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露鋒芒
第4章初露鋒芒
春桃走進來，掃了眼半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舒雲汐，居然一點恭敬的態度都沒有，只是很隨意地福了下身，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不知四小姐找我來有什麼事？”
果然氣焰囂張呢！舒雲汐在內心冷笑了一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後目光落在了她半藏在袖子中的手裏似乎握着什麼，當春桃注意到舒雲汐的視線后，很不自然地將手全部縮進了袖子裏。
舒雲汐挑了挑眉，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說說吧，我是怎麼掉進後花園的湖水裏的。”舒雲汐語氣輕柔，目光淡然，看不出太多的情緒變化。
“回四小姐，我不清楚。”春桃抬眼瞄了眼半靠在床榻上，看起來好像丟了半條命的舒雲汐，敷衍地答道。
聽了春桃的話，舒雲汐半側着頭睨了她一眼，慵懶的眸子閃着凜冽的寒光，“春雨，掌嘴！”
“什麼？”聽到這話春桃一愣，顯然這是她根本就沒想到的，但看着舒雲汐那張蒼白而又柔弱無力的臉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將剛剛那僅有的假裝恭敬也都丟掉了，仰起頭來，十分傲慢地看着舒雲汐說道：“四小姐，我可是夫人派過來……”
“婉彤，你來。”舒雲汐冰冷的話語打斷了春桃沒說完的話，一雙含威的眸子看向婉彤，裏面寫滿了淡定從容和凌厲。
接觸到這樣的眼神婉彤心頭一跳，但是看得出來小姐是下了決心了，於是她深呼吸一口氣，大步走到春桃的面前，不等春桃有所反應，揚起手掌來就是狠狠一巴掌。
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春桃只覺得半邊臉都要歪過去了，她用手捂住火辣辣的臉，連續退了兩步才算勉強站穩。
“知道為什麼掌你嘴嗎？”舒雲汐慢條斯理地說道，但那聲線中卻有着讓人無法無視的威嚴和高貴，讓在場的三個人都愣住了，有那麼一瞬間讓人覺得，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尚書府那個一直被欺負的四小姐，而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見春桃捂着臉愣在那裏，舒雲汐冷哼了一聲，說道：“一個伺候主子的奴才卻在主子面前耀武揚威，完全不以奴才自居，倒像是比我這個四小姐更像個小姐呢！”
犀利的語言讓春桃心中一震，但她依舊不死心，她才不信平日裏被她踩在腳下的四小姐一下子就厲害起來！
“四小姐，我可是夫人派來的！你就這樣動手，就不怕夫人怪罪嗎？”春桃狠狠地瞪着舒雲汐。
“是呀，你是夫人派來的沒錯，但不知夫人派你來這夕月閣是來當使喚丫頭的還是來當主子的？若是來當主子的，我明天就去稟明老夫人和父親，把這夕月閣讓給你可好？”說著，舒雲汐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冷峻，配上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如果夫人是派你來是給我做使喚丫頭的，那我就更應該好好地調教下才行，不然你現在這幅樣子走出去，丟的不是夕月閣的臉面，而只會讓人議論夫人治理下人無方，這等罪名，我怎麼能讓夫人平白無故地擔了去！你說是不是？”舒雲汐說到這裏，面色稍緩，那雙眸子中暗含的鋒利也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和的笑容，那笑容好似冰封解凍，春風拂面，讓人恍惚，覺得剛剛那言辭犀利，氣度高貴威嚴的四小姐只是個幻影而已。
“我這麼做也都是為了夫人的名聲好，所以，春桃，就算為了夫人着想，你也應覺得這巴掌挨得值。”看着舒雲汐那苦口婆心的樣子，春桃呆愣在那裏，竟無言以對。
婉彤低頭瞧着自己的那隻手，剛剛她可是用足了力氣，現在手掌還火辣辣的疼，挨了這麼一下子她以為春桃無論如何都會鬧騰一陣子，卻沒想到被小姐那麼三言兩語，居然就啞口無言了，想着她抬頭看向半靠在床邊，面容微倦，但氣場凜冽姿態高貴的四小姐，心中一片感嘆，看到小姐的成長，夫人，您在天之靈也該欣慰了。
“現在是不是想起來了，我是怎麼掉進湖水裏的。”舒雲汐看似有些乏了，輕微地挪動了下身體，春雨眼尖手快，趕忙又拿了個軟枕給舒雲汐靠着，讓她盡量感覺舒服些。
春桃低着的頭微微抬起，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舒雲汐，她有些拿不準這四小姐突然是唱的哪齣戲，她好像真的恢復了，不過看樣子似乎還是很忌憚夫人，想着將手裏的小瓷瓶又握緊了幾分，反正不論這四小姐怎麼變化，她註定是逃不過夫人和大小姐的掌心。
“回四小姐，我……奴婢是真的不知道。”這一次春桃顯得恭敬多了，就算是裝也盡量放低姿態，剛剛那樣的巴掌，她可不想再挨了。
“不知道？”舒雲汐挑了挑眉，“難道不是你帶我去的後花園嗎？”
“是奴婢帶四小姐去的，可是到了後花園四小姐吵着口渴，奴婢就去給您端茶去了，所以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還請四小姐明察。”春桃避重就輕，一口咬死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舒雲汐倒是很意外的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像是相信了似的點了點頭，卻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剛剛我讓春雨去找你，你卻不在院子裏侍候着，去哪了？”
“奴婢見小姐落水，就趕忙去請大夫了。但是夫人說今天府上有貴客，要奴婢明日再去。”春桃的聲音漸漸變得有些小，頭低得更低了。
舒雲汐看着面色平靜的春桃點了點頭，“我有些乏了，春桃你去準備下，我想泡個熱水澡驅驅寒氣。”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春桃福身，恭敬地退下來。
儘管春桃一直低着頭，但舒雲汐還是敏銳地看到了她微微上揚的唇角，她就那麼自信嗎？
待春桃一離開，春雨就趕忙湊到了舒雲汐的跟前，瞪大眼睛表情誇張地看着她，“小姐，春桃可是夫人的人……那一巴掌……”
“你擔心了？”舒雲汐看着春雨緊張中又有一絲絲藏不住的興奮的表情，好笑地問道。
“我當然擔心啊，我擔心她們又會想出各種手段來欺負小姐。”春雨擔心地說道。