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護犢子

說著像瘋了一般撿起地上的花盆碎片就要去扎周明康。

周富花起身去拉周凱。

大姑丈和小姑丈也起身，將周明康拉到一邊勸。

周明康道：“今天我也不怕丟人了，你們知道這臭小子在外面幹什麼，他竟然弄ytw，我辛辛苦苦賺錢，他就這麼報答我。”

周奶奶這輩子沒打過孩子。

就在大家勸這父子倆時。

周奶奶不知從哪拿過一根棍棒，滑到周明康身邊，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棍一棍砸到了周明康身上。

邊砸邊哭：“都是我這輩子沒做好事，生了你這個孽種。

孩子為什麼會碰那種東西，還不是你，說了不讓送，你非要送。

賺了幾個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你要逼死孩子，先逼死我，我們都死了才幹凈，不礙你的眼，好讓你跟外面的雙宿雙飛。”

“媽，當著孩子你瞎說什麼呢。”

周奶奶打累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哭的撕心裂肺：“我瞎說，我還有臉嗎？

要不是你在外面乾的好事周圍街坊鄰居都知道了，孩子至於叛逆被學校開除嗎？

開除就開除，陽城這麼多學校，容不下你，非送到天高皇帝遠的省城。

今天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我跟你說，凱凱要有什麼事，我跟你爸也不活了。

這個房子，我也不怕你們說我偏心，我們攢下的那些，你們姊妹分了，這個房子是留給倩倩的。

都是我沒做好事，我一碗水沒端平，我知道你們都怨我。”

大伯母張蘭英也摸起了淚，走到婆婆身邊道：“媽，你別這麼說，你要叫偏心，那就沒人公道了。”

“要不是我沒做好事，這好好一個家怎麼會弄成這樣，是我不會教孩子，害了倩倩，現在又害了凱凱，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啊。”

周奶奶拍着大腿嚎。

周爺爺哪見的自己疼了一輩子的老婆子這麼哭，拿起煙斗也往周明康身上砸：“賺了幾個臭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你對得起老婆孩子嗎？”

周銀行雙手抱胸始終站在一旁看着。

聽父親這麼一說，笑了：“我說爸，你也別罵我哥。

還有媽，你也別哭。

你是偏心，你偏心倩姿，我不計較，我不跟我死去的嫂子計較。

但是你敢說你沒偏心周明康？

他發家的錢你敢說你沒掏？

當初家裏那些地被政府徵用，賠那麼多錢，說是平分，你敢說你沒有多給兒子？”

陳兵拉了拉妻子。

“你別拉我。”周銀花吼了丈夫一句。

她壓抑了這麼多年，早就想爆發了。

前年她店裏周轉不開，找老娘借，一個沒有兩個沒有。

周明康那房子一套又一套。

周明康一向不喜歡這個最小的妹妹：“你要錢我沒給你嗎？

你問媽要，你什麼心思，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

“我什麼心思，我就覺得媽不公道，錢都給了你們兒子。”

周富花聽妹妹這麼說，幫母親說了一句：“當年分錢大家都在，媽都拿出來，當著面給的。”

“你信嗎？”周銀花冷笑道：“媽手裏就那點錢？你信嗎？要沒有媽背後給，怎麼其他人都沒發，就他周明康發了。”

“媽這房子是明康蓋的，全家人她也都管到了。”周富花說了句公道話。

她女兒的工作周明康託人辦的，兒子中考沒考上重點，周明康又是搭關係，又是出錢。

對這個弟弟，她只有感謝。

“那是你們沒骨氣，我可沒沾她一毛便宜。”周銀花道：“媽，你也別在這裏叫，這個家弄成今天這樣，就都是你的錯。

謝芳進門這麼多年，幹了什麼，你管過嗎？

為了你兒子，你忍忍。

我為什麼不沾他周明康一毛錢便宜。

我懶得看謝芳那張陰陽怪氣的臉，懶得受她窩囊氣。”

說罷她又轉向大哥大嫂道：“大哥大嫂，你倆不也是，一個開出租，一個在超市。

大嫂你怎麼就不接受接受這個有錢小叔子的幫助呢，以他的人脈，給你找個更好的工作不是分分鐘的事。”

張蘭英沒答。

她最笨，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也沒文化，一個鄉下人嫁給周明康，他們靠雙手吃飯，對得起良心。

當然，周銀行說的有些也是對的。

作為妯娌，她也不想看到謝芳那勢力的嘴臉。

一邊恨不得把所有搬到娘家，一邊又對婆家一毛不拔。

周明康在外面的事，全家人都知道。

只是有些話心裏想想就得了。

不是每個人都是周銀花。

周銀花又道：“媽你也別覺得委屈和丟人。

周明康發家的錢你給沒給過你心裏清楚，我也不再追究。

就說他外面的事，我拍手叫好。

娶這麼個人進家，我是男人我也出軌。”

“你說的是人話嗎？”周奶奶打斷小女兒的話：“我們家出了一個周明軍還不夠嗎？

害了我孫女沒媽還不夠嗎？

過不下去，你們可以離婚，背叛婚姻和家庭是人乾的事嗎？”

老太太是老派人，一輩子就跟了周倩姿爺爺一個男人。

老爺子這輩子疼她愛她，沒讓她受過委屈。

生了三個兒子。

就老大像周爺爺。

其他兩個兒子周奶奶真恨不得當初生出來就塞回去。

也不知道像了誰，一個接一個，乾的是人事嗎？

周銀花覺得這頓飯再吃下去也沒意思，帶着孩子丈夫直接走了。

周凱身體還在發抖，牙齒咬的咯咯響。

周倩姿走過去，掰開周凱的手，拿掉他握在手中的碎瓷片。

他的手在滴血。

手心已破。

周倩姿牽了他的左手，像小時候那般，帶着他上樓進自己的卧室。

找來酒精和紗布，替她包紮好。

周凱趴在姐姐肩膀上哭。

雙手抱着周倩姿，頭埋在她肩上，哭的像個孩子。

周倩姿輕拍着他的背，始終未說一句話。

樓下。

周銀花走後，氣氛沉默了好一會兒。

周富花覺得妹妹太衝動，說話不經大腦。

媽媽給沒給過錢，這話就不該當著兩個姑爺和大嫂說。

自己人就算了，姑爺和兒媳婦心裏能沒想法？

特別是她家這個，平時在家就對她各種看不順眼。

別說她三弟有錢，就她家這個，沒錢，懶，整體喝酒打牌，外面照樣不幹凈。

這輩子她認命了。

母親給沒給過弟弟錢，她不在乎，周明康能發家，那是人本事。

就算這錢給了她，她也發不了家，計較有什麼用。

何況弟弟發了家，也管了父母。

蓋這個房子他們沒掏一分錢，全是周明康一手管，將來養老，周富花也看出來了。

她沒那個條件，丈夫不給力。

周明軍就算了，二老都當沒這個兒子，老早就說了，倩倩沒爸爸。

就苦了她侄女兒。

老大兩口子出力倒是行，出錢條件有限。

還得靠周明康。

謝芳是不行，但周明康孝順有主見。

這個家，周富花一直覺得主心骨就是這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