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葉空還是離開了那個世界,那個名為《八殥》的世界。
作者寫下的一大堆設定,完全不存在的大綱,也在頃刻間失去了作用。
這當然不是他傷心的原因,他只是在苦惱接下來該怎麼寫。
而葉空呢,則是自由的奔跑在世界之間,直到一頭撞進了一個“未知”的世界。
靠着自身的能力,葉空很快就融入了這個世界。
這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是件小事兒。
烈日高懸,好吧,其實這不過是春日裏的太陽。
將暖暖的和煦之光,灑落在這並不無盡的大地之上。
某荒山之上,葉空是真的不知道這座荒山到底叫啥名字。
附近的人都管這座山叫荒山,葉空便也就這麼叫了。
但說實在的,這樣的荒山,附近真的非常多。
而此刻的葉空,正如一個黑點,在荒無人煙的山間小路上移動。
此刻的葉空不過是個平凡的旅人,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破破爛爛,補丁無數。
衣衫下,是半截短褲,是路上的人送給葉空的。
還別說,這短褲可比他原來的褲子結實多了。
只可惜,那人沒有再多送件衣服,只是簡單的幫葉空縫補了一下。
至於說葉空的雙腳,此刻穿着的是他自己做出來的簡易草鞋。
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稻草樹枝什麼的,做不出好鞋子。
不過,就葉空個人的體質來說,有沒有鞋子其實都一樣。
“話說回來,這裏到底是個什麼世界?”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葉空對於這個世界還是那麼陌生。
而在來到了荒山的另一邊之後,葉空看到了一片枯冢,密密麻麻不知凡幾的墳頭。
也難怪那些路上的人會說,荒山夜路,切莫回頭。
不過好在,山間沒有一具具的白骨,更沒有什麼腐爛到一般的屍體。
它們都在各自的墳頭裏,安靜的睡着覺。
也無鳥雀來啄食,只有烏鴉在山風中鳴叫。
不過,這鳴叫在此刻的葉空聽來,沒有半點凄涼和陰冷。
“這世道,鳥雀都不來此地的嗎?”
忽然,葉空看到了不遠處,那是棵歪脖子樹。
“此地有我機緣?”
葉空心頭忽有所悟,而後一聲冷聲。
又是個來喚我過去,做個當牛做馬的主角的?
當然,這樣的事情葉空其實是第一次遇到。
但是,這不還有徹底放棄掙扎了的作者嗎?
“說起來,當主角就會有金手指。”
希望對方不要過於吝嗇。
只是,還沒等葉空走到歪脖子樹下,他便忽然感覺那棵樹變的平平無奇起來。
好吧,因為一時猶豫,機緣已然成了他人的。
葉空嘆了口氣,而後走到歪脖子樹下坐下:
“所以說做人不能優柔寡斷,當斷則斷啊。”
那麼,接下來又該去哪兒呢?
也就是在這時,葉空聽到了隔壁世界的聲音:
“江流,這是一把粗鹽,你今天晚上的任務就是自己一個人把它提純成食用鹽。”
江流?
葉空心頭一動,循聲望去。
看到的是一個少年,一些濾紙、燒杯、玻璃杯之類的工具,以及一部智能機。
原來是這麼個江流,而不是他想的那位唐僧啊。
一時失望之下,葉空便要看向其它地方。
忽然心中一動,拔下一根頭髮扔向那個世界。
能令他心頭有感的,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事情。
而那個江流呢,則是半睡半醒之間,坐起身來。
此刻距離他進入新世界,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
目光掠過窗戶,窗外的景色依舊昏暗,昏暗中只能依稀看到山體的輪廓,和一些樹木。
這裏已經不是現代了,這裏是一處禪房,一處名為金山寺的破舊寺廟。
葉空的那根頭髮,此刻正蜷縮在江流身上的某個地方。
這小子果然不簡單,竟然是個主角,就是不知道以後是不是會被人叫做“玄奘”。
“不過,真是無聊啊。”
不管是葉空自己,還是他的頭髮,此刻都是這麼無聊。
畢竟到現在為止,這個江流也不過是謹小慎微的生活着。
說起來,點香疤真的很疼嗎?
葉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而後一點江流:
“那就讓我也來感受一下,這點香疤到底疼不疼。”
然後,這江流既不是六個香疤,也不是九個香疤,而是足足十二個香疤。
光禿禿的腦袋上,足足十二個香疤,自然是無比的清晰。
好傢夥,疼的葉空那根頭髮當場化為飛灰,疼得葉空本人上躥下跳好一陣功夫。
“這也太疼了吧?!”
葉空沙啞着嗓子坐在歪脖子樹下,感覺自己重獲新生一般。
而當他摸自己的腦袋時,一時慶幸起來:
“還好,點香疤的人不是自己。”
不看了,不看了。
葉空耍起小孩子脾氣,隨手將水做的鏡子打碎,而後閉上眼睛睡覺。
這一覺睡下去,葉空便夢到了葉家,以及葉開。
“空弟,也不知你去了何方,竟然多年不歸。”
一別多年,葉開似乎依然還是當年那樣。
不過實力方面,早已今非昔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而值此寒冬臘月,天空中飄蕩着細細的雪花。
葉開站在大雪中,忽然決定出海。
這一走,便是再也沒有回來。
一路上,葉開變得越發沉默,並最終更名雲中鶴。
雲中應是鶴歸來,還伴故人重到此。
這一天,也同樣是寒冬臘月,天空中還是飄灑着那細細的雪花。
而這個地方已經不再是荒土大陸,而是八紘正西的元始大陸。
“元始天王令,盤古真人出。”
其後方有元始大陸,乃至大陸上這無窮生命,萬千繁華之景。
也確實,元始大陸在表面上看起來,是比荒土大陸更加多姿多彩。
不過,這似乎也和荒土大陸人人尚武有關。
當然,雲中鶴全然不在乎這些,此刻他正走向一處地方。
在那裏,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正穿着一套十分保暖的棉衣。
男孩父母還為他在勃頸上,系了一條淡藍色,宛如浩瀚天空般顏色的小圍巾。
也正是因此,此刻的小孩男只有小臉蛋是紅彤彤的,宛如一個小蘋果一般。
葉空的臉,也曾像個小蘋果那樣的紅彤彤。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和過去不一樣了。
葉空緩緩睜開眼睛,長嘆一聲,而後起身。
雲中誰寄錦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