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 秋風西域-文德的涼州之行(二)
全隊人馬沿着平原上的大道,一直朝西行進。一望無際的荒漠,雖然沒有起風,但是隊伍的後面揚起的飛沙遮天蔽日,整個隊伍都被蒙在這一片黃塵之中。正午時分,路程已經快要結束,即將看到涼州附近的綠地了。這時,前方的斥候兵遠遠的慌慌張張地打着旗號,發現身份不明的部隊向涼州西門方向前進,距本隊二十里,得到傳報后,孟王成驅馬來到隊列前方,一座沙丘上向遠處凝望,對方未打任何能區分敵我的旗幟,但軍馬眾多,行進緩慢,匆匆前進的千軍萬馬,除主營打着紅旗外,其餘各營,按照前後左右營掃着不同顏色的旗幟。那些紅的、黑的、白的、藍的和紫的大小旗幟,隊各一色,在起伏而曲折的沙丘間隨風招展,時隱時現,看起來十分壯觀。“嘿,這光景怕不下三萬人吶.”孟王成對此不敢輕視,深知二十里的距離對匈奴騎兵來說只在片刻間,眾寡如此懸殊,而對方尚不明來歷,他不能有絲毫大意……
孟王成正在想着,只見周文德騎着馬奔上丘來,略一行禮,道:”對此,將軍有何看法?”
“將什麼軍!叫我大名好了,跟着我這些個出生入死的兄弟們親熱的喊聲孟大頭,要不也就是孟隊長罷了,別酸溜溜的喊的人渾身不自在!”停頓了一下,孟王成瞪了瞪銅鈴大眼接着搖頭狡猾地笑一笑,說:“咱一個老粗,會有啥看法.你有啥想頭直說了吧.”周文德本就想說,只是不先問一下一隊之長的想法,與禮不通,拋磚引玉(當然當自個兒是塊玉啦)乃京城裏做官的世故嘛.
沒想道,被孟王成一下點穿了,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要開口.忽然一個小校騎馬奔來,向孟王成行一軍禮,稟報說:“后隊李隊長(副)派我前來稟報:有三千人馬緊緊跟在右翼,相距只有五里,並不進攻,不知是何用意。李隊長說,請前哨人馬,務必多加小心。”
“飛馬回去,”他命令小校說:“叫李守的人馬往前趕一趕,免得拉的太長。”又命令身邊的另一個軍士說:“叫中隊的人馬停頓下來佈防等着,前隊的人隨我去看看到底有啥名堂.”孟王成轉過身來,勒馬掉頭,戰馬噴噴鼻子,發出來蕭蕭長嘶。然後,隨着他大手一揮,二三百名身經百戰、獷悍異常的騎兵緊緊地跟着馳下沙丘,握在手中的長戟在陽光下閃着寒光,馬蹄猛烈地踏着地面,掀起陣陣沙礫;渾然忘了周文德尚有話未講.
午時的太陽,像牛車軲轆那麼大,像熔化的鐵汁一般艷紅,帶着噴薄四射的光芒照着這片荒漠肅靜無聲,正眼望去,前面成百上千的戰馬一眼看不到邊。馬隊就像棕色的河流向著涼州方向奔流而去。相隔不久,又一隊馬隊跟了上來。就這樣,一隊接着一隊,源源不斷。看這此景,周文德暗自沉吟,按理說若前面的是官軍則不應該不打旗號,若是匈奴大軍,看行軍陣形怎也不象,再則七色旗織安布有度,傳令者上下穿梭,以使隊列秩序井然,應是較通兵法的人調度有序,這樣浩浩蕩蕩前往涼州想來也不會是去奇襲,但若是友軍為何又遣軍馬刺探我們的側翼而不派人來通報,我們可是旗號顯明啊,這充滿敵意的舉動令人費解。。。。。。。。嗯,既不象友軍又不是匈奴軍,會是誰呢?趕去問問孟將軍吧,周文德從未有此類經驗,心裏不由的一陣發急,就在此時,變故發生了!
隊長孟王成一面帶隊前進,一面察看前面情勢。多年的戰鬥生活,鍛煉得他在戰場上十分機警和老練,漸漸的接近了,他一見對方其中陣中向左右兩翼急奔出兩騎,心一動,就派一個騎兵飛馬通知李守:這時,對方兩翼出現波動,前進速度明顯加快許多,看樣子是聽了中陣的傳令后想包抄過來,頓時,前方發出一片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埋伏在就近沙丘的一隊弓弩手一躍而起,站在沙丘上對孟王成猛烈射擊,霎時間,十數名騎兵倒了下去,鮮血使身前的沙礫變成了紅色。幸虧孟王成並沒有在這種突然的襲擊下驚慌失措,慓悍異常的個性使他異常的冷靜,在這危險的局面中,在紛亂的刀光劍影中,像山嶽一樣屹立不動,對他來說不過又是一次考驗,面前三十丈以外的沙丘上已經發生了混戰,自己的將士們不斷地紛紛倒下,而且飛石和利箭在他的身邊和頭頂飛過,急得像飛蝗一樣。就在這片刻間,他看出敵人的弱點,忽然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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