我知道你和安安是青梅竹馬,她還在蔓安市讀書的時候,我就見過你,那個時候你每周都會來找她。”
“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竹馬永遠敵不過天降的,天降的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雖然沒有眼前這個人的家族底蘊豐厚,但他們從小就是一起讀書的,除了出生到讀書前這段時間他比不了,也沒辦法比,但其他的時間他們是相似的,而且在蔓安市那段時間,他們兩個之間相處的時間明顯他們相處的要多。
小時候的東西,說的話都是可以被改寫的。
最好的,永遠抵不過最合適的。
“天降的,呵——”
許律似乎是被宋皆的這句無厘頭的話給戳中了笑點,臉上的笑容抑制不住的顯露。
“不知道宋先生有沒有聽說過另外一句話,叫做:近水樓台先得月。”
擔憂的眼神看了看宋皆整個人:“我建議你可以去看一下五官科,還有精神科,正好對面就醫院,我也認識裏面治療精神最好的何醫生,你要是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繫一下。”
喝了口杯子裏咖啡:“宋先生,我看在你曾經是安安的同學份上,我再叫你一句宋先生。”
“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不想在一個連天降的和竹馬都分辨不清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許律走的很快,去樓下結了兩人的咖啡錢就一路直徑回到了醫院。
每次做完檢查后,江安整個人都會累的不行,每次都要花好久的時間才能恢復到原來。
半夜,許律遲遲不肯睡,坐在江安的身邊,眼眸全是她一個人的身影,還有一些若隱若現的水亮。
就算是昨天過的再不好,那就把不好的回憶留在昨天,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這是江執一直相信的話,也是他很多時候跟江安說的話。
許律很早就跟江執商量好了,生日宴會是晚上辦,白天帶江安回家收拾一下準備去A國的行李,順便去帶她做個造型,最後在一起過生日。
剛跟江執通過電話,許律的臉上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愉快,整個人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阿律怎麼了?”
許律本來不想跟江安說的,但又不忍心瞞着她,整個人都在惆悵。
“安安,今年我可能沒辦法陪你一起過生日了。”
“公司出了一點問題,我要連夜去趟外面開會和重新制定計劃。”
剛做完造型,江安的心理難免有些失落,但臉上依舊在微笑:“沒事,工作要緊,你收拾一下就趕緊去吧。”
“處理的時候你注意一點,大家都是社會上的人,要觀察仔細后再定奪。”
低頭看着她,許律很久沒有見到過表情這麼嚴肅的江安了,嘴上的微笑率先露出,心裏軟乎乎的一點一點蔓延着。
許律把人剛送到事先訂好的莊園,遠遠就看到了江執站在門口,好像是特意在等着他們。
把車給泊車員去停好,許律和江執終於對上了頭,帶着江安去到訂好的主餐廳后,裏面的人都已經來齊了。
江向,遇蔓安還有塗佳寧。
剛坐下沒說幾句,許律和江執雙雙站起:“安安,我們...”
江安似乎已經能猜到他們要說什麼了,率先開口阻止了他們。
“我明白,你們趕緊去吧,別讓人家久等了。”
成人禮只有一次,而他們都缺席了。
不能彌補,無法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